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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水上支队四十多人每个人选好最佳的射击位置,埋伏下来。乱葬坑里地形复杂,坟包、沟坎、灌木、野草都是很好的掩身场所。
猴子和竹青却没闲着,他们一会在这里开一枪,一会在哪里开一枪。这枪打得不要求每枪命中,只是告诉鬼子,这坟场里只有两个人,不追太可惜了。
那些追赶的鬼子,只见到坟场里两个人影闪来闪去,便加快速度,一边射击一边向坟场追来。
鬼子出了一块春玉米地,前面是一块春山芋地,这里开阔平坦,根本没有可隐蔽的地方。
桑垄见鬼子只有二三十米远了,大喊一声:“打!”
四十多支枪一齐开火,那鬼子就纷纷倒下,还有些没有中枪的,也连忙趴下。
水上支队的前身是项湖荡里的一小股土匪,每个人都有好几年的玩枪历史,土匪们过的是刀尖舔血的日子,为了活命,大家苦练枪法,而且每个人都有一点武功底子,所以,水上支队的战斗力虽然比鬼子差一点,但比那些地方抗日武装则是强多了。
队员们占据了乱葬坑的地理优势,近距离发动突然袭击,如果向猴子要求的那样,每人打死一个鬼子,这一个小队的鬼子五十多人,基本是每人开一枪一枪就大体消灭。
但还是有人打不准,也有两个人打同一个鬼子,所以这一枪,打死了三十几个鬼子,还有十几个鬼子,趴在地上,胡乱朝乱葬坑里开枪。
这瞬间发生的事,那些活着的鬼子包括领队的小队长,都不知道自己这边有多少伤亡。日本人在侵华战争中,势如破竹,中国军队一溃千里。这就养成了鬼子傲慢心理,不把中国军队放在眼里。
那个小队长想,你偷袭我又怎么样?还有二十米地,我冲过去,就叫你一个跑不掉。
那小队长就喊:“前进!”
那些活着的鬼子一听到前进的命令,一个个跳起来,向坟场里冲锋。这一冲锋,小队长才发现,完了,怎么只有十几个人了?
面前是毫无遮挡的十几个鬼子,那里有这样好的战机呀!桑垄大喊:“瞄准了,打!”
四十几支枪同时开火,那鬼子又是倒下一片,但是还是有几个漏网的,一看情况不对,转身就跑。
猴子和竹青跳起来,双枪齐射:“啪啪!”“啪啪!”
追来的五十多个鬼子,一个没剩,全部消灭!
“噢——”队员们欢呼起来。
猴子对桑垄说:“赶快打扫战场,迅速撤离!”
桑垄发出命令,队员们迅速收缴了鬼子的枪支弹药,对那些还没有断气的鬼子,补上一枪。然后迅速向东跑去。
果然,那边鬼子一听这里发生战斗,立刻纠集了更多的鬼子,向这里包抄过来。等他们把这里包围起来,才发现,这里除了五十多个鬼子的尸体,连个八路的影子也没看到。
水上支队向东跑出四五里,才停下来。队员们这才纵情欢呼。这是他们打过的一次最漂亮的仗,全歼鬼子一个小队,而自己小队零伤亡,而且每人只开两枪。
两枪消灭鬼子一个小队,后来成为水上支队乐于谈论的话题,也成了他们对人炫耀的资本。几十年后,那些老兵八九十岁了,还不忘向后人讲述这一次神奇的伏击战。
猴子和竹青要走了。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队员们恋恋不舍围着他们说长说短。
桑垄说:“兄弟,妹子,有空回支队来呆几天,别忘了,这是你的队伍啊。”
陈老四也说:“大队长,抽空来给我们讲一讲你那些战斗故事。大家说什么的都有,有人说你是孙悟空,有人说你是美猴王,还有人说你是神猴。”
有几个队员唱起来:
美猴王,小竹青,
双枪一响鬼神惊!
猴子哈哈大笑。竹青也满脸通红。
桑垄说:“老四,你陪大队长回行署,省的他还要问路什么的。”
老四说:“是!”
猴子和竹青挥手告别,队员齐喊:“我们在项湖荡等你们——”
竹青擦一下眼角的泪水,说:“这些大哥们真好。”
还有十几里路,有老四带路,晌午时分就回到了西北行署。
专员徐亮和猴子紧紧拥抱,然后握着竹青的手说:“美猴王,小竹青,远征归来,先什么都不说,吃饭!”
时间不大,老赵大爷就端上来两大盘饺子。猴子的眼睛就发亮了,这可是他最喜欢吃的。自从开始打鬼子以来,还第一次吃上饺子呢。
猴子和竹青说:“都来都来,好东西大家吃。”
徐亮和老赵都说,我们早吃过了。
徐亮说:“别客气,快吃,吃了说事。”
猴子和竹青真的饿了,两大盘饺子一个没剩。
老赵收拾东西走了。徐亮说:“兄弟,说说情况吧。”
猴子就把安插锁柱到鬼子洋行帮厨获得的情报,还有他们自己的分析结果,以及他们夜探洋行的收获。说了一遍,顺便也把和水上支队一起坟地伏击,全歼鬼子一个小队等等情况,做了汇报。
徐亮说:“好,干得真不错!你们复制的那份文件呢?”
猴子从怀中把那张纸掏出来,递给徐亮。徐亮的脸上从来不离笑容的,这时却是一脸的冷峻严肃,说:“美猴王,竹青妹子,你们先休息一会。”说罢拿着那份文件匆匆出去了。
屋里很安静,猴子说:“妹妹,看来我们提供的情报,徐大哥很重视。”
竹青说:“是呀,我还是第一次见徐大哥这样的神情。”
猴子说:“我估摸着我们又要有新的任务了。我们趁这时候没事,先打个盹。”
竹青说:“我们连休整一下的时间都没有!歇会吧,说不定又要多久睡不上觉了。”
猴子叹口气:“妹妹,这就是我们这代人的命运吧。”
竹青说:“想过安稳日子,只有等到打败日本鬼子了。我们睡会吧。”
二人在猎人大哥那里早就学会了说睡就睡的功夫。眼睛一闭,立刻就睡着了。
但是他们睡着也比一般的人惊醒醒,一听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立刻就睁开了眼睛,只见徐亮在门外焦急的踱来踱去,马上起身走出来。
徐亮说:“要不再睡会吧。”
猴子说:“我们已经休息好了。”
竹青说:“专员大哥,有事说吧。”
徐亮说:“好吧,进来说。”二人随徐亮来到屋里。徐亮说:“你们提供的情报,引起军区首长的高度重视。首长命令我们三人立刻赶往军区,直接向首长汇报情况。”
猴子和竹青一个立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