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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快过年了,咱们这个年还回老家吗?”吃过饭,老太太叫住要走的初夏问。
初夏想了一下,回道:“娘,要不这个年咱们就不回去了。建设看这情况今年肯定又回不来了,咱们这老的老,小小的,坐车回家也不方便,年就在这过了。关系好的亲戚朋友,咱们就寄点东西过去。”
老太太要不提这茬,她都忘了过年要回家这回事了。
最近光忙着考试复习了,都有些晕头转向了。
“也好。”老太太神情有些落寞的回道。
初夏知道她这是想家了,但她也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哄道:“离过年还有快一个月呢,说不定建设没几天就回来了,咱们就可以回家过年了。”
初夏的话让老太太心激荡了一下,但又想到自己儿子自从当兵后,就没在家过过几次年,激荡的心又立刻恢复了平静。
知道儿媳妇担心自己才这么说的,老太太也不是不领情,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回道:“是这样就好了,行了,你回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要考试吗?”
老太太开始赶人了,初夏想要再说些安慰的话,但是话到嘴边了,怎么也说不出来。
张建设没回来,她就是说出个花来,也没什么用。
初夏跟老太太说过就算了,可老太太这边晚上就睡不着觉了。
老年人本来觉就轻,心里有事,那就更睡不着了。
一晚上就跟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的。
身为枕边人的张老头怎么会看不出来,老伴这是想家,想儿子孙子们了。
原先在家的时候,虽然不跟几个儿子来往,但是总能见着面。
现在来京城有一年了,儿子们再不孝顺,也还是想的慌。
“行了,睡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张老头拍拍老太太身上盖的被子,叹息一声。
张老头的话激起了老太太心中思念儿子的心,一骨碌坐起来,衣服都没披,抹泪就开始低声的哭。
张老头担心的再冻出个好歹来,也跟着坐起身,拿着老太太的棉袄先给她披上,然后自己才披上棉袄。
老太太不停的哭,哭的张老头也跟着难受起来。
老伴想儿子们,他何尝不想呢,他还想念老家的老伙计,就连老家的大山他也时常在梦里梦见。
“别哭了,一会儿再让儿媳妇听见了。”张老头明知道他们住的房间里儿媳妇的很远,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用这个理由吓唬老太太。
还是很管用的,老太太哭声戛然而止了。
张老头见她不哭了,起身拿盆子兑了点温水,湿了毛巾,递给老太太,“擦一下吧,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爱哭,也不怕儿媳妇听见了笑话。”
原本还为自家老头给自己端水的行动而感动的老太太,这么也不感动了,哭红的眼睛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的说道:“不会说话就别说话,省的气死我。”
抢过毛巾擦了一把脸,小头一扭,往床上一躺,拉着被子,背对着张老头傲娇起来了。
老伴倔了一辈子了,张老头根本就没放在心上,放好盆子,也跟着躺在了老太太的身侧。
可能是发泄过了,老太太这才倒没有烙煎饼,很快就睡着了。、
张老头听见老太太小小的鼾声,知道她睡着了,才放心的跟着入睡。
第二天,见着眼睛发红的老太太,初夏心里咯噔了一下,知道老太太这是哭过了。
但昨天该说的话已经都说过了,她实在是词穷了,只默默的递给了老太太一个关心的眼神。
婆媳相处那么久,老太太哪还能不了解她,不在意的摆摆手,表示没事,她好着呢。
初夏满怀心事的去学校了,左右几次跟她说话,她都心不在焉的回:是吗?哦,嗯的。
“发生什么事了?”左右按捺不住的问。
初夏依然心不在焉的回答:“没事。”
“那你怎么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左右知道她是敷衍自己,还是不死心的追问。
“昨晚没睡好。”初夏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证明自己说的是真话。
明知道她说的不是实话,可左右还是拿她没办法。
见左右怀疑的望着自己,家里的那些破事,她实在不想说,初夏赶紧转移话题,“你笔记都看完了吗?”
“没有,唉!”一提到考试,左右就跟霜打的茄子一样,立马焉了。
头疼啊!初夏整理的再好,但架不住内容实在太多。
这几天,她就是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都看不完。
后悔啊!早知道就早点找初夏借笔记了。
可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她只能拿出古代人悬梁刺股的精神,拼命的看,拼命的记。
左右的这种爱学习的表现,让周云女士看了欣慰极了。
现在生怕她学习太累,再病了,天天给她做好吃的,补充营养。
左右痛并快乐着,跟初夏的笔记杠上了。
“你看,我黑眼圈都出来了。”这个学期,在初夏的刺激下,左右已经越来越有女孩子味了。
头发留长了,抛弃了男式衣服,穿起来白衣飘飘的小裙。
还别说,左右这么一捯饬,还挺像模像样的。
周云本来就是气质美女,左相国又是个老帅哥,两个优秀的基因碰撞在一起,生出来的孩子自然不会太差。
左右以前也不能说是丑,只能说是一个清秀帅哥,谁让她头发留着寸头,衣服都是宽大的男式衣服,能好看,才怪呢。
看着左右白嫩的小脸蛋上的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初夏忍不住了,噗呲,笑出声来。
实在太像熊猫眼了,特别滑稽。
“可恶,你太没有同情心了,居然耻笑我。”左右并不知道初夏心中所想,但是看她的表情就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扑过来,就挠初夏的痒痒。
初夏最怕痒了,没几下,就笑不抑制的投降,“好了,好了,我不笑了。”
左右岂能那么容易放过她,继续挠着她的痒痒。
初夏笑的眼泪都出来了,也快跌到地下了,只好使出杀手锏,“你不看笔记了?”
左右一听笔记,就跟突然按下了暂停键一样,表情都僵住了。
最近,左右是闻笔记就色变,初夏一直跟她再一起,哪不知道她的死穴。
左右悻悻然的松了手,不甘心的说道:“便宜你了。”
初夏挑眉,她那是被她打了个措手不及,要不然,还不定谁挠谁痒痒呢?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左右和初夏一样,同样最怕被别人挠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