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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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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修住手!”

    “清华!”

    “不!”

    我听到董翊,重山,和樊礼同时惊诧大喊,随后便感到颈上一阵刺痛,却不是那种要命的痛,但心里是无比惊慌的,以为自己就要死了一般。

    就在这一瞬间,简修忽被一只突如其来的大手当胸一击,伴着一声惨叫,他被摔落在十丈开外,正好滚在赵丕的脚边。

    赵丕双目圆瞪。

    “乔姐姐。”我的耳边立时传来一声亲切的呼唤,是破晓,那个小少年!

    “你流血了。”他急切道。

    我方下意识地去摸自己的脖子,隐隐约约闻到一丝丝的血腥味儿,果然一触,便是满手的湿滑,那刺痛便在这个瞬间毫无预兆地加剧了,不禁皱起了眉头。

    “又,又是你!”赵丕双目圆瞪,张口结舌。

    首先冲到我面前的竟然是樊礼,他十分粗暴地一把将破晓推开,火急火燎地去撕自己的衣裳。

    “我来!”重山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白布,一脚冲了过来。

    樊礼一脸凶狠地望着破晓,质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忙打断他道,“阿礼,他是来帮我们的,没有恶意,别担心!”

    破晓不以为然,道,“你们就会大呼小叫,一点用也没有,怪不得任由乔姐姐落在坏人手里,险些送了命,这次多亏了椋哥哥聪明。”

    听到这个名字,我不由得仍是一怔,他也来了?

    整件事我没有和魏室一族透露过半个字,就连萧虞也没有说过,他是如何得知,才能来得这么刚刚好?

    我便拉着破晓问道,“他人呢?”

    破晓便附在我耳边,悄悄道,“椋哥哥说,这是你们和赵丕之间的恩怨,他不好插手,所以没有过来,只是叫我过来看一看,保乔姐姐无虞即可。”

    我微微点头,道,“明白。”

    魏国远在豫州,易桓一行人私入东秦界内,已是冒了极大的凶险,若再因我而和东秦朝廷起纷争,实在是百害而无一利,易桓即使是出于道义,也没有理由来趟这趟浑水,惹这个麻烦,当初我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开口寻求帮助。

    破晓此来,完全是听慕椋的个人安排。

    他既不是良生,为何要保我无虞?可不管他认不认,从我见到他的那一面开始,我从来没有放弃过这个希望。

    因为破晓,局面彻底扭转过来,胜负不言而喻。赵丕蔫头耷脑,灰溜溜的缩着脖子,再不说话,也没有求饶,他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因为我们绝不会答应,就像一旦我们输了,他绝不会答应我们一样。他的鼻子里不时哼哼两声,我偏没有在意。

    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我们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

    当天,我们向全城百姓贴出了告示,揭穿了赵丕和朝廷暗中勾结的阴谋。沛县统辖之下的兵马,均交给了董翊处置,弃暗投明者统统委以重任,不愿归降者或可解甲归田,或一走了之,既往不咎,但有与赵丕同流合污而反叛者,不问品阶,皆收押入狱,同罪论处。

    当我提出这项方案时,已做了最坏的打算,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全城上下,没有一个不平的人,只有少数担心老母妻儿的,不愿参与纷争,回乡种田去了,其余的,皆表示愿誓死追随新县令,反抗东秦暴政。

    从吉祥阁回来之后,我便直奔县令府寻找清愁。

    可是找了整整一夜,差点把县令府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她的下落。

    一定是赵丕把她藏起来了,直到天明,我方如梦初醒!怪不得赵丕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原来手上还留了一道保命符!

    我立马差人将赵丕带了上来,本来是打算将他枭首示众的,如今看来是不可能了。

    “清愁在哪儿?”我狠狠瞪着他,却又不得不低声下气起来。

    赵丕不屑一顾道,“你想让我死,我只好拉着她一起陪葬。”

    重山便道,“只要你交出清愁的下落,我可以保你不死。”

    赵丕道,“我如今身败名裂,死与不死没什么两样了。”

    我恨得牙齿打颤,道,“你到底想如何?”

    赵丕道,“你夺我权位,毁我前程,现在倒想一命换一命?痴心妄想!我告诉你,你永远别想找到她!”

    “你!”

    “叫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话音刚落,樊礼一个箭步冲上来,对着赵丕的柿饼脸一顿狂揍,揍得他鼻青脸肿,满口是血,咳出来两颗碎裂的门牙。

    “你说不说,说不说!老子把大刑一个一个给你上,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樊礼一边揍一边骂,赵丕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被他连拽带拉往外拖。

    我看得颇解恨,重山却站不住了,见状立马上前拦住了他,道,“别把人弄死了!”

    樊礼却道,“大哥放心,你忘了我是干什么出身的,我们绿头营的刑罚可比这狗屁县府的有意思得多了,有的是花样,专门对付这种软硬不吃的贱骨头,他想死我还不叫他好好死!”

    赵丕这一听,瞬间怂了大半,仍扯着脖子,咕哝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都要从乔清愁身上十倍的讨还回来!”

    重山道,“全城都知道你成了阶下之囚,树倒猢狲散,还有人替你卖命?稍后我们只需贴出悬赏的告示,不出两日,就有人乖乖地把清愁送回来。”

    重山冷笑道,“不信,咱就走着瞧!”

    赵丕心虚了,狡辩道,“你少唬我!”

    樊礼又给了他脑袋一记重拳,如狮吼般,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保证,不用半日,这家伙自己就招了。”

    “我并非危言耸听,凛风寨我是去过的,阿礼,有个刑罚叫什么来着,红烧,红烧狮子头,对对,就是拿整个头往炭火盆里烤,等头发烧到一半,”我顺着樊礼的话,兴致勃勃地和他攀谈起来。

    “等头发烧到一半,哐,一盆滚烫的热水浇下去,皮肉都熟了!”樊礼接着道,眉飞色舞。

    重山假装皱着眉头,道,“阿礼,不得不说,残忍啊!”

    这一招果然管用,赵丕吓得魂不附体,两条腿直接瘫了下去,“别,别,别。”

    我们哈哈大笑。

    说实话,绿头营绝不会有这样的刑罚,就是有,樊礼也不会用的,他也不是那种残忍的人。什么红烧狮子头,不过是我突发奇想,杜撰出来,专门吓唬赵丕的。我们三个一唱一和,有如神助。

    赵丕刚准备开口,忽见董翊横抱了一人进门来,大喊道,“清愁回来了!”

    我瞥见他怀里熟睡的人儿的侧脸,千真万确是清愁,眼眶涌起一阵热泪,狂奔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