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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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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镇本就不大,也就走了十几分钟,三人就来到武馆前。

    这是一栋面积极大的双层武馆,大门上的匾额写着“方氏武馆”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门前还有三层大理石阶梯,此时不断有人在其中进出来去,可见武馆武风之盛。

    站在门前,李云看着大气辉煌的武馆,脸上带着新奇。

    “进去啊,又不是没来过。”

    方晴牵着寒寒,在边上催道。

    “小时候那些可不算了。”李云回了一句,跟着进去。

    “变化真大啊。”

    “那是。”

    方晴与有荣焉。

    进了大门,三人脱鞋走上室内软榻,之后,李云就和寒寒站在一边,看着方晴往前方人群走去。

    “哥哥,你要练武吗?”

    此时,小雪女忽然问道。

    “是啊,等哥哥练好武功,就去打坏人,保护寒寒。”

    李云低头摸了摸她柔顺的头发,答道。

    “噢。”

    小雪女眼眸笑成月牙儿,抓住李云的手,大声道:“哥哥加油!”

    “恩!”

    就在兄妹俩互动时,不远处,方晴带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伯父。”

    没等两人靠近,李云连忙上前,笑着对中年男人打招呼,“没想到小晴还惊动你了,真是打扰了。”

    这是方晴的父亲方崇山,也是武馆的创建人,身材不算高大,但绝对魁梧,虎目有光,平时无论站坐都带着一股气势,让小时候的李云很是怕他。

    而此时,下意识的握住李云伸过来的手,方崇山看着面前笑眯眯的少年,眼中出现一抹讶然,道:“云仔,你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这么客气干嘛?你想来学武也好,小时候我就看你身子骨弱,现在改善改善也不晚。”

    “爹,人家李云可是想来学真功夫的,你要是随便拿两三套养生功夫糊弄他,小心他不答应。”

    方晴此时道。

    方崇山一愣,随即大笑,“想学真功夫也要有好的身体底子,云仔,你现在这身子骨不行啊,得一步步来。”

    李云依旧笑眯眯的,听罢只是不住点头,应承道:“好,就按伯父的意思来。”

    方晴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之后,寒寒就被方晴带到了武馆二楼玩去了,而李云跟着方崇山来到武馆另一角,就见他招来一个年轻女人,对李云解释道:“云仔,这是我三徒弟,叫张寒舞,你叫她张姐就好,今后你听她安排。”

    又对张寒舞道:“这是我一个晚辈,叫李云,暑假想来学两手,你带带他。”

    “好,师傅。”

    张寒舞始终冷着脸,点头应是。

    直到方崇山走开,李云才有闲暇打量面前的张寒舞。

    这是个身材极为高挑的女人,说是凹凸有致也不为过,只是因为常年练武的关系,让她手脚都看着颇有力量,之前看她走来时就带着雷厉风行,正是这股英气,让人下意识就忽视了她的容貌。

    “张姐。”

    两三眼就打量完人,李云开口道:“以后请多多指教。”

    “恩。”张寒舞点点头,问道:“你以前有来学过吗?”

    李云摇头:“没有。”

    “那你进初学班,跟我来。”

    张寒舞马上就对李云做好安排,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李云只好跟着她。

    初学班足足有三四十人,在武馆一侧占据了很大地方,在张寒舞的介绍下,李云很快就融入其中,只是教他的人再次换了,这次是个男人,不知道名字,因为周围人都叫他王教练,李云也就这么跟着叫了。

    此时,王教练正在讲解三星拳的注意要点,一边说明,一边摆出各种姿势,看着很专业也很投入,李云虽然是中途加入的,也不由认真听了起来。

    三星拳是武馆的入门拳法,能养生,能炼体,不重实战,但也是武馆其他功夫的晋升基础,按照王教练所说,这就是必学的。

    只是,听了一会,在得知了王教练的教学节奏后,李云就皱眉起来。

    王教练传授的三星拳足足有三招二十一式,而因为怕贪多嚼不烂,他每天就教三式,连教学带巩固,也就是说,就算李云每天来学,也至少要一周时间才能入门一项基础拳法。

    这太慢了。

    坐在人群中,李云唤出晨光看了看,进度条已经到51%。

    既然无法快速掌握新技能,那就只好换一个任务,想办法快速收集能量了。

    看了眼周围或专心或神游天外的学员,李云心中沉吟。

    经过昨天的实验,他已经明白,晨光吸收的能量来自人逸散的精神情绪,而这其中,亚人的情绪质量远比普通人高,但亚人稀少,在这世上,普通人才是主流。

    不过,若只是这样那就好办了,但他还发现,情绪的吸收速度还和当事人的状态有关,若仅仅钻进人群里,那并不能给能量吸收带来多大便捷,除非人群当时各个激动,在发泄某种情绪。

    “如果镇上有电影院,或者大型比赛的话就好了。”

    李云看了眼依旧是51%的进度条,叹息了一声,当然,他既然这么说,镇上自然就是没这些的,赛场是受限小镇太偏僻,建造了也不可能会用到,而电影院——

    现在都有全息投影了,电影院还有什么活路?这名词早就只存在历史中了。

    “还是要想其他办法。”

    心中做出决定,李云立即四下看了起来。

    “喝!”

    此时,远处忽然一声大喝传来,李云循声看去,目光立即一亮。

    武馆另一侧,只见几十名学员在两两对练,在旁边张寒舞的注视下,一个个都摆出或严肃,或凶厉的神情,打时拳拳到肉,打完气喘吁吁,更有被不小心打在软肉上,痛呼不已的——

    直看的李云垂涎三尺。

    这些哪里是人?分明就是一个个能量大礼包!

    人在遭受痛楚、危险时最容易激发肾上腺素,进而精神高度活跃和集中,而战斗正好包含了以上两点要素!

    这得逸散出多少精神能量?

    没有任何犹豫,在发现了这么个好去处后,李云立即身子一矮,脱离了座位,往张寒舞那边走去。

    好在他来时是被安排在最后一排,所以现在离开也没惊扰到其他人,场上只有王教练看到了李云的举动,但他也没说破,只是皱了皱眉,就由李云去了。

    一个没交钱,靠着人情关系进来的学员,还不值得他过于关注。

    “给我动作快点!用点力!”

    “拳头打哪呢?你帮他揉胸是不是?”

    “叫叫叫,叫什么叫!站稳了!”

    场上众人拼命对练,而在场边,张寒舞也不断在厉喝,指正着他们的错误,只是,马上她就身子一顿,转头一看。

    李云此时正好站在她身侧,看到张寒舞望过来,他笑着点点头,继续目光灼灼的看向场上。

    “李云?”

    张寒舞问道,语气透着荒谬。

    “对,我叫李云。”

    李云转头看她,礼貌回应。

    “你在这里干什么?”

    张寒舞声音拉高。

    “抱歉,我就是想近距离的感受下他们。”

    李云说着,指着场上的众人:“他们的战斗热情感染到我了,这种拳拳到肉,挥洒青春热血的的激情澎湃,无视痛楚,为了胜利的强烈渴望,场上相斗,场下相扶的战斗友谊,无不震撼我的内心,我觉得这是一种伟大的,强烈的,关乎生命存续的行为,是物种进化上又一种抉择,是——”

    “停停停停!”张寒舞一手支着太阳穴,另一手连摆,打断了他的发言,用诡异的目光看着他,问道:“你这是打算写作文?”

    “暂时没想那么远。”李云沉吟了下,认真道:“但他们的确激发了我很大的创作灵感。”

    “你和小晴是同学?”

    “是。”

    “那你也后天要高考了?”

    “是。”

    “那你继续,别打扰到我们。”

    “谢谢。”

    李云感激点头,再次转过目光,看向场上——

    嘴角隐隐上扬。

    谁也没看到,他面前悬浮的简陋小框上,此时某个细小的数字正不断向上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