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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逃离洛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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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光涌动,人影徘徊。训练有素的夜卫肃然起敬,列成八条纵队,一人身着大红衣衫踏空而至。

    林紫英见到赵恒那张丑恶的嘴脸,心下一横,骂道:“臭不要脸,我几时成了你的妻子?”穆煊炽见林紫英语中愤然,凛然不畏,不禁心下歉然,瞪着赵恒的眼睛却狠厉依昔。

    赵恒捧着酒坛,咕嘟咕嘟大喝几口,将其疾掷向穆煊炽。穆煊炽扬手一接,左手抄进坛内,蕴劲震裂,酒水四散。赵恒眼中一闪而逝的恼怒,却被穆煊炽察觉到了。

    林紫英柔滑的纤手按了按穆煊炽的手背,道:“他们也不知将薛伯伯捉到哪里去了,依我看,我们就与他拼死一战。”穆煊炽知晓林紫英言外之意,动了动嘴唇,却最终未置可否。

    赵恒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道:“夫人,你快快回到我身边,我保证你依旧是我的王妃。”林紫英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穆煊炽攥着一片碎瓷,突然左脚往前一踏,右手疾送,那片碎瓷直直飞向赵恒面门。赵恒暗笑他不自量力,正待接住,却被斜刺里冲到的穆煊炽一拳打烂鼻子。穆煊炽哪里给他喘息机会,右手按其左耳,左手按其右耳,两掌相夹,竟是要将赵恒头骨生生夹碎。赵恒哇哇大叫,身旁侍卫连忙奔上,提剑挥刀。穆煊炽又倏得撤身远退,回到了林紫英身边。

    他轻声道:“紫英,发钗借我一用。”说罢也不待林紫英回答,抽下那金碧玉簪,挺身冲入战场。林紫英索性拆下所有发饰,一头云丝飘散肩头。周围士兵尊她身份,大多不愿接近,林紫英冷冷地看着他们,伺机找出破绽,与穆煊炽一齐逃离。

    赵恒捂着流血的鼻子,大声呼嚷着。穆煊炽脚踏八卦阵,左脚前驱,右脚跟上。右手左手叠加,划个半圆,使出熔金掌法中的“挑灯看剑”,双掌上扬,向赵恒头中劈下。就在此时,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将穆煊炽双掌震分,穆煊炽后退数步,复又欺身而上。这时,他又左手向下,右手高扬,呈抱球之姿,忽地疾出左掌,夺赵恒膻中穴。赵恒矮身避过,大声呼叫:“大师救我!”穆煊炽不得他再次呼救,左腿横扫,赵恒不及反应,一跤摔倒,仰天长啸。穆煊炽被震得耳痛,原不知这外强中干之人是如何发得如此中气十足的长啸。

    阴暗处,一条长鞭挥来,裂空作响,刷刷骇人。穆煊炽后仰一跃,避开包围圈。只见一人鞭至脚到,倏得甩起,鞭子如影随形,竟是人鞭合二为一。穆煊炽只见过剑人合一,却未曾见过这般古怪武功,当下心中谨慎,踱步后退。身子左撤,滴溜溜一转,右腿前出,右手一扬,又是一片碎瓷疾飞向那人。那人鞭子一挥,超瓷片卷来,稍稍一带,竟是卸下了瓷片的力道。穆煊炽抱拳朗声道:“阁下武功卓绝,不知高姓大名。”

    林紫英一旁焦急观战,见穆煊炽竟是与那敌人聊了起来,心中暗自焦急,却又不好让穆煊炽分心。

    “在下无名无姓,一介布衣,少侠何必挂心?”那人嗤笑言道,甚是自嘲。穆煊炽不知为何,竟是起了相近之心,故意道:“看阁下的功夫皆自正派,何必与王公贵族狼狈为奸?”那人果然沉吟不语。周围侍卫蠢蠢欲动,穆煊炽邪佞一笑,左手挥开,四散瓷片又扎伤不少侍卫。

    一旁的赵恒见情势不对,不顾疼痛,站起身来,急道:“大师,这人是......”说罢往那人身上依靠,偷偷言语。穆煊炽本欲屏气聆听,可见那人一脸不耐烦的摆手,心中放松,嘲笑道:“赵王爷,你何必死缠烂打?凭你那微末的三脚猫功夫,又怎是这位大师,看得上眼?”

    赵恒啐了一口,怒骂:“穆煊炽你个小畜生!你师父还在我手上!”此言一出,穆煊炽几步抢进,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大吼:“在哪?”赵恒得意大笑,道:“天机不可泄露!”穆煊炽道他讥讽自己,心下恼怒,五指急抓,就要碎裂他的头骨。那人抬手轻轻一拍,穆煊炽力道顿时卸下。他一掌猛地拍向穆煊炽,穆煊炽因过于急切,脚法混乱,中招倒地。

    林紫英见状就要奔近,却见穆煊炽一个鲤鱼打挺,飞脚而出,揣向那人腰骨。那人身子一转,将鞭子收回腰中,借力一弹,穆煊炽大叫一声跌坐在地。他抚着脚掌,抽气不止。林紫英待遇抢近,却被那人挡住。

    “林姑娘,你既然已与王爷拜堂成亲,又何以有反悔之理?”那人神情严肃,似是指责林紫英的不是。

    林紫英怒道:“你助纣为虐,还有脸皮说我?”说罢狠狠一推,但那人纹丝不动。林紫英惊骇,伸手欲夺其束腰长鞭。那人绕道林紫英身后,突然伏在林紫英耳旁,温柔道:“林姑娘,你不会想这么做的。”突然扼住林紫英脖颈,林紫英只觉一股寒气从神庭穴注入,直达足三里穴,如坠冰窖,好不寒冷!

    一边受伤的穆煊炽挣扎站起,跛着左足颤巍巍地走向林紫英。

    “大师,你不是武艺高强吗?挟持人质,算什么本事,你我来较量!”

    那人眼中光芒闪动,竟是一口答应,道:“这可不是大师作风。”说罢放开林紫英,寒气撤出,林紫英忙调理内息,驱逐剩余外入内力。

    “我有兵器,你没有,这不公平。”说罢从赵恒腰中解下配剑,无视赵恒羞愤的神情,递给了穆煊炽。穆煊炽持剑抱拳,道:“多谢前辈。”

    那人赞许地点点头,穆煊炽心中奇怪,此人非敌非友,可得好好打探清楚。

    穆煊炽左脚底被长鞭暗器所伤,右脚施力,左脚缓缓地搭在地上。那人见他这般,突然道:“你先前被我暗器所伤,我与你比试,不合规矩。”说罢收回长鞭,一荡衣袖,道:“你晚上偷偷摸摸,必有图谋。我不能放你走。”

    林紫英见穆煊炽眉头紧蹙,连忙奔近,搀扶着他。穆煊炽报以轻松一笑,寻思:“他颇有大家风范,只是不知为何与赵恒掺和在一起。而他所使长鞭功夫,竟是与赵琛如出一辙。今晚只怕得从那赵恒处下手。”

    思索罢,轻轻摆开林紫英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倏地锁紧赵恒脖子。赵恒晚间饮酒过甚,醉熏难耐,鼻破血流。一时间使不出功夫,任由穆煊炽牵着,往屋外走。

    穆煊炽腿脚不便,林紫英与他一同撤回。那“大师”也不出手阻拦,穆林二人不再犹豫,当下将赵恒扔高,林紫英搀着穆煊炽以赵恒做垫背,飞跃府墙。

    那“大师”纵身接住掉落的赵恒,哼了一声,左脚右脚一叠,凌空追出。

    穆煊炽带着林紫英左转右转,竟是来到武阳王府前。穆煊炽道:“咱们且进去避避。”当下二人步入院庭,寻了间破败小屋多了进去。穆煊炽抬起左脚,将一枚钉入皮肉的钢钉催力震出,冷汗直冒。林紫英连忙私下绸布为其裹伤。穆煊炽见林紫英披头散发,面色通红,知她担忧自己,调笑道:“没想到,你穿大红绸衫这般美。”林紫英瞥了眼穆煊炽,将一缕乱发撩到耳后,嗔道:“我可不喜欢这样,日后我可不要再穿这什么凤冠霞帔啦。”穆煊炽抚着她的发丝,道:“我也想你我大婚之日,可不需这般繁文缛节。”林紫英此次没有回避,只道:“那些只是形式,我也不在乎的。”月色撒下,她的面颊像是镀上一层柔和光芒。穆煊炽心中一动,道:“就让银月繁星做你嫁妆吧。”林紫英大喜,面上却毫无动静,道:“好好待着,别再想以后的事啦。”穆煊炽噗嗤一笑,转而安静下来。

    二人在小屋停驻良久,不见人前来,微微放松。林紫英轻轻探出身子,四顾道:“这么久,该是找不到我们了。”穆煊炽道:“我们得置换行头,你可不能再穿这大红嫁衣啦。”林紫英回眸撇嘴,道:“把你的衣服给我穿啊。”穆煊炽拍额道:“我们先回客栈,今夜就依旧在这就宿。”林紫英见这荒芜庭院阴森鬼气,不免有些害怕。忽又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像是个达官贵人的府邸,不知为何破败至此。”

    穆煊炽叹道:“这是武阳王府。”林紫英“啊”的一声,知晓其中关系,只是拉紧了穆煊炽的手,道:“那就这么办。”

    穆煊炽脚伤血凝,心中明白今夜蛊毒不会复发,嘱咐林紫英就在此等候,他去去就来。林紫英原先害怕,可想到这是穆煊炽祖父母的宅子,恐惧大减,好感犹生。

    回客栈时,穆煊炽未走大门,而是越窗而入,取走一切行李干粮。提上包裹,奔回武阳王府。

    林紫英见穆煊炽行动如此之快,大赞道:“轻功增进不少呢,负伤而行依旧踏空无声啊。”穆煊炽听她赞赏自己,心中喜悦,将先前在铺子里做的些衣衫递给林紫英。

    林紫英笑道:“你眼光好差。”穆煊炽大笑不语,只是出了房子,带上房门,让林紫英换衣。不一会儿,林紫英推门而出,穆煊炽一见,捧腹大笑。林紫英嘟着嘴,拍着穆煊炽身子,嗔道:“不许嘲笑我。”穆煊炽眼睛眯成一条缝,笑地直不起腰。林紫英见他这般,无奈道:“这样也好,起码赵恒那些走狗认不出我。”穆煊炽笑了良久终于停下,搭着林紫英的肩膀,正色道:“咱们还得再怀都逗留数日,以便查清薛师伯下落,还有那赵恒说知道我师父下落......我怀疑,他们与逍遥派脱不了干系。”

    林紫英托腮思索,道:“只怕这魔教,逍遥派,朝廷,都是串通起来,只为剿灭江湖豪杰。”穆煊炽问:“那赵琛又是什么王爷,你可知道?”林紫英摇头道:“我自醒来后就来到了洛秦王府,唉,薛师伯的下落,我是没机会打探喽。”

    穆煊炽脑中回想起与赵琛一行人初遇时情形,一拍大腿,叫道:“糟了,只怕薛师伯被困在皇宫里啦!”林紫英奇道:“为何这样说?”穆煊炽激动道:“那赵恒说为何要邀请薛师伯?说是为父求医,那他既然是王爷,而那公主说什么‘父皇’。是了,皇帝病重,要薛师伯前往医治。”

    林紫英道:“那他有那么傻,直接说出自己的目的?这不是叫我们防范吗?”

    穆煊炽敛眉道:“我也好奇,唉。近日发生之事大多古怪难解,看来,我们得想办法接近皇帝。”

    林紫英捂嘴惊道:“煊炽,这怎么可能?”穆煊炽嘿嘿一笑,道:“我们得通过媒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