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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诚坐在一米五高的小房子前,在文诚的右手边有一个拉门,从刚才见到文诚的时候他的手就一直按在拉门上。
还未等徐天和靳老师说话,文诚一把推开拉门,靳老师的手电照向小房子里面,这时候一股呜呜的哽咽声从小房子里面传出来。
“救……救命……”
里面的声音很微弱,要不是周边没有人说话,徐天根本就听不清里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徐天也把手电移向小房子里面,当手电的光芒照耀在里面的人时,徐天惊得差点摔倒在地上。
只见一个满身皮包骨的老人瘫坐在小房子里面,老人的双眼已经凸出来,像是快要掉出来了一样。
老人的身上只披着一件简单的褂子,两只剩下一层皮的双脚朝着外面,当手电的光芒照向老人的脸时,那股惊恐、无助、已经完全丧失了生命气息的脸让徐天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惊讶吗?这就是我的艺术品,饲养了二十年的宠物。”文诚沉着脸微笑说道。
“他是什么人?”徐天问道。
“当年教会的头目,其实你们都被骗了,我当年只杀了十九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多出来一个,想必是某个人为了报私仇杀了一个人栽赃到了我的头上,不过无所谓,反正逃走的那小子已经把罪名全都背上了。”
“你囚禁了这个人二十年?”
“没错,二十年,每隔三天我会来喂他吃点东西,隔三差五还会改善点伙食,不过食物的分量也只够他维持生命的,真正的饥饿炼狱可不是活活将人饿死,而是让人无时无刻都感受着饥饿带来的痛苦,这才是真正的饥饿炼狱,啊哈哈哈……”
“疯子。”
“随你怎么说,如今所有炼狱都圆满实现了,高悬炼狱是郝明辉,活葬炼狱是姜毅,不过姜毅死的并不圆满,要不是为了吓吓老方那个老小子,我一定把姜毅活埋掉。水淹和火炼就是方璐的两个同学,金枪炼狱是李涛,这个饥饿炼狱从二十年前我就开始准备了,而最后的无限炼狱就是水淹整个村子。”
“为什么要这样做?”
“替天行道。”文诚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语调非常激昂。
“又是一个打着正义幌子的恶人,真正需要净化的是你这种杀人凶手才对。”徐天说道。
“别义正言辞给我说那些大道理,二十年前我被这个人带头折磨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村里人在干什么?我的脖子以下全都被埋在黄土里,他们把土踩的严严实实,我连呼吸都十分吃力,可即使这样他们还不善罢甘休,还用犁锄在我的头上晃来晃去。你们能体会那种恐怖吗?一个大刀片从眼前冲过来,我能做的只能是闭起眼睛,因为我的身体根本动不了,但是我每次闭上眼睛都会遭到狠狠的踢打。他们不让我躲避犁锄,我只能眼睁睁看着犁锄从我头上掠过。我不知道哪下子会割断我的头,我的命运完全掌握在那些人手中,村里人也有看热闹的,他们根本就不是不敢阻止那些人,而是他们根本就无心去阻止,因为每个人都想看我们被惊吓的样子。”文诚的言辞非常激动,太阳穴的青筋都已经暴涨起来。
徐天和靳老师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绝文诚,两人只好故作沉默。
“我们三个都遭受了这样的待遇,他们扬言要埋我们三天三夜,可是老天爷很帮我们,当天夜里下起瓢泼大雨,我的年纪最大,身体也最强壮,泥土被雨水泡得松软之后根本就困不住我。当天夜里我找到全部二十八个人,但只成功杀死了十九个人,有八个人逃到了山上,等我要去追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我只好回到活埋我的土坑里。可是等我回去的时候李家雨已经逃掉了,黄泉也已经昏厥过去,老天都在帮我躲避那场劫难,最后所有村民都认为是李家雨杀了人。我自己杀死了几个人我非常清楚,听到村长统计出死亡二十人时我就明白了,有人犯了凶杀案想嫁祸给我,不过李家雨既然已经背了锅,我也就保持沉默了。当时真正的头目躲藏在山上迟迟不敢下去,我也是过了好几天才发现了山上已经饿昏的这个人,正巧村长为了开导我和黄泉带我们上山砍柴,我落单的时候发现了头目,就把他囚禁在了这座土地庙中。”
“后来你把这个人转移到执年太岁的庙宇了吧?囚禁方璐的天花板上面原本就是关着这个人的。”
“没错,只有那里最安全,我前些天才把他转移到了这里,因为我知道今天要发生的事情,所以这个伟大的艺术品应该最后亮出来给你们看。”
“你憎恨这些伤害过你的人和袖手旁观的村里人我都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要杀死其他人?”
“我杀的每一个人都是身背罪恶的人,郝明辉想要逼迫村长交出宝藏,也不知道郝明辉从哪得来的消息,当年我做的那些事情全都被他知道了,而且郝明辉还找到了我,他让我劝说村长交出宝藏,还逼迫我用偷盗的手段,这种大恶人难道不应该铲除掉吗?还有方璐的那两个同学,姗姗是我在村里为数不多的朋友,他们欺骗姗姗的感情,对姗姗见死不救,难道不应该杀?最可恨的就是姜毅、李涛那四个人,很可惜我只有机会杀死姜毅和李涛,他们为了找到宝藏和姗姗的继父还有姗姗的未婚夫一家人联手,我和方贞都不知道他们是一伙的,最让我接收不了的就是姜毅他们还是被方璐叫去的,因此方璐也成了他们的帮凶。”
“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姗姗报仇?”
“你错了,我早已经看破尘世的生死,我只是无法原谅他们的罪恶行为。”
“那你呢?方璐的两个同学是你利用方贞杀死的,你和那些罪人又有什么不同?”
“不对,方贞是和我一样的正义惩戒者,我们都不能和那些恶人相提并论。”
“看来你还是没有完全参透人生,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正义的惩戒者,也不是看破了这个尘世的生死,你只是一个自以为是的暴徒而已。”徐天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