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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你得相信科学啊
刚在六叔家不到两天,就有人来接六叔,说是临乡有人死了,要六叔帮着去看阴宅,我这两天正把六叔这几年的笔记翻出来看,六叔有个好习惯,每次学会新的法术或本领,都会记得特别清楚。
这会有人来接六叔,我当然的跟着去学习,和六叔到了地方,那是一户农村的院子,六叔一下车就问出来迎接的人:“人估计没死呢吧?”那迎接的说:“恩,六七天没吃东西了,中午吃饭的时候吐血我就叫车去接你了”。
“你就是再放十天不吃东西他也不会断气,这老头招着东西了!”六叔对那出来迎接的男人说。我对他有印象,他是我们这边收粮大户,四十多岁的样子,满脸的胡子茬,全名不知道,就知道外号叫“大老张”。
“六叔!越来越神了,我们村的香头也是这么说的,她说我爹是大白兔子上身,你给看看”大老张和六叔问道。
“这种事香头比我权威,那八九不离十肯定是白兔子了。双全,你会画驱妖符吗?”六叔转身和我说道。我说会,其实我明白六叔的想法了。
玄学圈子里的人最恨别人和自己抢活、砸场子,现在香头那边放没放手不知道呢,要是香头还没说放手,我和六叔就直接上来了,那不是直接砸场子吗?出来混玄学的,除了那些大街上摆地摊五块钱看一次手相的,谁手里没有两把刷子?真要因为一场丧事结了仇,那就太冤枉了。
进到屋里发现土炕上躺着一个老头,两个眼睛瞪得溜圆,脸上红扑的,不像是几天没吃饭,倒想刚喝完酒的醉汉。六叔上前喊了两声,那老头嘴里嘟囔了两句是啥也没人听清楚。他儿子大老张旁边说:“就这样,都好几天了,就靠输点葡萄糖维持着呢。喂啥吐啥!”
“双全!给画张驱妖的符吧!”六叔再次对我说,大老张看六叔两次让我画符就问:“六叔,这孩子是?”,“这是我家你五叔的孩子叫双全,会不少本事呢。对了,你们村的香头呢?”六叔打听道。
“哦,那老太太回家喂猪去了,估计一会就得来!”大老张告诉六叔,六叔听完没作声,开始打听老头什么时候开始的,又讲了讲和他家老头以前共处过事,总之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废话。
我明白了六叔的想法,当然不可能画一张能用的驱妖符,于是像写正楷字似得一笔一划的写了张驱妖符递过去。六叔刚才看着我在那一笔一划的在那写符了,接过符六叔夸奖我:“我们双全这本事越来越厉害了,再过两年就能超过我了!”,我当然明白话有所指。
六叔把符递给大老张说:“晚上八点一刻,在你爹那屋的灶膛里烧了吧,我们爷俩出去转转”,说完六叔示意我收拾东西。
我东西没等收拾完了,就听院子里有一大嗓门问道:“这是把姬老六接来了?”,我心里寻思着这是谁家妇女这么膈应人。那女的已经进屋了冲着六叔就喊:“这就是老六吧?快给看看我们这本家哥是咋的了”,就看那女的里面穿了个深绿色的打底衫,外边还套着一件古老的女式中山服,要知道这可是大夏天,其他人穿的可是半袖。
六叔这会也被突如其来的热情给弄蒙了,转身问大老张:“建国,这是。。。?”“奥!六叔,这是我们本家的老姑,也是香头,就是她让我去接你的”,六叔一听敢情还是人家给拉的活!上前热情打着招呼:“这感情还得叫老姐呢!”又是一阵寒暄、回忆、攀亲戚。
最后终于攀上了,那女的是我三伯的初中同学,话匣子一打开,原来这女的刚结完婚就和对象下黑隆江打工了。去年老公癌症死了,她自己找了个晚老伴,又找回娘家来了。这香头抓了十几年了也是。最后那女的说:“老姐姐我也是刚回来,几十年了,周边都不熟悉了,咱们这都相互联系,相互帮衬着”
听完这话,我身上又是一阵鸡皮疙瘩,听着意思这女的还要搞个联盟体?我甚至怀疑她是不是个骗子。当然对于六叔这种老油条来说那是应对自如的。
知道了是香头找人把我们请来的,六叔也不提走了,坐那和香头聊起来了。我寻思着这符也画完了,咋也得想个办法补救吧,不然晚上一旦用了那不是栽面吗?我看六叔在哪和香头越聊越来劲,想着六叔平时也不爱扯着闲淡啊。
大老张看俩人不打算走了,在哪越聊越热乎,也该到吃晚饭的时候了,就叫人做饭去了。等饭熟了,俩人端起酒杯还在那吹呢,六叔:“老姐姐,我给你说去年在......”,六叔说着这两年降妖除魔的经历,添油加醋的快成一本书了。六叔就够能吹得了,那香头听六叔讲完,喝了口小酒大手一挥:“兄弟,那你这挺厉害啊,我给你说老姐我在黑龙江有一年.....”听俩人在哪吹得我都快吃不下饭了。
六叔还好,十里八村住着,他给谁家解决过问题一打听也就知道了,顶多是添油加醋的说,至于那女香头说的远在黑龙江的故事谁也没法去考证。
一顿酒嚷嚷了两个多小时,大老张在旁边陪酒也没插上啥话,作为主人又不能下桌,这会他媳妇走过来对他说:“快七点半了,你问问那符怎么烧?有没有忌讳?”。
六叔在旁边喝得都有点结巴了,说道:“你把符拿出来我告诉你咋烧。”,大老张把符从柜子里拿出来递给六叔。六叔拿着符比划着说:“烧的时候,先烧上边,侧着拿,等快烧一半了你就往灶膛里一扔”,六叔一做手势,正好把符扔到桌子的水渍上。
我知道六叔没喝多,至少没喝到啥也不明白。这会六叔还在那假装问那两口子:“明白了吗?”,大老张问:“六叔,你那符都沾水了还能用吗?”,六叔装作一低头:“这符不能要了,让我大侄儿再给你画一张吧!啥事你问他就行!对了,双全啊,你烧完符,再画张驱邪的过来找我。”
我又立马把家伙式收拾出来,这次当然知道不能再画假符了。一气呵成的把符画成,看的大老张眼前一亮。我领着他们两口子来到灶膛前,我拿着符念完咒语,就把符递给了大老张媳妇,示意他可以烧了。
烧完驱妖符,我回屋又画了张辟邪的,拿着去找六叔,六叔接过符,转身对大老张说:“你去把大夫请来吧!癔症我会弄,病我可看不了!”大老张说:“六叔,大夫就没看对,他说我爹是脑溢血!”
然后六叔说出来一句让大家都跌掉下巴的话:“你得相信科学啊!”,大老张差点翻白眼,可求人办事没办法,大老张硬着头皮叫儿子去请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