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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姨娘,六弦阁可是相府的禁地!”
我把她拉到一边,生怕被人听到了,等会治个擅闯之罪我就得不偿失了。
七姨娘凑过来在我耳边低语了几句,我脸色一白:“你是说……”
“对,这也是我那日伺候老爷,老爷喝醉了说了醉话我才知道的。”七姨娘看起来有些忧心忡忡,“四小姐,我原本不想告诉你,可这事与你有关,若是你不信我,自然……”
“我倒也不是不信你,只是这……”我说了一半又抿了抿唇,陷入了深思中。
七姨娘也不催我只安静的站在边上等着,半晌,我开口问道:“若是我答应与你一同前去,可有父亲的信物进得去?”
七姨娘见我这么问,顿时面上带了喜色,她从腰间掏出一个玉佩,我认得出来这是唐萧然的随身玉佩。
“不知道行不行,不过大可以试试,我前去你在后头等着。若是可以,你便与我一同进去,可好?”
七姨娘看起来很紧张,也对,她这样谨小慎微的性子,何曾做过这样的事。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了,这个时候,唐萧然正在看两个波斯美人跳舞,大夫人和三姨娘忙着盯着波斯美人,哪里有空搭理我,倒是这个时机进入六弦阁是对的。
既然这样,我便与七姨娘从相府的后门趁着夜色拐了出去,走了一段的小路,便见着前方有一个封锁着的阁楼,牌匾上清清楚楚的印着三个鎏金的大字:六弦阁。
说实在的,我不知道六弦阁里到底有什么,只知道这是相府的禁地,在前世我与齐锦帧大婚时的那一晚,这个六弦阁便被烧毁了,一点渣子都不剩下,守着六弦阁的所有侍卫也全部葬身火海。
我曾以为六弦阁里有的不过是相府的财宝,可如今才知道,是关着已经常伴青灯古佛,心早已经死了的二姨娘王湘云。
我对娘亲都不熟悉,更何况是二姨娘,但是我曾经阅读过娘亲留下的一本札记,上门写的清清楚楚,她进府时,二姨娘的风头正盛,与大夫人争的昏天暗地,谁也比不上谁,可二姨娘对我生母极好,若不是有她护着我母亲,我根本连生下来的机会都没有。
娘亲在札记上说了,二姨娘早已认我做干女儿,她不是我的姨娘,而是我的干娘,是我除了娘亲和舅舅之外的亲人。
二姨娘出家的事情府上的人都是知道的,可不知道的是,二姨娘就在六弦阁。
那么,前世那一场大火,烧死的不就是二姨娘吗?
我握紧了拳头,深呼吸了一口气,我站在远处等着,看着七姨娘在六弦阁的门口与守门的人交涉,我突然想到,前世那场大火烧的太过干净了,会不会不是意外?
可二姨娘都已经如此的与世无争了,为何不给她一条活路?
还是说我想多了?
“四小姐,我们可以进去一炷香的时间。”
七姨娘疾步走来,面带喜色。
我收回思绪,轻轻的点点头。
随着七姨娘一起进了六弦阁,里头空荡荡的,只有木鱼的敲击声和捻佛珠的声音,我约莫的估计了下,二姨娘现在的年岁应该比七姨娘稍微大些,与大夫人不相上下,只是大夫人仍旧每日珠光宝气的活着,而二姨娘便如同一潭死水,再如何的珠光宝气也心死而已。
走到前厅,便看到一个跪在蒲团上敲木鱼的灰衣女人,七姨娘与二姨娘以前关系就不错,她见了二姨娘的身影,鼻头一酸,脱口而出:“姐姐?”
木鱼声停下,二姨娘回了头,见着我和七姨娘也是惊呆了,一时间回不来神。
七姨娘赶紧迎上去,跪在她跟前握住她的手,眼泪刷的滑落:“姐姐,你怎的在此啊,老爷之前不是说你出家是回了娘家那边的龙泉寺?”
二姨娘怔了怔,拍拍她的手:“在哪都一样。”她的目光悠悠的望向我,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你可是……可是莹莹的女儿,惜芜?”
我一愣,快步走了上前,也跪在她身边的一个蒲团上:“我是,您是二姨娘吗?我看过娘亲留下的札记,上面说了,您早已认我做了干女儿,您是我的干娘。”
二姨娘听了我这话,欣慰的笑了:“我这这里呆了也有十几年了,都不曾想能见到你们,这一见,简直是恍如隔世。”
七姨娘这个时候已经泣不成声了,想来,以前府上有几派对立的阵容。
一派是跟着二姨娘的我娘和七姨娘,一派是大夫人,三姨娘么,兴许是个墙头草,哪边占上风她便摇摆到哪边。
“姐姐,我常常想去龙泉寺探望你,只可惜我这个身子骨,拖累了自己,没想到不小心得到的消息居然是你一直在六弦阁……”
七姨娘长长的叹息了声,一双水杏眼都哭红了。
二姨娘倒是看的停开的,安慰着道:“无妨,自从我鹤元枉死了,我便不想再管相府这趟子的事情,便央求唐萧然给我住进了此处,我不想让你们知道,给你们添麻烦,便让他封了此处,横竖我也想在此了却一声,日日为我鹤元吃斋念佛直到我最后油尽灯枯。”
七姨娘又开始哭了,我想起那场烧掉一切的大火开口道:“干娘,你想在此生老病死,还是想在此被人害死?都是死,可我想知道若能选择,你选哪个死法?”
二姨娘一愣,下意识的多看我几眼,却见我一双清亮的眼眸像是染了水泽一般的闪亮,我安安静静的与她对视,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我的目光又多带了几分坚定。
二姨娘虽是在此呆了十几年,但是她脑子没有坏掉,她能看得出来,我虽然才是个十三岁的小姑娘,但是绝对不简单。
任何没有生母陪伴教育长大的孩子,又是在大夫人那样的威吓下长大,多多少少都带着胆怯,别说进入六弦阁,就算与她说话也要思虑三分,可我却仿佛根本不在意这一切,若非真是蠢钝无知,那边是心中有沟壑,一言一行都尽在掌握中。
二姨娘相信,我应该是后者,可我这些年在大夫人的手底下讨生活,如何能有这样的城府?
我指了指四周围,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哪日,这里被一把火烧的什么都不剩下,干娘,你觉得这是天灾抑或是人祸?”
二姨娘一颗心嘭嘭嘭的跳着,就连只知道哭的七姨娘也愣愣的看向我,显得不知所措。
我淡淡的笑了笑,没有受到半点的影响:“干娘,人为鱼肉,我为刀俎,若你连自由都要被人掌握在手里,那么生死何依?不是一把火也能是一杯毒酒,也能是一道白绫,让你死的方法有千千万万种,却没有一种是让你生老病死。”
似乎我的话太过于震撼,二姨娘怔住了,七姨娘忍不住问:“四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我眨了眨眼睛,面上又恢复了些许的天真烂漫,只是目光仍旧如古井般的幽深:“我没有听到什么,只是,干娘你既然知道二哥哥是枉死,你也悔恨逃避了如此多年,为何还要逃避下去?只敲敲木鱼念念经便能赎罪了么?”
我尝过失去孩儿的痛苦,所以我要百倍偿还给那些害过我的人!而不是寄情于老天爷来拯救!
二姨娘彻底怔住了,我等着她的反应,因为我知道如果能说服二姨娘加入我的阵营里,相当于我多了一个智囊!这是我的意外收获!
二姨娘张了张嘴,正要说话,外头传来守卫通报的声音:“四小姐,七姨娘,老爷已经到快到六弦阁了,你们是否要回避?”
我瞬间拧紧了眉头,唐萧然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