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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招正是阳大牛暴打桓少的招式,倚仗太阿剑沉重,欺负慕容雪吋雪湮剑的小巧狭窄。
慕容雪吋一生只臣服于慕容老祖,绝不会将高恩华放在眼中,竟不顾身柔剑轻的劣势,持雪湮剑与太阿剑对攻,“铮、铮、”两剑瞬间急速三撞,每一击、雪湮剑火花飞溅,剑身颤抖。
“娘娘,怒不起兵,莫中了妖道奸计。”
不咸山董长老古书中青烟缭绕,发出一片青芒,倏地飞出数只苍鹰术影,甫一出现,去势如流星飞掠,展翅向高恩华头脸抓去,从旁边侧应慕容雪吋。
“嚓”一声,一记炸雷飞来,雷电交击,将数只苍鹰击的远远飞了出去,董长老侧目一看,发出一声怒吼:“又是你这南女捣乱,该死!”
司马雪不等董长老攻击,非常自觉的“嗖”一声,躲入身后散修人群中,稍顷,又偷偷转了回来。
桓少远远看着慕容雪吋和高恩华斗剑,猛一拍脑门,长叹一声:“完了,这个胡伧娘们比本少还蛮横,居然半步不退,这谁教的道法?慕容老祖就这么当老师的?”
宫门前激斗不止,宫外天地双痴仍在拼命撞击护宫阵法,不论双痴如何卖力的将护宫阵法砸的地动山摇,只要云渺宫深处阵灵“嗷”一声狂啸,云渺宫内顿时灵力缭绕,四面枝头上春意盎然,仿佛春天到来。
最明显的结果便是,通道中的千机夫人和云渺宫女修们沐浴在灵力中,越斗越精神,仿佛不知疲惫一般。
“贾卢两位长老让一让,让不咸山道友们杀个痛快,战个爽快。”桓少也发现了这一点异况,眉头一皱,下令:“你俩出去配合天地双尊,把云渺宫护宫阵法砸开,让所有人冲进来。”
“诺,遵令。”贾智和卢刚心领神会,立刻退出战团,向宫外扑去。
高恩华深吸一口气,指间青玉戒蓦然光芒大盛,太阿剑登时如帝王怒目,飙升出一股睥睨天下的威压,“忽”一声,向慕容雪吋当头硬劈。
慕容雪吋道法修为比高恩华原本就稍逊一筹,拼尽全力捱了这么多剑,眼见这一剑堂而皇之居中斩来,剑未到,锋刃间的罡气已逼的心神惊悸,左掌一挥,残筝丝如千手观音般飞出。
“铮”一声,残筝丝被击的粉碎,太阿剑仍然一往无前的斩来。
“输了,干不过这妖道。”慕容雪吋心中雪亮,生死关头,已容不得半分置气,借着残筝丝的反弹之力,一个倒翻身,远远纵了出去,一落脚,勾起一名墨甲卫尸体踢了过来,和阿呆一模一样的手段。
高恩华挥掌一劈,将尸体震开,太阿剑轻巧的在空中一托,伸嘴向剑尖一吹,数根秀发飘飘扬扬落了下来。
“慕容道友,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还你。”
“你?”慕容雪吋粉面羞的一片绯红,双眼中滴出火来,雪湮剑一横,便欲冲回来拼命。
“娘娘且慢。”桓少从竹桥上一跃而下,拦住慕容雪吋:“莫中了淫道的激将法,这淫道表面看温和敦厚,内心实是奸诈的很。”
说完见慕容雪吋仍在挣扎,但意志已不是十分坚决,便将慕容雪吋拉后几步,低声说:“咱这次是来攻陷云渺宫,只要天地双尊砸开宫门,放大队人马冲进来,这些小鱼小虾何足惧哉?”
“哦。”
“桓少,见面礼来了。”高恩华心中暗暗失望,原想借助青玉戒将慕容雪吋擒住当个人质,不想被不咸山至宝残筝丝破坏,又见桓少和慕容雪吋窃窃私语,顿时又生一计。
玄铁棋盘从虚空中飞出,一个翻腾,一枚枚玄铁棋子向桓少身后的修士和墨甲卫袭去。
桓少师承王蛮子,道法也自玄学五术中变化而来,与高恩华的太玄诀有异曲同工之妙,操纵玄铁棋盘也是灵妙自如,“呜、呜的金风破空声中,玄铁棋子如飞蝗般落下,立时有数名墨甲卫惨叫倒地。
恒少面色一红,一撸袖子便向上冲,慕容雪吋哑然一笑,默默的退了下去。
“高道长,宫门通道易守难攻,有九宫阵法在,宫外天地双痴也不足惧。”千机夫人突然掩上来,悄声道:“本宫最忧心反到是晨课中毒未解的女弟子,你快去解毒救人。”
高恩华立刻领命而去,扭身飞步向宫中奔去。
司马雪懵懵的看看高恩华背影,又望了望正在拼斗的云渺宫弟子,收了玄冥剑,如飞般追去,卫子怡正在奋力拼杀,百战之中,抬头望了望远去的高恩华与司马雪,眸中光芒一亮,便又只能凝神拒敌。
云渺宫每日晨课结束后,所有晨课受训的宫内弟子,均由值班弟子派发宫中秘制的沁灵丹,用后山上泉水送服增补灵力。
二百余名女弟子在大殿中或坐或卧,个个东倒西倚,全部正在施术苦苦支撑,数十名年幼女弟子面色乌黑,奄奄一息。
“大叔还不出手救人,在这发什么愣。”司马雪如飞般掠来,问道?
“不知毒为何物,无从下手施救。”
“这数百名弟子全都要死?”
“未必,看这情形,桓少不是想要这些女弟子死,而是想擒住她们另做他用。”高恩华道:“先喂她们服下一些镇痛宁神的丹药吧,一起去寻些清水来。”
“嘭、嘭、”两声巨响,大地随之晃动,空中气流一阵扭曲,数不清的大大小小气泡相互撞击破碎,后殿深处的护宫阵灵“嗷”一声怒吼,宫中立刻灵力缭绕,草木清新如故。
“大叔,外面的敌人是不是很厉害?”
“应是天地宗的两名宗主。”高恩华手持银针,一边四下验查水质,一边说:“不过云渺宫屹立青城山数百年,这九宫阵灵的一式枯木逢春的道法,竟令树木能在残秋中抽枝发芽,果然奥妙无比,足抵得过数名大道修士的修为。”
“大叔,坏人能打进来么?”
“难说,桓少这次准备多时,请出许多不常见的修真门派前来助阵,除了正面攻山,一定还有其他阴损的招术没使出来。”
“哦。”
云渺宫门处风鸣云荡,杀声冲天,但在宫内灵云殿后面,曲径幽深的尽头,倚着山峰建有一处古老的大院。
古院四四方方、院墙由黝黑秦砖堆叠,墙脊上青苔油油,院内一个池塘,池塘边一株巨树,巨树下两名灰衣老者相对而坐,悠然品茶,对宫门的打斗声,竟似充耳不闻。
巨树枝干横歪,裂痕斑驳,挂满沧桑的痕迹,纵横交错的枝丫上,在肉眼可见的速度下,不停生出一片片绿叶。
绿叶刚刚展开,立刻化成一丝丝绿意消失,绿叶每一次消失,院内处处灵力四射,形成一个个灵力漩涡,向空中弥散。
“嘭、嘭、”两下巨大轰鸣声传来,古院内外气波嘶吼,树下石案也随着一阵颤抖,案上茶水轻轻溢了出来。
巨树蓦然发出“嗷”一声怒吼,枝干活了般狂舞,散出一股狰狞怒意,一大片一大片绿叶在枝丫上急速生长,又转幻成一团团灵力融合入空中,一切又慢慢安静下来。
“牛师哥。”灰衣老者说“这天地双痴什么修为?竟能撼动九宫大阵,惹得树灵如此愤怒。”
“吴师弟莫忧。”牛师哥啜了一口茶水,淡淡说:“天地双痴乃天地宗主,一直替士族人家看门护院,他们不晓得九宫阵法的奥妙,只知持蛮力硬闯,除非有本事将青城山扳倒,否则休想踏进宫中半步。”
“牛师哥,你我在宫中修道数十年,未曾出手,今日宫外来了这等好手,何不出手一战?”
“不可,宫外不知来了多少敌人,只要咱俩守住树灵安全,九宫阵法不破,对方兴师远攻,时间一长,必然师疲自退。”
古院外,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一名女子隔着院门,呼道:“牛师叔,袁师姐适才受了重伤,宫主令我等抬来灵云殿,求你施治。”
“外殿的白医师她们呢?”
“数百名弟子一齐中毒,宫中所有医师正手慌脚乱解毒救人呢。”
“哎呀,袁师姐快不行了,牛师叔你快些。”另一名女子催促道。
牛师叔犹豫不决,询问:“你是谁,为何老夫听不出你的声音?”
“弟子进入云渺宫修道不足三年,还未见过牛师叔你的面呢。”
牛师叔放下心来,掐诀颂咒将院落四周防御禁锢阵法撤除,拉开院门,门前站了数名女修,个个浑身血污,抬着一名女修,女修一动不动,黑发遮住了脸孔。
“这是袁师侄?”牛师叔一愣,伸手向担架上的女修脉门摸去,担架上女修蓦地一翻掌,反抓住牛师叔脉门。
一道寒冷道念在院门前刹那间飙升,黑纱女修身上的黑纱宛如蟒蛇般飞起,一片黑暗磅礴将牛师叔笼罩,杀机千万,缠向牛师叔的脖颈。
四周女修一起出手,将牛师叔所有退路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