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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闭门羹,魔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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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开滚开,小叫花子,到别地儿要饭去。”凤仙楼外,一小二粗暴地驱赶一高一矮两名瘦弱的孩子,满脸嫌恶。

    李恒逸将李清羽小心地护在身后,朝小二作了一揖:“这位小哥,麻烦能否让我兄妹二人见一见掌柜的?”

    小二讥讽地看了两人一眼:“我家掌柜的身份尊贵,岂是你们这些小乞丐随便相见就见的呃?快滚,别挡在门口,臭要饭的!”

    饶是李恒逸修养再好,被一名店小二三番数次辱为“臭要饭的”,此时脸上也差点儿挂不住了。

    李清羽扯了扯李恒逸的衣袖,从身后走了出来。黑眸一眯,没有说话,只是冷冷瞅着小二。

    店小二被这一双幽冷的黑眸惊住,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脚步无意识倒退半步,似乎被震住。猛然回神,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顿时恼火。暴喝一声,抬手就欲将李清羽往外推,结果当再次对上那双冰冷的眸子,心下莫名一颤,不知为何,竟畏惧地收回手。

    “快滚!掌柜的没时间见你们,走不走?再不滚当心把你们抓到衙门里。”小二威胁道。

    李恒逸回首,面色为难:“小妹,不如我们走吧。”对方明显看不起他们,又何必在这里自取其辱?

    李清羽不为所动,只定定看着小二,声音平静无波:“希望你不会后悔。”说完,提着藤篮,转身朝街道另一边的飞鸿楼走去。

    当两人身影渐远,小二猛然回神,意识到李清羽最后的那句话,只觉得好笑。甩了甩肩膀上搭着的汗巾,冲着李清羽兄妹离开的方向啐了口唾沫,嗤笑道:“呸,神经病!臭要饭的!”

    没有人注意,方才的一幕恰巧被一路过的豪华马车的主人看在眼中。

    兄妹俩来到飞鸿楼外,这次没有像之前那样贸然闯进,而是现在外面徘徊了一阵。

    “请问两位有什么需要?”飞鸿楼一名小二见李清羽兄妹俩不时在门外来回走动,心中纳闷,等了一阵见两人始终没有离开的打算,于是上前问道。

    “这位小哥,你好,请问可否通融见一下掌柜的?”李恒逸拱手作揖。

    “见掌柜的?”小二拿着汗巾擦了擦手,狐疑地打量了一番两人,“不好意思,飞鸿楼最近不缺人手。”

    兄妹俩一听便知小二误会了,李清羽笑着上前道:“小二哥误会了,我们并不是来找活计的。”

    误会?小二怀疑地瞪了瞪眼。

    李清羽将藤篮往上提了提:“小二哥,小女是李家村的村民,今天早上我和大哥一起在山上弄了点儿山货,想问掌柜的收不收?”

    小二扫了眼李清羽手臂上盖着一层破布的藤篮,眼中划过了然:“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们飞鸿楼是有固定的供应商的,不收散货。”

    李清羽也不恼,小手拍了拍被盖得严实的藤篮,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小二:“小二哥,不如麻烦叫掌柜的出来看看吧?这些东西可是稀罕物,一般有钱也买不到的哦。”

    “东子,做啥呐?还不快进来招呼贵客?”这时,飞鸿楼内突然传来一个略显不耐的声音。

    “来啦!”小二闻言急忙朝里面应了一声,回头匆匆对李清羽兄妹抱歉笑了笑,“对不住了两位,我要忙了。飞鸿楼真的不收散货,你们可以到那边集市上试试。”说罢,匆匆转身离开,却不想,因为太过急促,一时没注意撞上了一堵肉墙。

    “哎哟。”一声呻吟,一名身形微胖的华服中年男人差点儿被撞倒。看清楚眼前的清醒,顿时一恼,“东子,跑什么跑?撞到贵客怎么办?”

    “呀,掌柜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给我注意点儿!”

    “是。”

    徐海扫了眼门外,皱眉:“怎么回事儿?”

    小二指了指门外的李清羽兄妹:“掌柜的,这俩个孩子说有事找你。”

    华服男人一愣,打量了一眼门外两个看起来瘦弱单薄的孩子,沉声道:“小家伙,你们找人?”

    李清羽抬了抬下巴,丝毫没有胆怯的表现,气势非常:“你就是飞鸿楼掌柜的?”黑眸微凛,仿若瞬间吸噬人的魂魄。

    “羽儿,不得无礼!”李恒逸责斥了一声,将李清羽拉回自己身后,上前一步,拱手朝徐海作了一揖,“抱歉,家妹年幼,性子有些直率,让掌柜的见笑了。”

    李清羽心中冷嗤,静静地站在一边没说话。

    她李清羽好歹也曾是稳坐华夏第一强者宝座的首领,若真是连这点儿小小的人情世故都不懂,前世她早死了千百次了,哪儿还能在那种险恶环境中平安长大?

    不过既然大哥愿意挺身而出,她倒也乐得清闲。

    徐海看了眼安静躲在李恒逸身后的小女孩儿,眼中闪过诧异。眼前这两个孩子竟会有如此非凡的气质,举手投足间,似乎总隐着一种贵气。即便那小姑娘方才看似言语粗鲁,却验不掉她与生俱来的那股傲气,不是目中无人的“自傲”,而是一种睥睨天下的王者之风!

    想到此,徐海不禁生出一身冷汗。他一定是魔怔了,怎么会从一个小女孩儿身上看出王者之威的?而且对象还是一名贫穷瘦弱的农家女!

    “呵,小兄弟,不知有何事指教?”徐海悄悄抹了把冷汗,挤出一抹僵硬的强笑。

    “掌柜的说笑了。”李恒逸古怪地看了徐海一眼,虽然疑惑飞鸿楼掌柜为何突然脸色一再变幻,甚至到后来看着他和小妹的眼神竟隐隐有些畏惧……等等,畏惧?他没看错吧?再次扫了眼徐海笑得好不难看的脸,解释道,“掌柜的,小生与家妹今早在山上发现了些好东西,想问掌柜的有没有兴趣?”

    徐海一愣,看来他真是想多了,这两个的确是普通的农家孩子,定是最近太忙,方才一时魔怔了。

    李恒逸看出对方的拒绝之意,略微迟疑了一下,转身示意身后的李清羽将藤篮上的盖布和青草掀开。

    刹那间,扑鼻的浓香强烈冲击着徐海的嗅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