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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光透体而出,那符狼顿时便消失,化作一张焦黑符篆,随后便灰飞烟灭。
壬水神雷去势不停,复又向着对面激射而去。
梁和见此,脸色稍沉,这风狼符,是门中秘传的引气符篆,自己这五张更是其中上品,未想却似毫未曾建功。
只是他手段亦是颇多,看着激射而来的雷光,却也不慌,兀自一拍芥子袋。
一道乌光飞至半空,对着壬水神雷就是一刷而下,虚空中乌光一盛,壬水神雷竟化作几丝轻烟消散而去。
叶开微微一怔,向着这道乌光观去。
这道乌光却是一面黑色小盾,其上灵纹禁制闪动不定,散发着丝丝黑气,显然是一件法器。
叶开心中微动,张口一吹,不远处的水蓝巨网便陡然一缩,瞬间勒紧,那其中四头符狼,瞬间便头颅爆开,化作四张纸符飘落。
饶是梁和身家丰厚,也是一阵肉痛,不过此刻他已来不及细想,因为那水蓝巨网又已经陡然张开,在叶开的控制下向着他笼罩而来。
他张口一吐,九清九浊一十八道灵气长虹便迅速飞出,化作一道虹光湛湛的森然长枪,清气为杆,浊气为尖,向着巨网急速射去。
长枪虹光与水蓝巨网在虚空之中频频相接,一时竟僵持不下。
轰鸣爆裂之声一时传遍全场。
云台金阙之上,万鸣洲微微点头,以他的修为一眼便自看出,叶开炼自《水火二气决》九道壬水真气能与这梁和清浊十八道长虹相持,显然是凝炼的不错的。
正在此时,这梁和袖袍向前微微一挥,飞出一把幽蓝砂砾,瞬间弥漫而起,形成一片水幕,向着叶开扑去。
叶开心中微动,张口一吐,五口苍茫的幽白灵气便轻灵飘出,只在空中一转,便化作五朵熠熠燃烧的苍白火焰,正是清气所炼,丁火苍炎。
这五朵苍炎乃丁火而生,丁火属阴,无物不焚,这幽蓝砂砾所形成的水幕亦是不能幸免。陡然便燃烧起来,水汽蒸腾,白雾弥漫。
梁和见自己法器被克,瞬间脸色一滞,只得挥手,将幽蓝砂砾召回。
只是这片刻时间,这幽蓝砂砾之上,已是显出一丝焦黑之色,他心中肉痛不已。
这幽蓝神砂乃是以水行神砂为基,又至于毒气瘴气中凝炼而出,虽然其中禁制简单,却含有剧毒,威力不凡,但凡被罩之人,皆要化作脓水,一向为他所重。不料恰好被这苍炎所克,尽是受到莫大损失,若有再度使用,怕是又要在毒瘴之中凝炼许多时日了。
“此人道行不深,手段倒是不少,称得上难缠,既然如此,我便以道行压你。”
心念及此,他便对叶开又恨上几分,九口清气环绕己身,整个人升空而起,随后一气喷出清浊长虹各三十六数,在空中化作无穷毫芒飞针向着叶开飞速落下。此术乃是他所练玄功之大杀招,漫天针芒,使用一次便需使出七十二口灵气,锋芒十足,似遮天蔽日。
此招一出,不拘高台金阙之上,或是旁观人群,都是暗暗为叶开担心。
众人皆是有眼力见,自然知道此招厉害。
万鸣洲微微摇头,这少年倒是个好苗子,殁于此处殊为可惜,可是斗法之事,本来便意外重重,这少年不开口认输,自己便也不好出手相救。
心中思定,他亦是随手准备出手,若是叶开出口认输,他便能出手无虞,事后也说得过去。
云座之上,步云飞亦是眉头微皱,心中为叶开隐隐担忧。
叶开心中却有些凝重,只是他素来临危不乱,此时亦然。
“此人倒是不笨,知道我境界稍低,便以真气数量压我。我的壬水真气可是无有什么防御术法,森白死气又不能用,若是以真气相阻,却是事倍功半,便是全部使出结局怕也难料……”
他心中念头闪过,便迅速甩袖,五张符篆激射而去。
陡然炸开,化作无数火球,水剑,风刃,飞沙,雷光,向着漫天飞针而去。
这正是五符齐飞的施符手段,可使单一符篆相生而出,以一化多。
只是这些符篆所化的术法,射入漫天飞茫之中,竟然尽数被淹没,损失殆尽。
而这诸多飞芒却似乎未见损耗,依然遮天蔽日的降落下来。
他心中一紧,又是甩袖,一道蓝湛湛的三尺锋芒便自飞出,悬于身前。
正是宝宸殿出品的一柄飞剑法器,蓝水剑。
他右手剑决一指,蓝水剑便陡然发出一道蓝光,向着天空中无数针芒飞去。
只是这以气御剑之术还是他第一次用之对敌,心中也不甚有底。
他神情稍动,左手负于身后,从袖囊之中暗自取出一物,捏在手中。
“剑气生光?飞剑之术?”
步云飞轻咦出声,神色稍缓,未料想自己这叶师弟,半年多未见却是进境不凡,竟是连飞剑之术都练了起来。
不光是他,便是万鸣洲与其余几位真人也是抚须点头。
只有两位虚尊,一直是老神在在的观看着,他们此等境界,这种争斗却是早已看惯。
这蓝水剑飞至半空,叶开剑决又变,剑光又快了许多,迅速划动起来,陡然划出一道长虹。
这长虹去势不停,瞬间一分为三,三道剑气长虹在空中穿梭,上下翻飞,一时间无数剑招交织,形成了一片繁密的剑势。
漫天飞针即将落下,这剑光分化而出的剑势形成防护,悬于叶开上空。
叶开运使着蓝水剑,抬头专注的望着,这剑光分化,以一化三已是他目前的极限,而这剑势亦是《真一剑诀》之上最为精巧的高深剑势,天罗地网势。
能挡着这梁和的真气化形杀招吗?
“剑光分化?”
如此变化,云座金阙之上,万鸣洲嘴里瞬间发出两声轻咦。
左盛丘嘴角露出一丝赞赏的笑意,这《真一剑诀》正是不久前经他同意,竹远峣才去五峰传下,这少年竟已参悟到如此境界?
再思及之前变化,他心中陡然生出惜才之意,竟是起了收徒之念,问道:
“鸣洲,这少年,是何跟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