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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外援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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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不祥的预感使得土子立刻紧张起来,果然,还不等土子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团黑气突然砰的一声四裂开来,朝四面八法蹿去。土子分明看见,一团黑影迅速的朝他右后方的老贾蹿去。

    来不及做多余的反应,土子持剑而起迅速后撤,紧追那团黑气朝老贾跑去。

    老贾原本就有些害怕,这时看见土子拎着剑,一脸凶相的朝他冲过来。心底一震,身体迅速向侧后方退出几米远,竟然堪堪躲开那团他并未看见的黑气。

    土子不得不佩服老贾对危险的准确判断和迅速反应,即使面对的是自己看不见的东西,他仍然能够很准确的做出反应。不愧是当兵出身的人,即使已经上了年纪,不过那练就出的一身本事,却看不出一点衰退。

    黑气扑了个空,转头继续朝老贾冲去。土子这时已经顺利冲到老贾身前,横剑当在胸前,严阵以待。

    度厄橛的华光随着土子的移动,扯出一个扭曲的形状。土子的经文一停,华光立刻脱离泣天剑的续阵,形成一道线,横在血泪石上。

    血泪石上淡淡的黑气缭绕,四散出去的黑气团正一点点的向老贾汇集。

    觉妄忍不住叹息,显然解咒失败了,果然如土子所说,不知道下咒的方法就无法解咒。

    天上的云渐渐散了,月亮的银光洒落在稀松的树林上,斑驳的落在三个人身上。觉妄收起度厄橛,缓步走到盒子跟前,端起血泪石放在月下仔细查看。在他看来,这就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石,看不出任何情感。很难想象这是象的眼泪,更难想象它被诅咒纠缠。

    阵罢,伏泽迅速从玉中脱出,直冲到老贾身后,与土子一前一后保护住老贾。乔渊的声音从觉妄心底钻出来:“小法师,接下来要怎么办?”

    觉妄不语,默默的将盒盖盖上,把血泪石放进自己的背包中,朝老贾走去。

    四散的黑气最终分成两团,一团对着土子,另一团对着伏泽。相持不久,两团黑气突然剧烈的颤抖,以肉眼很难捕捉的速度,嗖的一下钻进觉妄的背包里。

    土子恨恨的收了剑,张张嘴,最后只是叹口气什么都没说。伏泽蹲坐在觉妄脚边,盯着觉妄的背包,凝重的说:“这东西不但厉害而且还挺聪明,不除掉便是后患。”

    这些土子当然清楚,他本来也打算这样说的,只不过觉得说出来也没什么用,反而会给老贾平添烦恼和恐惧。

    天微微亮,老贾破旧的小屋里。土子抱着手臂靠着墙站着,觉妄站在老贾床边,老贾原本就有伤,一夜的折腾终于有些吃不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二人见老贾睡了,才走到院子中,往那棵老树下一栽,开始商量办法。

    晚上已经见识过血泪石诅咒的本事,连度厄橛的法阵都能自由出入,显然不是一般的诅咒。天已经大亮,两人也没商量出个所以然来。

    土子弹了弹裤脚上的灰尘,无奈的道:“看来,我们只能请外援了。小法师,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觉妄错愕,问道:“外援是谁?”

    土子接过电话,边拨号边说:“还能有谁?我家青葙呗。”话音刚落,就又听他对着话筒说:“青葙,起床了吗?”

    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土子立刻笑得一脸温柔,柔声道:“多吃点,你不胖不用减肥了。”顿了顿继续道,“我记得,你小的时候跟你外婆学过解咒,你现在还会吗?”

    觉妄有些意外,方青葙竟然学过解咒。就听见停顿不多时,土子继续说:“你来一趟上沪吧,我们这里有件棘手的事情要你帮忙。”

    电话里的方青葙似乎很爽快的答应了,就看见土子脸上那灿烂的笑容,如同早晨的骄阳一样明亮。

    “对了,”土子挂电话前最后叮嘱道,“把门上挂的那东西带上,我们可能会用到它。”

    土子把电话还给觉妄,笑容还没有完全退却,温温柔柔的问觉妄,为什么傻愣愣的盯着他。

    觉妄收了电话,问道:“青葙会解咒?她到底是什么人?”

    土子懒洋洋的靠在树干上,笑嘻嘻的道:“青葙就是普通的姑娘,只不过会了些手段而已。”顿了顿,见觉妄露出些不满的神色,才笑起来继续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提过青葙的外婆?她是收养我时间最长的宿主,她五岁时把我从垃圾堆里捡回家开始,一直到她九十六岁去世,我在她身边整整生活了九十一年。可以说,我比她的丈夫和孩子都要了解她。她一直隐瞒家人自己的身份,并不是有什么隐情,她只是单纯的认为,没有这方面慧根的人,走不到这条道路上来,那么就没有知道的必要。”

    伏泽好奇的从玉里钻出来,盘腿坐在觉妄身边,追问道:“哪方面的慧根?”

    土子转头看向日出的方向,轻声道:“她是祝由术的传人,在巫术解咒方面最有研究,曾经在他们村子里,也是风云一时的巫师。只是,后来时代变迁,风云动荡。她被迫离开家乡,在一个偏僻得无人问津的小村子中落脚。结婚生子,从那以后,她再没有表露过自己祝由的身份。就连青葙至今也并不知道,她的外婆到底是什么人,只以为是一个一般的算命婆。”

    觉妄并不了解近些年的历史,心中正疑惑,乔渊适时的,粗浅的讲了些他从课本上了解到的历史,算是给觉妄科普。

    听说那动荡的几年中,众多庙宇被拆除,众多宗教人士被迫害,觉妄就忍不住忧心和心疼。宗教也可以说是信仰,信仰从人类有文字记载开始,就与人类同在。而祝由术原本是古代的医学,竟然被认为是封建迷信而惨遭迫害,最后被迫不得不背井离乡,这实在是文化传承的悲哀。人应该有信仰,有信奉就有忌惮。

    土子对觉妄的观点不甚同意,他指着觉妄的胸口说:“有了乔渊这个例子你就应该知道,有信仰的人也可能更危险。所以社会现状如何不在于有无信仰,而在于人自身。毕竟左右历史的,左右人类社会的是人类自己,而非其他生灵神佛,信仰只是其次。根据历史发展看来,越繁盛的王朝,其宗教发展越辉煌。战乱年代,人们信仰的就只是活着而已。”

    伏泽不太喜欢聊这个话题,觉得不接地气,于是追问道:“然后呢?你电话里说的门上挂的那东西是什么东西?”

    土子嘿嘿笑起来,神秘兮兮的说,等方青葙来了就什么都知道了。

    几个人聊到中午,方青葙打来电话,说她已经下飞机了,正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