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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是夏公子啊,还是这里的常客,我看你小子,就一副浪荡的模样。”秋沫笑道。
折枝会散场已是深夜,夜晚的风有些微凉此时秋沫正和南风坐在院子里,开得熟透了的桃花花瓣从枝干上随风零落,还有淡淡的桃花香,一片残缺的花瓣落到了骨瓷杯里,在酒上漾起了一丝涟漪。
秋沫拿起酒杯就往嘴里面灌,脸颊烧红。
“喂,我这可是几十年的罗浮春,你怎敢这般牛饮。”
“我说你这酒葫芦可真神,什么酒都能倒出来。”秋沫傻笑着,伸出手指指着南风放在桌上的酒葫芦。
翠色的酒葫芦大概有南风手掌那么大,通透的质感好像是玉所天成,但是只要南风想,里面就可以倒出不同的酒来,而且不管怎么倒,都是余下半瓶。
“这是翠玉半瓶葫,是我在另一处所得的宝器,里面的酒酿不禁可以解渴,还可以解百毒。”南风拿起翠玉葫芦,耷拉着眼皮,清风拂过,一缕发丝挡在眼前。
秋沫傻呵呵的伸出手,把那缕冰雪般的银发挂在他耳后,然后对着他那张惊世的容颜,痴痴地笑着。
那一瞬间,桃花映得南风冰冷的脸颊微红。
南风突然抓住秋沫还未收回去的细腕,深邃的眸子盯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你和她真像。”南风专注的看着她。
“和谁?”
“潋苍”
“潋苍又是谁?”
“我的妻子”
秋沫沉默了一下,“小子倒是会不少套路啊,男孩子把妹的时候都会先说,女孩和自己的女票很像。”秋沫嘟起小嘴,有些生气。
“你真的和她长得很像,不过她熟知阴阳术法,生的清丽漂亮,温婉大方,有时候又很俏皮可爱,她还救过我,教我术法防身,她还.....”
南风看着飘落的淡粉色花瓣出神,那双深眸里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温柔,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那张冰冷的脸似乎不是那么冷漠了。
“那你说,哪里像?”秋沫往前探头,两个人进得几乎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气。
南风被问得一下子语塞。
是啊,哪里像?几千年了,他寻了她几千年,最后被困于这书中,这几千年他都在找着潋苍,辗转几度年华岁月,可是她的模样,确实是模糊了,真的是,记不清楚了。
想到这,南风心里一阵酸楚,他猛地拿起酒葫芦,就是咕咚咕咚的一阵猛灌,紧闭着双眼,似乎是想要忘记什么。
啪的一声翠玉葫芦被放到桌上,南风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喂!”秋沫有些晕乎的看着他,“今天.....谢谢你......帮我留下来.....”,秋沫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眼帘。
“我没有帮你,只是帮自己离开这本书而已。”
“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秋沫又嘟起小嘴,拉住了南风水色的长袖,拽来拽去。
“没什么,我是说你醉了。”南风只是看着她笑了一下,然后把她的手拉了下来,“我送你回房歇息吧。”南风起身。
“喂,南风!”
秋沫又一下子扯住了他的长袖,像是水一般轻柔,秋沫抓紧了一些,怕一下子就会滑掉一样。
“南风,如果你再遇见喜欢的女孩,或者说,这几千年过去了,潋苍姑娘她.....她真的是去了,你遇见了她的转世的女孩,你还会,再和这个女孩在一起么?”
“不会”
南风回答的很坚定,没有任何犹豫,
“我南风此生只爱潋苍一人,不会再倾心于别人了,这是我对她的承诺,也是我这千年苦寻的意义。”
不知怎的,秋沫突然心里有些苦涩,明明那罗浮春酒是微甜的,喉咙里却像是卡了片黄连,心跳有些无力了,为什么这么失落呢,眼前的这个人离自己好远,远的都摸不到了,明明知道这不过是她在这书中的一场浮梦罢了,却还是放不下。
“回去回去,我回去了”,秋沫颤颤巍巍的扶着桌子起来,三两步一下子扑通倒在了前面的桃花树旁。
南风赶忙上前,扶住了秋沫的胳膊,透过琉璃薄纱,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孩炽热的体温,“我扶你起来”,南风温和的说道。
“不用!”
啪的一声秋沫打开了南风的手。
天哪!秋沫你发什么神经!人家好心好意扶你,你闹什么脾气!他已经说过了此生只爱妻子,你何必来掺和,有什么生气的!他替你跳这一曲白纻舞不是因为你,而是为了离开这本书,再去寻他的妻子,你自作多情什么!秋沫狠狠地咬了一下唇角,紧蹙着眉毛。
南风看着这个姑娘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等着她清醒一点。
“失礼了.....我不小心喝多了”
秋沫小声说道,然后扶着树干费力地站起来,前面的路有些模糊了,完全不知道东南西北在什么方位,秋沫深吸了一口,迈开步子。
“啊!”
“小心!”
秋沫的脚正好踩在了露出地面的树干上,一个打滑,身子向后面倾去,南风快步上前,她正好跌在了南风的怀里。
好暖好宽的胸膛啊,有着淡淡的檀木香味,柔软的绸缎像是流水般温润,如果可以,我想一辈子都倒在这个怀里,做一个不醒的梦。
“你醉了,我抱你回房吧。”南风一下子抱起秋沫,琉璃衣翻飞,飘落的花瓣迎着晚风如细雨般将两个人围住。
花好月圆,良辰美景,只是卿心不在。
“夏公子这是要抱着水鸳妹妹去哪啊”,后面传来了细嫩的声音,浅草从后面走过来,脸上还有没有完全干的泪痕,浅草侧身作揖微低眉眼。
南风不语,深沉的眸子没有一丝温度,那张精致的容貌甚是冰冷。
因为没拿得头筹,所以会被送到怡红院去,但是妈妈觉得浅草是个温文素雅的女子也留下来她,浅草自然要哭得可怜一点好博得妈妈欢喜。
那双眼睛,布满沉色,盯着南风怀里昏睡的秋沫,浅草转而又一抹微笑,像是池塘里的白莲花
“小女浅草,今后就仰仗夏公子垂怜了,若是能有水鸳妹妹一般的宠爱,那便是浅草几生修来的.........”
浅草话还没有说完南风就转身继续离开,怀里的秋沫不是的傻笑一下,所有的一切都在不断激怒着浅草,还有她一点即燃的嫉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