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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然从晚泩手中取过剑,依靠在一根粗壮的竹子边。
不知什么原因,黎晚泩对身前这个男人很是放心,安安静静站在原地,等着他的声音。
忽然间,耳廓内传来竹叶互相拍打的沙沙声,随后是一声干脆的巨响,‘嘭’!一根竹子被拦腰截断。
找到了一根宽度为十厘米不到的小竹,将其凹断变成两节。他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将两支竹棍的一头磨平,自己留下一支,“给你”说着将另一支竹棍递给了黎晚泩。
“你站在原地不要走动。”他说着,“当我拿起竹棍的那一刹那你就必须集中精力,试着用你的竹棍接触到它。”莫子然没有直接教会她剑术是因为她的眼疾,若是她没有办法在黑暗中知晓对方的举止那也谈不上用剑攻击别人了,他当然知道很难,这完全取决于黎晚泩的听力、洞察力、感觉以及预测能力,但只要踏出了这一步,就相当于成功了一大半。
听了莫子然的话后黎晚泩点了点头,没有夹杂着任何迟疑,她一向对自己的听力很有自信。
“来吧。”小时候的黎晚泩就可以听见物体划过空气所发出的声音,能准确地依靠着听觉来找到想要找的人。
可是她错了,莫子然的动作很快,丝毫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
‘呼!’竹棍从上往下,快速地从黎晚泩左臂划过,她能听到它发出的声音却来不及挥棍击打。她一个扭身,用她所能以最快的速度打了过去,只感觉手上一软,竹棍没有触及到任何东西,就这样软绵绵打在了空气中。
莫子然见状没有纠正她,也没有多说什么。
“再来!”他连着挥了好几次,这一次他放慢了动作好让黎晚泩更精准击打,然而事实是,虽然黎晚泩找准了方位却还是来不及用竹棍击打,有好几次,两支竹棍之间的间隙只差一厘一毫,却终还是擦肩而过。
紧接着又试了两次,晚泩明显有些急躁,每一次挥棍不仅毛躁还没了力道,虽然速度提上来了可精准度却没有上几次那么准确,所以结果还是一模一样,一次也未打着。
此时的黎晚泩显然有些体力不支,用木棍抵在地上喘着气,“呼!怎么办……我打不到”
原本还自信磊磊的黎晚泩,此时好像一下子被挫折打败,泄了气。
见她停下来莫子然也停了下来,长久秘密训练的他不仅没有喘气,精力还十分充沛,像今日这样简单的训练压对他来说根就没有任何强度可言,直到眼前女子满头是汗,连连打喘之时他才发现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了。
“起来。”对待小姑娘也没有丝毫没有怜悯,反而有点些气愤。
要是连这一点挫折都经受不起,那么就算莫子然斜了眼看错了人。
但在屋内,黎晚泩那一个个坚定的表情早已经牢牢印在他的脑海中无法抹去,他告诉自己她不像是会轻言放弃的人。
“你的耳力确实很好”黎晚泩耳边传来莫子然冷峻的声音,“但你的反应太慢了,你应该在剑离你很远的时候就感觉到,否则根本敌人不会给你回击的机会。”他将她为何没有击中的原因告诉她。
晚泩当然知道这个道理。
只要她平下心来是可以在他出手那一刻感受到的,事实上前几回她确实听到了,只不过她没有办法快速回击过去……
“我……”她记得这个感觉。在寺庙中维那屋子前面,她感受到了身后的声音,听到的不仅是来者的脚步声,还有剑身从头上落下时发出的声音,她恐惧它抗拒它,寺庙灭门的阴影深深在她心底烙下成为磨灭不去的痕迹,“我,只是不确定…”每一次竹棍经过她的耳边,只要那个时候晚泩落棍就必定可以击到它,可是她还是犹豫了。
黎晚泩没有看见血洗清冠寺的场景可她能想象得出,这些场景潜入她的大脑皮层下久久不能散去。她时常可以梦见那样的场景,梦见僧侣们满身是血地倒在她的面前,维那趴在自己的跟前,用那双沾染着鲜血的双手抓住自己,喊着她的名字,让她快逃……
每一个大汗淋漓的夜都是晚泩一个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内心的煎熬只得自己平复。
她太想击中对手,导致每一次她都还想确认一下,就是那短暂的犹豫,让她白白错过了每一次击打的精准时。
“你怎么了”莫子然靠在竹边看着黎晚泩,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此时她的脸色青一块紫一块很那看……
另一边徐婶提着大把大把的蔬菜回到木屋,“黎姑娘~今天的蔬菜可新鲜了保证你喜欢…..”推开门未发现黎晚泩的身影,满屋的寂静。
“黎姑娘呢?大事不好!”徐婶以为黎晚泩跑了。
还记得几日之前黎晚泩不习惯有人跟在周围观察自己,与初殿下生了气,初殿下心疼黎姑娘于是悄悄将人撤到苏月河外面,除非听到徐婶哨音声才会出现。
徐婶眼看着两人的关系渐渐过了冰冻期,这还没过几日呢,黎姑娘那边怎么又出状况了?“哨子哨子……”徐婶丢下菜篮翻柜找出了初殿下给的银哨子……
苏月河另一边,风吹过河面,河面荡出圈圈波澜。
莫子然站在一旁没有催她,反而坐在了河边闭上了眼睛,为了让黎晚泩自己治愈自己冷静下来,两人间又十多分钟未说话了。
师父告诉过自己,一旦身归尘土,灵魂会归回到无望之崖。
而无望之崖,她抬起了头,却见不到那片碧蓝之空……
“师父…..”
那几个夜晚,除了呼救声还有另外几个声音对着自己说。
‘黎晚泩,你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原先住持照顾你,可现在你只有你自己。’‘你一定要坚强起来,不能放弃!’
‘黎晚泩,你可以的。’
她这么想着,眼角旋出一阵气流!晚泩抓起站着的竹棍,朝身后挪开一步,只听那声音从眼角划过了脸颊前方,‘就是现在!’只听见两竹棍敲合在了一起,发出清脆的干竹声。
竹丝飞溅,莫子然手中的竹身崩裂了开来!
“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