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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高临就后悔了,身旁若有若无的香味,让他想起了皇家猎场里的那个夜晚,新艳欲滴的红唇,欺霜赛雪的天鹅颈,浑身的血液都蠢蠢欲动起来。
悄悄往外边挪了挪,半边身子睡在床上,半边身子架空着,幸好他练过功夫,就这么在床边上架子,也不觉得辛苦,同时也分散了他那乱七八糟的想法。
高临正暗自庆幸,里面躺着的那货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一脚伸了过来,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半边身子一麻,扑通一声掉到了床下。
“宋玉——”
屋里传来高临咬牙切齿的喊声。
第二日,晨光微曦屋外传来了鸟雀的欢快的叫声。
文玉儿、高临梳洗完毕,高秋敲响了屋门。
高临开了门,高秋着一身宝蓝色窄袖骑马装,垂手站在门外,神情疲惫,似是一夜未睡。
“王爷!”他垂头丧气的说道,“那个黑衣人咬舌自尽了。”
高临好像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不以为意的挥挥手,“知道了,先下去歇着吧,半个时辰后出发。”
越往北走,天气越冷,就是在这样冷冽的天气中,接下来的几天,还均错过了宿头。
也不知道高临那货,是有意的还是故意的。
更为可气的是,在野外安营扎寨,那货竟然借口防止意外,坚持和文玉儿住一个帐篷。
文玉儿当然反对,那货竟然臭不要脸的,拿什么黑衣人啊,林子里的野兽之类的吓唬她。
文玉儿被唬得一愣一愣,心想反正天气冷,晚上也穿的多,高临未必能发现她的秘密,勉强答应了下来。
一天半夜里,文玉儿越睡越冷,忍不住向身旁的火炉越靠越近。
高临从小习武,不管是耳朵还是身体,都比一般人来得机敏,在文玉儿像只小米虫似的,一点点向他这边拱的时候,就已经查觉到了,却懒得理他。
等到那货小懒猫似的,钻进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那里,满足的舒了一口气,背对着他不动了。
秀发中若有若无的香气,钻进他的鼻孔,胸口的那一团温热,竟让他产生了岁月静好的错觉,犹豫着伸过猿臂,把她箍在怀中,细腰盈盈一握,高临忽然觉得,此生若能就此相拥而眠,业已足够,此情无关风月,不论男女。
文玉儿悠悠醒转,一张俊脸在眼前放大,顿时吓得如兔子般惊跳起来,迅速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衣裳。
悄悄松了一口气,还好,一切正常。
回头望了望床上,仍在“熟睡”中的高临,用手轻脚的走到帐篷口,掀起帘子向内打开屋门。
卧槽!
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鬼?
厚厚的积雪,堆了半人多高,竟然把帐篷门给封住了。
文玉儿满头的黑线,这是要滞留在此的节奏么?
烦躁的扒扒乱篷篷的头发,一回头见那货睡得正香,奶奶的熊,劳资烦的要死,这货凭啥心安理得的睡大觉?
心里极度不平衡的某人,吧嗒吧嗒跑回床边,不无恶意的把某人推醒,“大雪封山,咱们走不了了,怎么办?”
某人“恰到好处”的醒了过来,伸手一捞,把文玉儿捞上了床,用被子裹得结结实实,“既然走不了,那就睡觉呗,前两天赶路赶的急,正好休整休整。”
文玉儿淬不及防的撞上高临宽阔的胸膛,鼻尖充斥着皂荚的清香,隔着中衣都能感觉到,高临胸前厚实的胸肌。
活了两辈子,都没有跟哪个男性如此亲密的接触过,文玉儿脆弱的小心脏,咚咚的狂跳不止,一张巴掌小脸,像熟透了的大虾,张牙舞爪的挣扎着就要起来。
“你这流氓,快松手!”
某人后知后觉的发现,把高临弄醒是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流氓?”
高临撇了撇嘴,像惩罚她似的搂紧了被子。
“你这弱鸡好没道理,只许你州官放火,就不许我百姓点灯?也不知道谁,半夜里主动的投怀送抱。”
话虽这么说着,手里的力道却松了几分,文玉儿趁机爬了起来,干咳一声,转移了话题。
“咱,不会真的要在,这荒郊野外休整吧?”
“你害怕?”
高临妖娆的侧卧着,一手托着美人腮。
“是啊,是啊!”文玉儿翻了个白眼,“我怕不能按照规定的时间到达边关,皇帝治我个欺君之罪呢!”
话虽这么说着,语气里却没有多少的担心害怕。
高临抿着唇挑了挑嘴角,这话说出去也只有你自己信吧!
雪地里响起了咯吱咯吱走路的声音,以及铁锹铲雪的沙沙声。
一个时辰之后,宿营地的雪,叫士兵们打扫得干干净净,文玉儿掀了门帘出去一看,脚下一个踉跄,瞬间头顶飞过一群乌鸦。
没错,营地的雪是打扫干净了,可象围墙似的,堆在营地四周的,那一圈是怎么回事?
不死心的爬上雪墙,伸着头往外看,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不长眼的高秋,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宋大人别看了,就这雪,下的像不要钱似的,咱们今天是走不了了。”明天后天也不一定走得了。
白痴,真不知道高临是怎么受得了他的。
谁见过下雪要钱的?
早膳过后,昏暗的天空又纷纷扬扬的下起雪来,到了晌午,地上已经又厚厚的铺了一层,高临赶紧找人又加盖了两座大大的帐篷,把那些马儿都赶进了帐篷里,拉着辎重赶路,冻着了谁,也不能冻坏了马。
文玉儿围着火盆烤火,时不时的唉声叹气,瞧着醉翁椅上,跷着二郎腿,手握书卷怡然自得的高临,就想一棍子敲在他后脑勺上。
雪中滞留了一日,夜晚睡觉时文玉儿特意缩在了床的最里面,可第二天早上醒来,不出意外的又对上了那张大大的俊脸,嗯,是牛眼才对。
高临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审视着她。
已经有了一次的经验,文玉儿没有像昨日一样跳将起来,淡定的向右边一滚,脱离了高临的禁制。
怀中一空,萦绕在鼻尖那若有若无的发香随之散去,高临有些怅然若失,补偿似的拥了拥被子,感觉还是不太一样。
滚进里床的文玉儿,扯过叠的方方正正的棉袍,慢条斯理穿好下床趿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