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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实佳人把酒欢,展望明日胜笑颜。
三人没了再多的话语,只是自顾吃着东西,而此时,便听得楼上又下来一个江湖侠士,一边走一边说道:“就一下子,怎么都没座位了?”
见得又有人下楼要吃饭,小二便自然是谄媚逢迎:“哟,大侠,不巧了,这人是刚刚坐满,要不您要吃些什么和小的说说,一会儿送到您房里去?”
那个人好似不太乐意一般,只听他大怒道:“去房中吃?有这大厅不做,非要去屋里吃是何意思?赶紧的,给我找个位子!”
听得这人语气不善,众人都纷纷抬头看去,而古鸿自然也是打眼瞧去,只见得一个身高六尺的壮硕男子,挎着一把一掌多宽的大刀,留着络腮胡子,这便揪着那个店小二的衣襟,只听店小二有些颤抖,但依然赔笑着说道:“真的没有位子了,要不您先回房休息会儿?等有了位子,小的再上楼请您几位?”
“还要我等?”那个彪形大汉闻言更是恼怒,一把便把那个小二推开,竟自顾走到了厅中,而小二虽然害怕,但还是硬着头皮上前劝说。
古鸿见得他这样欺凌弱小,心中不免燃起一股怒火,本想上前阻止,却听身边的查雪柔一边喝着龙井,一边不动声色地说道:“别没事找事,他便是这样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的,比武大会有明文规定,参加者私斗是会被取消资格的。”
但是,那个大汉却是好不听那个店小二的劝阻,便是一抬胳膊,便将那个店小二甩倒在地,那个店小二摔在地上,不住地哀嚎。
而此时围观的人却是各个冷眼旁观,甚至还有些人禁不住在偷偷嘲笑,这便是再忍耐也是不行,只见古鸿穆地起身对着那个大汉责骂道:“你这厮,忒没道理!自己下来晚了,便是你的过失,何必拿店小二撒气?”
此言一出,便又是引得众人转头看向自己,反而是在座的查雪柔以及薛忆霜,不免都是一阵皱眉,各暗自叹了一声。
而那个大汉则是转头怒视古鸿,随即便大步走向古鸿,对着他说道:“怎么?你小子想当出头鸟是吗?”
虽然那个大汉要高出孤鸿一头,而且身形健硕,古鸿却毫无惧色,对他说道:“我只是想讲道理,你便是稍稍等一下又如何?”
那个大汉才不管这些,便是扫了一眼古鸿同桌的查雪柔与薛忆霜,见得都是些身材瘦小之人,不免坏笑一声道:“那好啊,你既然要讲道理,何不把你这桌让给我呢?”
古鸿闻言还未及反应,便见那个大汉抬起右手便抓住了自己的肩头,竟直接把他拎起,便往旁边一扔,这是多大的劲力,古鸿顿时一惊,但也不含糊,在空中翻了个身,便悠然落到地面。
“这小子轻功倒还可以。”只见查雪柔见状却依然不动声色自顾吃着,完全没有顾忌那个大汉,而那个大汉见到这一下竟没把古鸿摔着,也是冷冷一笑道:“小子,看不出来,还有点能耐!说,是哪门哪派的?”
古鸿听他问自己的师承,便回答道:“苏州,雪月派!”
“雪,雪月派?”只见那个大汉闻言先是一愣,此时,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便开始笑了起来,不多时,那个大汉也哈哈大笑起来,“我当是哪个门派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呢,原来是雪月派的,雪月派的怎么一代不如一代啊。”
古鸿也听得查雪柔对他说过雪月派在江湖中的地位,便是明白自己的门派对于的门派来说,有些不太入流,但是,被人当面羞辱,也是心中燃起一股怒火,这便说道:“你是何门派的?”
看到古鸿被这么多人嘲笑也还有勇气问自己何门何派,那个大汉只觉得肯定是碰到了一个傻子,但也不含糊,一拍胸脯,挺直身板说道:“老子,是临安鬼刀门的钟豪!”
古鸿其实也是第一次听闻这个门派,他对于江湖上的门派都是知之甚少,问他何门何派,便是不想输了自己的气势而已,但是听他真的报了自己的门派,便又是一脸茫然。
而钟豪看着古鸿这一脸傻样,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怎么?这就害怕了?害怕就给我闭嘴!滚一边去!哈哈哈哈哈……”
眼看着钟豪不但言语不善,还十分小瞧自己,古鸿顿时心中升起一股想要与他较量一下的念头,虽然自己也不明白这种念头是如何产生的,但是没来由的他就是想要与眼前这个人较量一下,只见他慢慢岔开双腿,有点好似扎弓步一样,摆出了一副架势。
而那个钟豪眼见着古鸿摆出了一副要决斗的姿势,不由冷声说道:“怎么?想打架?好啊,老子奉陪到底,也让你知道知道我的厉害!”说罢便也摆开架势,大步上前。
眼看着二人这便开始冲向对方,变就在出拳的一刹那,只见眼前好似有物体一闪,便是打在二人的手腕上,不禁让二人的拳头相互错开,没有打中对方。
二人被不明之物击中手腕,却也不疼,便是好奇居多,纷纷开始低头看去打中自己的东西,只见得地上分别躺着一朵桃花以及一颗花生。
而不等他们四下张望是谁做的,便听查雪柔起身对着古鸿说道:“跟你说了,私斗是要被取消比武资格的,你还打!”
而此时却听一旁的薛忆霜好似十分兴奋地对着查雪柔说道:“哥哥,这就是‘沾衣芳’吧?果然很厉害啊。”
而查雪柔自然没有回答薛忆霜,而是对着一旁一个同样一身白袍,模样虽然不是十分俊朗但也眼鼻十分端正的青年说道:“刚刚那颗花生是你丢的?”
但见那个青年十分礼貌地起身冲着查雪柔一拜道:“正是在下。”又转向古鸿与钟豪说道,“方才真是失礼了,毕竟我也不希望眼看着二人动手伤了和气,又凭白无故丢了比武资格,这才出手阻止,还请见谅。”
听这个人说话客气,古鸿自然也是笑着说道:“不用不用,是我们先失礼了。”古鸿已然被查雪柔骂醒,自然知道不能再动手了,而且这个青年也主动出来做和事佬,便也顺着他赔了个礼。
而那个钟豪自却很是气恼这两个人插手管闲事,但是花瓣、花生这么轻巧的东西便能弹开自己的劲力,看来这两个人都不是泛泛之辈,再者说确实,自己也是一时动怒,居然险些动手,这要被取消资格,那岂不很丢脸,但是出于气愤,还是开口问道:“你小子是谁啊?什么门派的?”
那个青年依然不卑不亢,彬彬有礼地答道:“在下尹千尺,是唐州白帝城的弟子,这位钟兄弟,在下已经吃完,若不嫌弃,便坐在下这个位子即可,何必动武呢?”
“白帝城?”只听得在座众人都纷纷议论了起来,而那个钟豪显然也是知道白帝城这个门派,只见得他脸色一阵铁青,便又挤出一副笑容说道:“原来是白帝城的高手,失敬失敬,既然兄弟慷慨,我等哪有嫌弃的道理?”说罢,便与他一同的两人走向尹千尺的位置,而尹千尺则是示意与自己一同来的两人起身,便是十分优雅地离去,临走之时,依然对着查雪柔微微点头施礼。
眼见着这个尹千尺走上楼去,而钟豪也与同行之人坐下点菜,古鸿也只能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可刚一落座,便听查雪柔轻声责备道:“我说你是真傻吗?竟然会做事这么不动脑子,怎么就当真要动手了?”
而古鸿听又被查雪柔责骂,便低着脑袋轻声回道:“我也不知怎地,听他取笑我们雪月派,就想动手教训他。”
“这叫羞辱。”只听薛忆霜歪着脑袋喝着酒说道,“你啊,是因为他侮辱了你的门派,感觉到了羞辱,便是恼羞成怒,真想不到,你还挺维护自己的门派的嘛,不错不错,是个好孩子。”
眼见着薛忆霜一边喝酒一边说着,古鸿不由想着,自己难道是当真觉得有了羞耻之感?所以才如此动怒?但是又听查雪柔漫不经心地说道:“你想教训他,我倒是赞同,只是嘛,明天你自有机会。”
听闻查雪柔这么说道,古鸿又是一阵疑惑,忙问道:“你,什么意思啊?”
只听得查雪柔依然不正眼看古鸿,慢慢说道:“你仔细看那个家伙配在腰间的腰牌。”
“腰牌?”闻言,古鸿便扭头看向钟豪,只见他正端着大碗,与自己的几位兄弟喝着酒,他的腰间,赫然挂着一块腰牌,上面醒目地写着四个大字“丙三十三”,而此时,钟豪的同伴看到古鸿正在看他们这边,便对着古鸿大声吼道:“臭小子,看什么看?真的想找打?”
不等钟豪回头,古鸿便忙转过头,随即凑到查雪柔的身边轻声说道:“难道说,我明天的第一个对手就是他?”
查雪柔有些嫌弃地推开了古鸿,便悠然说道:“对啊,所以,你着什么急,想要教训他,明天也不迟啊。”
古鸿刚想好似也是这个道理之时,便听得薛忆霜小声说道:“就不知道谁教训谁喽。”
显然,她这是有意在取笑古鸿,但是古鸿却全然没有放在心上,此时他的心中竟然激荡起来,他看过这个钟豪的身手,却是不差,而且膀大腰圆,显然是横练的外家高手,便是与他硬碰,便无胜算可言。
见得古鸿神情凝重,查雪柔便当他是恐惧,随即说道:“怎么?怕了,怕了就赶紧放弃。”
“怎么可能?”此时却听古鸿慌忙说道,“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你看着好了,明天我一定打赢给你们看。”
“最好别让我们失望。”只听得查雪柔好似随口说了一句,便是薛忆霜紧接着就捂嘴笑了起来,古鸿不知道查雪柔说的是反话,便一拍桌子说道:“一定不让你失望!”
一声响,便又是引来周围一群人的侧目,他们此时已然知晓了古鸿的师承,便都似鄙夷的目光看着古鸿,但是古鸿全然没有察觉,依然还是那般信心十足的样子,而查雪柔当真是觉得很是丢脸,便放下碗筷,起身便走:“我吃饱了,回房休息了。”
“哥哥。”不等古鸿开口,却听薛忆霜说道,“我没地方去,可不可以再留我住一晚,就住一晚,睡地上都可以。”
查雪柔其实便是一个外冷内热之人,虽然言语冷淡,但是内心是正义火热的,便又知道薛忆霜可怜的身世,也没了之前对于她骗人钱财的芥蒂,便自然而然点了点头,随即便自顾上楼去了,而薛忆霜见她同意,便笑着对古鸿说了一句:“我走了,你慢慢吃啊。”便跟着查雪柔上楼去了,只留得古鸿一人傻愣着坐在那里,看着一桌子的狼藉,便也无从下筷,也是抹了抹嘴,上楼去了。
眼望着窗外西湖的夜景,古鸿便是怎么也睡不着,可能是一种莫名的兴奋,明日便是自己人生当中第一次正式和别人交手,他心中无比的期待又紧张,亲眼见过钟豪的出手以后,便是想着这样的对手,该是如何对付,但是想了又想,却还是毫无头绪,对于自己来说,完全没有实战经验,只有见招拆招一条路而已,其实他也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有时他自己也会怀疑,明明在探案之时,一切细节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怎么平时要想些事情却如此费劲,想着想着,不由得也范起困来,这便吹了蜡烛,躺到床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但是却是一夜无梦,次日清晨,还是店小二来敲醒自己的房门,告知这便已经将尽巳时,而查雪柔早已领着薛忆霜一同前往了孤山。
古鸿有些抱怨着查雪柔不叫自己,便穿上衣服赶忙出了门去,却又是一阵迷茫,因为在他的眼前,虽然能一眼望到西湖,可是孤山这便怎么去得,便又没了方向。
幸得店小二机警,知道古鸿是外地来的,只以为他是不知道孤山在哪儿,便好意上前之路,分明是在东边,古鸿也点头谢过前往,可没过多久,便又见古鸿回到了客栈门前,店小二不明其意,上前询问,便才知古鸿这是迷了路。
而此时,便又有几个起晚了的侠客正冲忙出门,便是店小二也落得省心,让古鸿跟随前往,终还是天无绝人之路,跟随着那几个侠客,古鸿终于是在关门之前到达了孤山上的小擂台。
断桥不断,孤山不孤,坐落西湖,别有风情,便是在孤山之上的空地之处,那些商人一起合资建造了一块偌大的比武会场,当中划分出了四个十丈见方的擂台,非别是甲乙丙丁四个组所比武只用,而此时,比武的评判官,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男子,细眼大鼻,走到人群正前,抱拳施礼道:“在下本次比武的武裁决,马洪,在此有礼了。”
而台下众位参加比武的侠客也纷纷回礼。
古鸿却来得匆忙,便一进武馆,就开始寻找查雪柔的的身影,只是碍于查雪柔为女儿身,个子娇小,在这百号高大的江湖人士当中,十分不好找,便是在人群中四处钻行,惹得众人纷纷斥责却也毫不在意,这才在众人回礼之时找到了查雪柔,而此时薛忆霜便也在她身边站着。
古鸿见得查雪柔,不由上前一拍她的肩膀责问道:“查姑,查公子,你也太不仗义了,为何出门不叫我?”
而查雪柔侧眼瞥见古鸿,便先是一抖肩膀把他的手抖开,随即开口说道:“你一男子在屋歇息,我怎么可能过来叫你?”
其实细想想也就知道查雪柔此言的应付成分较多,而古鸿却听得觉得好似颇有道理,这便又傻傻一笑道:“对哦,好似也是这个道理。”
看他这般毫无脑子的傻笑,查雪柔也是一阵无奈,便轻声说道:“你小声点,裁决正在宣布比武规则。”
古鸿此时才注意听着前方那个叫做马洪的裁决者说着:“这个擂台有十丈见方,只要出了擂台,落到地面,便是算输,当然了,若用轻功飞到擂台以外的上方也不算出界。”
“哪有这么好的轻功?”古鸿闻言,便对着查雪柔轻声说道,“这不是胡说八道了吗?”
而查雪柔显然又是不耐烦起来,对着他说道:“你就不能闭会儿嘴吗?”
古鸿听得查雪柔责备自己,又只好闭上了嘴,而此时马洪则没有停下,继续说着:“比赛当中,打倒在地数十声不起者算输,投降算输,由于我们这是比武,不是决生死,所以不可出手要人性命,如果有杀人或者被判定有杀人意图的同样为输。”
“这还是挺合理的。”古鸿闻言又自言自语起来,显然,身旁的查雪柔与薛忆霜纷纷向外挪了一步,企图里古鸿稍稍远一些。
而马洪继续说道:“还有,由于江湖之中,武功甚多,不免有善用武器的门派,但是武器有危险,难免会有伤及,所以还望各位需要使用武器的侠士到我这边告知,我这便有各种未开封的武器可供大家选择,还望比赛以和为贵,若违反固定使用开封武器,被发现将直接判定告负,大家都明白了吗?”
由于这个马洪好似也是江湖上有些名望的前辈,众人对他还是有礼有加,便都齐声说了一声:“明白了。”
马洪这便点头对着众人说道:“那么小擂台赛马上开始,还请各位依照自己的腰牌所指,去往相应的擂台等候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