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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漬漬漬,这玩意就是传说中那个能让人白日飞升的武典吗?”原零反复研究着从于山那里得到的绸绢,一边研究一边道“我怎么没看出这东西有能让人白日飞升的能力,不会是假的吧?”
于山面色略显苍白身体虚弱的靠在竹椅上,眼神懒散的盯着远处正一板一眼练拳的石头和木头,闻言,头也不回的道“假不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很多人在找这个东西”
“哦,除了那晚那个藏头露尾的家伙还有谁在寻找这个东西,”边说边随意的抖了抖手中的绸绢。
于山转头看向原零道“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原兄自己不就是其中之一吗?”他这话说的自然是初次与原零见面时,原零不远万里的追寻牛奔,为的就是牛奔手中的武典。
原零不置可否的一笑,取下腰间的酒葫芦大口喝了一口酒后道“我嘛,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那不知除了我还有谁?”
看着原零那浑不在意的神情,于山眉头微绉,从被原零救下到现在已经有四天了,不算最初昏迷不醒的那两天,他与原零也算相处了两天,可越是相处他便越是看不懂对方,给他的感觉便是原零的身上好似有层层迷雾笼罩,使人无法看清最真实的他。
“于兄是不是也感觉我特别的帅?”原零凑到于山跟前道。
于山闻言嘴角一阵抽搐,他可以肯定原零是他至今为止见过的最自恋的人,没有之一,将目光从原零那欠瘪的脸上移开,于山才开口道“我所知道的不算那个神秘人和原兄,漕帮应该是知道这东西在我手中,”提到漕帮于山不由得想起了齐恒的死,现在想来那日陈舵主抓他,不仅仅是为了齐恒的死更多的应该是为了他从齐恒手中夺走的绸绢也即是武典。
“还有呢?”原零把玩着酒葫芦道。
“黄家堡的堡主黄鸿似乎也知道一些,不过应该知道的有限,”于山有种感觉,黄家堡并不似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果然,原零在听到‘黄家堡’三个字时手上动作一顿,于山见此乘机问道“原兄似乎很看重这个黄家堡,”
“有吗?怎么可能,”原零摇了摇头笑道,说完也不管于山的目光,提起酒葫芦连喝了两大口酒。见原零不愿多说,于山只能强忍住心中的好奇,接着道“我知道还有一个人也在寻找武典,”说话时于山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那个飘逸卓绝如谪仙的男子,可以说在他所见过的所有人里边,萧月升给他的感觉绝对可以排进前三,与那个让他爱恨交加的男人和吕仲明不相上下。
听的于山复杂难明的语气,原零本欲饮酒的动作一顿,目光移向于山,好奇的道“谁?”
“萧月升”于山轻轻的吐出那个人的名字。
“萧月升?”原零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发现记忆中并没有听过这个名字,看着于山疑惑的问道“这个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既然能让于山露出如此复杂的神色,显然这萧月升必有其不同于常人之处。
于山闻言眼中浮现奇艺的神彩,口中说道“你见过他必然会知道他有何特别之处,”
原零闻言一怔,好半响才看着手中的绸绢叹道“唉!看样子这玩意果然是一个烫手山芋啊!”
“话说你还真是挺能折腾啊,居然将漕帮的一个舵主都给弄死了,你是不知道这几天江城有多热闹,”原零看着于山揶揄道。
“陈舵主不是我杀的”于山给自己辩解道。
“有什么区别吗?”原零不置可否的道,于山嘴巴张了张,终是没有再说什么,他本来就与陈舵主有仇,假如当时他到时陈舵主没死,估计他也会想尽一切办法杀死陈舵主,哪怕退一万步讲,即使没有陈舵主之死,就凭武典在他手中漕帮也概然不会放过他,那他辩解又有什么意义。
看到于山颓然的坐在那,原零眼睛一转,身子微微前倾靠近于山道“听说这几日漕帮会有一位大人物到江城来主持大局,你不如去解释一番,不一定那位大人物就会绕过你,”
于山淡淡的瞥了一眼唯恐天下不乱的某人,脸上露出颇为意动的神情道“对呀!到时我在将武典的下落告诉他,想必他必然会对我感激不尽,”
“额!呵呵”原零没想到于山会反将他一军,顿时尴尬的道“我只是开个玩笑,于兄可千万不要当真,”这时远远的有一道人影向他们走来,原零马上转移话题道“别的不说,于兄这吸引女孩的能力可是我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啊!”他这边话音刚落便听的一道如黄莺低鸣的声音道“于大哥,原大哥”
于山颇为恼怒的瞪了原零一眼,复而不悲不喜的望向身前的少女,即使心中已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可在面对少女时,于山依然有短暂的神迷,心脏在那么一瞬间甚至停止了跳动,不是于山不堪,实在是眼前的少女实在是太妖孽。
如果说玲珑仙子是月宫中走出的仙娥,使人生不出半点亵渎的心思,那么眼前的少女便是神话传说中专门引人走向堕落的魅魔。只见的少女玲珑有致的身体被一套火红的裙纱所遮盖,艳红的裙纱如若穿在别人身上只会给人一种俗不可耐的感觉,可在少女身上,不但不会给人俗气的感觉,反而给人以高贵和美艳之感,似乎红色是专为少女而生,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庞上再也不见初见时的恐慌和焦虑,有的只是发自内心的笑颜,如新拨荔枝般的肌肤隐隐可见内里纤细的血管,也许是因为运动过的原因,白皙的肌肤上附着一层淡淡的红昏,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中似蕴含着十万分的风情,于山痴了,不是因为他定力不够,实在是少女太过于妖孽,古时有倾国倾城之说,于山一直是不信的,但现在他却是深信不疑,面对如此红颜,即使明明知道她是祸水,估计也会有无数的人为之痴狂,为之成魔。
“于大哥,刚才我在那边发现了好多蘑菇,一会我给你做蘑菇汤喝。”少女炫耀的将手中的篮子对着于山摇了摇。
“嘶”为了使自己清醒,于山心中发狠重重咬了自己舌尖一下,由于没有把握好力道,舌尖都被咬破了。疼痛使得于山恢复了清明,此时他再也不敢去看少女,目光适时的移向少女手中的竹篮,点了点头道“多谢”
“咯咯咯,”在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中,少女脚步轻盈的步入了竹屋,一时场中只剩下两个痴痴迷迷的雕塑。
半响,原零才回过神,喃喃念道“真是一个妖孽啊!”虽然于山很想嘲讽他一下,但想到刚才自己的不堪,终是没有将嘲讽的话说出口。
不提于山和原零如何神迷,此时江城之中可谓是风起云涌,而这一切全拜英雄大会上天竺僧人罗睺带来的天书所赐,当日英雄大会上天书被群雄分成了十数份,为不同人所得,那日大会后,得到天书的人自然是觅地潜藏,一边是为了躲避他人的搜查,一边是为了研究刚到手的天书残卷,经过几日的研究这些人得出了一个共同的结论,那便是天书确实是一部了不得的武学宝典,如果有人能够习得天书上的武功,说不得真能做到白日飞升,羽化成仙,成仙得道的诱惑彻底让这些人陷入了疯狂,他们动用一切关系调查其他天书残卷的下落,但凡有天书的消息穿出,必然会引起一片腥风血雨,短短几日时间,已有不下百人因天书而死,其中有十数位更是江湖中成名已久的人物。
天书问世的消息在短短几日间如一阵龙卷风般向四面八方传开,这几日官道上隔不长久便会有或独行或结伴的江湖人士风尘仆仆的赶往江城。
这一日江城北城门外的官道上,一行十数人的组合吸引了过往行人的目光,这支队伍之所以能吸引到行人的目光皆因为他们都是穿着僧袍留着光头的和尚,要说和尚众人或在寺庙里或在其他地方也曾见过,应该不至于让众人惊讶,但这十几位大和尚与众人平时所见的确实有所不同,只见得他们个个身材魁梧,面相冷冽,手中提着清一色的水磨禅杖,背后背着两柄戒刀,这凶神恶煞的模样一点也不似庙里吃斋念佛的方外之人,更像一群杀人如麻的军汉。
走在这支队伍最前边的是一个面相阴狠目如鹰隼的老和尚,远远的看见江城城门,老和尚不言苟笑的望向微微落后半步的弟子道“圆觉他们的尸身在哪里?”
那弟子大气都不敢喘的道“听说被那黄堡主安置在了城里的罗汉寺”
“哼!”老和尚闻言冷冷哼了一声带头走向江城城门,那弟子面色微白小心翼翼的跟在老和尚身后,很难想象一个身高八尺身材魁梧的汉子会如此的谨慎。
“黄鸿,交出杀人凶手”黄家堡外一对持刀拿剑的百人队伍将黄家堡正门堵住,一个身着麻衣的中年人上前沉声大喝道,其声如春日的炸雷般在黄家堡上空炸响,守卫正门的黄家堡弟子见来者不善,分出一人入内禀报,其他人抽出腰间的兵器一脸紧张的盯着来人,那中年人喊完后便不在有其他动作,只是老神在在的站在门口。
过不多时,黄家堡正门大开,数以百计身着黄衫的汉子从洞开的大门内走出,而走在最前边的便是面色不善的黄鸿,其后是黄毅等人。
黄鸿大步流星的从门内走出,一眼便看见了那身着麻衣的中年人,只这一眼黄鸿便觉一股渊然的气势向他逼来,黄鸿心中一惊,脚下步伐不由得一顿,深吸一口气,神情恭敬的道“不知这位朋友如何称呼?”对方是一个黄鸿都看不出深浅的高手,由不得他不如此郑重。
那麻衣中年人面无表情的道“老夫荀若渊”
“可是那铁拳断岳的荀前辈?”黄鸿不可置信的问道。
“正是”荀如海双手交叉背于身后,淡淡的道。
“嘶”黄鸿闻言倒吸一口凉气,心中直道“怎么把这个煞星给引来了,”
荀若渊,如果只听名字你会感觉这是一个儒雅稳重的人,可只有了解他的人才知道这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的疯不是说他智力比常人低,恰恰相反他比常人更有智慧,之所以说他疯是因为他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做事随心所欲。如果仅仅因为如此你只能说他比较邪但与疯却沾不上边,人们之所以说他是一个疯子是因为他比疯子更像疯子,据说荀若渊本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荀卿的嫡系子孙,不知因何原因而弃文从武,早年武功未成之际他挑战江湖中各路高手,每每战到狂时他如发了狂的疯子般敌我不分,不打到一方倒下誓不罢手,因此死在他手中的自己人要远远多于敌人,黄鸿怎么也没料到今日打上门的居然是这个疯子。
强压下心中的忌惮,黄鸿沉声问道“原来是荀前辈当面,晚辈失礼了。”
荀如海毫不避讳的受了黄鸿一礼,开门见山的道“你那好儿子呢?”
如果不是忌惮对方的实力,黄鸿早一掌拍向了荀如海,此时却不得不忍气吞声的道“前辈认得犬子?”
“犬子?黄堡主怕是自谦了,你儿子如若是犬子这世间其他人就没脸活了”如果单论这句话本身,无疑是在夸赞黄鸿,可从荀如海口中说出来,黄鸿除了听出嘲讽还是嘲讽。
任谁被如此夹枪带棒的讽刺都不会给对方好脸色,黄鸿阴沉着脸道“此话何意?”泥人尚有三分火,何况是久居高位的黄鸿,此时他连前辈都不叫了,没叫对方老猪狗显然已是给对方面子了。
“就是你所理解的那个意思,我今日来只为抓拿杀死陈舵主的凶手而来,如果达不到目的我是不会走的”荀如海平陈直述道。
黄鸿强忍住胸中翻滚不已的怒火,一字一句的道“拿凶手来我黄家堡何干?难道你认为是我黄家堡弟子杀了你那什么陈舵主?”
“如果你的儿子是黄家堡弟子,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就是你黄家堡弟子杀的陈舵主”荀如海不紧不慢的道。
“笑话,真是滑天下之大缪,我连那陈舵主是谁都不知道,试问我儿子又如何杀他?”黄鸿怒极反笑道。
“有没有杀,你说了不算,”荀如海道。
“我说了不算,难道你说的就能算?”黄鸿讥讽道。
“没错,就是我说了算,我说他杀了他就是杀了,我说他没杀他就是没杀。”荀如海万分霸道的道。
“呵呵……”黄鸿冷笑连连道“你不如直接说我杀人得了,”
荀如海古井无波的扫了黄鸿一眼,道“黄堡主,希望你不要自误,虽说黄家堡颇有实力,但与漕帮比起来还是有不小的差距。”
“漕帮?”黄鸿脸上神情一怔,问道“这么说那位被杀的陈舵主是漕帮的分舵舵主?”
“是”荀如海惜字如金的道。
黄鸿脸上神情阴晴不定,好半响才喝道“好,今天我就卖你这个面子,不过这件事我一定会和方帮主讨个说法”说完回头阴阳怪气的对黄毅吩咐道“毅儿,你就上前让这位‘荀前辈’好好看看,看你是不是杀了他那什么陈舵主”
“是”黄毅闻言不急不躁的稳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