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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宽阔,放眼望去不知极限之所在。其间岛屿无数,大者万里不止,至小百里有余。
而在这之中,有神州五块,名曰:百灵神州、幽冥神州、洞玄神州、林淼神州、至尊神州。
此五大神州宽广无涯,乃是海上霸主,诸陆至尊。
……
在百灵神州之上,众生芸芸,不知几何。其中,有家族姓田,在百灵大陆边角处安立。乃是一座外客罕至的村落,故此家族在此地赫赫有名。
说是赫赫有名,但家族中照样有被人处处欺负的家伙,似乎家族势大则有明争暗斗、争权夺利,故让此人受了不少牵连。
就说此刻,此人便被众人团团包围,在一阵乱棍胡打之后,才算安稳下来。
“唉,我于名利并无贪心,为何家族中人处处防我……”此人年少,约莫十七左右,此刻愁眉苦脸,心中苦恼之意难消。
摸了摸头,又摸了摸脸,一阵阵刺痛让他龇牙咧嘴。
随后他便站起身来,目光眺望远处河水,抬步走去。
“嘶……”他忍着浑身传来的刺痛,心中愁思万千。
“到底该怎么办呢……我并不想和你们争,我只是想安心活着而已,为什么……”
想着想着,他就已经来到了河边,站在河岸看着水面上的倒影,那清秀的脸庞如今已经见不到完好的地方。
也许是生来命苦,他只好叹了口气,蹲下身来,静静的用水擦拭脸庞。
砰!
忽然,水花迸射,河面上顿时失去了安宁,不知是谁扔了一块大石头,让河里的水哗的溅在了“田诚”身上。
“谁!?”田诚大惊,抬头望去,只见一十二三岁的女孩站在河的对岸。
“梨花……”田诚识得此女,只是脸上并无多少见了友人的惊喜。
“我已经决定了,我不会听你的,我要嫁给田龙。”小女孩面色严肃,平静的道。
田诚听了这话,摇了摇头。他心中暗叹,他知道自己又白费口舌了,十二三岁的小女孩又懂什么呢,哪怕是嫁人也得三四年之后吧……
想了想后,田诚道:“那你去吧,利害我已说得清楚,你自己终究会明白的。”
说罢,田诚便站起身来,显然是不想再留在这里了。
“我们认识有多久了呢?我娘说了,你和田家其他人不一样。”梨花见田诚要走,便连忙开口。
“是吗?”田诚并没有回答梨花的问题,他心中烦恼万千,只随意一回,便离去了。
……
春日之中花草繁盛,草木鸟虫令整个“田家村”充满自然气息。
在回家的路上,田诚众思难弃,待到了家门口处,才见早有人堵在了门上。
“田龙。”田诚心中一念,知道此人不会带来什么好事。
“田诚,梨花已经答应嫁给我了。”田龙直截了当的说。
“嗯。”田诚点头,此事他之前就知道了。
“怎么?你难道一点也不伤心?你不是也……”田龙眼中闪过疑惑,但很快就笑,“我明白了,你是伤心过度,已经无力再说什么了!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我各方面都比你好,况且……梨花嫁给了我,她娘的病就有救了。”
语气之中带着嘲讽轻蔑,像是在炫耀,很得意,很傲慢。
田诚没有做声,他知道田龙是误会了什么。他并不喜欢梨花,确切的说,他只是看到了梨花的境况,这才好心帮忙,并在得知田龙对梨花有意后,又提醒梨花,不要一时冲动,让事情变得不可挽回。
只不过,现在看来做什么都没用了。梨花好像心意已定,虽然现在年龄尚小,但若是定下婚约,就不由得她了。
况且他心中已有无数烦恼,自顾自都难顾了,何况他人。
在沉寂半响后,他并没有说什么,绕开田龙,进了屋子。
田龙有些恼怒,但他很快就把怒意压了下来,他以为田诚是伤心到连话都不想说了,于是心中又生起无限的得意,眉飞色舞起来。
“哼哼……伤心吧,这恐怕是你最后一次顶着田家的名头了。等比斗结束后,你就只能去外地自谋生路了。”
……
此时已近夜傍,天空中隐隐约约显现出月亮的影。
在田家村“田家大院”中,一道人影从偏僻角落中的房屋里走出。加上屋旁大树的掩盖,使得他并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还有半个月就比斗了,而我依旧手无缚鸡之力……”此人正是田诚。此刻忧愁万分,除了不想与人争斗的愁思,便是对自身实力不足而感到懊恼。
说着,他就顺着屋檐从后门离开了田家大院。
说起来,后门平常时候几乎没有人出入的,现在却好像成了田诚专属的出入口。可事实上,若非那些乐于欺负他的人总在正门口晃悠,他也不会常常后门出入。
家族比斗关系着下一代家主由谁来任,故田诚这样弱小、地位却出奇高的家伙往往会被暗地里招呼。
之所以他地位奇高,乃是因为他母亲乃是田家之主的正室。
只是非常不幸,不知是暗算还是意外,他母亲在他四岁时便已经去世了。而他哥哥也在那场意外中丧失。一时间,他无依无靠,成了家族中最势单力薄的人。
本来若是他天赋上乘,兴许会令家主庇护,但天不遂人愿,自幼弱不禁风的他,到了如今也没什么改变。
当然,仅此自然不能成为他常常受到欺辱的原因。其根本原因在于,家主“田卓丰”对亡妻余情未了,虽未对田诚施于庇护,但也常常问其近况,故——
田诚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再者,因田诚之兄生前天赋超凡绝伦,故田卓丰认为田诚可能并非亲生……虽然并未确定,但也因此不给田诚任何庇护。否则田诚也不会落魄至此。
但因此可知,田卓丰心中异常矛盾。
不过此事并未有他人知晓,只田卓丰心知,每受煎熬。
话不多说,再看此刻,田诚从田家大院离开,径直来到了他娘亲的坟上。
他娘亲的坟墓建在一座小青山上,位于田家村旁边不远。此处风景秀丽,鸟语花香,令人心怡。每当来到这里的时候,田诚便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多年来受到的屈辱,在这一刻消散殆尽。
他太虚弱了,他不得不放下这些仇恨,他根本没有本钱去和家族中的年轻子弟拼命。故而每每来到这心中唯一的净土,和“娘亲”“哥哥”在一起的时候,他都无比愉悦,好似解脱似的,松了口气。
“再有半个月……”
田诚走了半响,便来到了一座坟墓前,心中暗想着比斗之事,在坟墓前盘腿坐了下来。
看他的样子,像是要和他娘说说心事。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倘若比斗结束之后,他便永远无法回来这里了吧。
“自从几百年前修炼之法传入这‘密林镇’,密林镇这些年便没再太平过,大大小小的斗争从未间断,即便我一个从不斗争的家伙,都能看出一二。”田诚望着墓碑,静静的道。
“修炼,人为什么要修炼呢?长生不老吗?还是更大的权利……”
“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说到这里,田诚突然顿了下来,目光扫过周围景象,眼中突然露出一抹警惕。
“记得哥哥死前说过,如果我要去外面的话,他会送我一件东西……而那时他已经快死了,莫非是暗示我要取走什么?”显然,田诚刚刚想起了一丝往事,那是他哥哥临死前对他说过的话。
那时候的田诚还不懂事,自然不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如今想起来了,这句话的深意便出来了。
莫非,哥哥是要送我一些银两,让我从田家逃走?
田诚心中想着,不知何时已然心跳不已,就连脸庞都有些红彤彤的。
从田家逃走,这可是件不得了的事情。
如今比斗将至,他即便是不逃走,也会在比斗中被人打败,而后被家族逐出田家,从此成为一个外人。倒不如现在动身,若真的能逃走的话,不仅能免去一顿皮肉之苦,说不定在外面还能谋个生计啥的。
毕竟,被田家逐出家门可是没有好处的,而此刻逃走却能带着哥哥给他的银两……
想到这里,他便哗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可紧接着,他就又坐了下来。
身为弟弟、儿子,怎么能够冒犯死者的坟墓呢?
一念至此,他便打消了刚才的种种念头。心道即便是挨一顿皮肉之苦,也不能做出这等不孝不义之事。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厉声破空而来。
田诚瞳孔微缩,闻此声犹如利箭,再忆不久将要比斗,想来有人欲在此前将他除掉。顿时,一念之下心灰意冷,心道自己果然逃不过族中黑手。
想当年母兄二人死的冤枉,如今自己也要……
即便自个弱不禁风,羸弱无比,无能无力,也难逃人,赶尽杀绝。
到底是谁,竟然如此黑心,即便他毫无威胁,也要将他送入黄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