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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暗流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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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发展到天宝年间,已是世界一流大都市,人口有百万之多,城内房屋鳞次栉比,街道纵横交错,如果不知道一座楼房的具体位置,再长安城里瞎找,无异于大海捞针。

    他和李狗儿来长安城不久,对长安城并不熟悉。如果时间充裕,倒可以问问街人,然后慢慢寻找。可眼下,太子已入局中,如果不能及时营救,一切就都晚矣。

    他不知如何是好,内心焦急如焚。他望着灯火阑散的街道,有一种找不到北的感觉。

    “秦凤楼!秦凤楼!”麻碧天叨唠这个名字,然后问道:“先生所说的秦凤楼,可是长安的花柳圣地秦凤楼!”

    他眼睛一亮,杨国忠要陷太子于夜宿花柳之巷的丑闻之中,想来这秦凤楼就是麻碧天口中的秦凤楼,既然秦凤楼号称花柳圣地,想来美名远扬,长安城里不会再有第二处楼房取此名字。

    “对。就是花柳圣地秦凤楼,麻兄弟可知道在何处?”他问着麻碧天。

    “只要在长安城生活一段时间的人,没有不知道秦风楼的。狗儿兄弟,就顺着这条街道一路向西,然后北拐至长安城的北郊,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凤楼所在。”麻碧天对坐在自己身旁的李狗儿说。

    他暗自庆幸,看来太子有福,要不是麻碧天指明方向,今晚太子还是太子,明日太子怕就成了阶下之囚,一切都是天意,也是因果。

    李狗儿挥动马鞭,驾车朝西疾速前进。天上的雪,鹅毛般降落,长安城的建筑已被白雪覆盖,天空仍是乌黑阴沉,但长安城的上空,被白雪和灯光映衬得很是光亮。

    李狗儿和麻碧天坐在无什物遮掩的驾车位置,嘴里呼出的气体,成一条白雾,弥漫在他们的周围。二人头发,已被落雪打湿,冒着团团白雾,脸被冻得通红。

    “马兄弟。不简单啊,看来是常去秦凤楼寻花问柳啊,哈哈。”李狗儿便挥动马鞭,别取消身旁的麻碧天。

    “咄!狗儿兄弟取笑了。先前我误入贼们,常帮老贼干些窥视的勾当,曾经在秦凤楼监视过人。然而我并没有在那里干过什么有辱品德的行为。”麻碧天赶忙为自己辩解。

    “麻兄弟是要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干也没事啊,我都想干,就是怕我哥骂我。麻兄弟,这并不是耻辱之事,那些青楼女子,以此为生,如果天下人都洁身自好,那她们还怎么活,所以,在青楼浪荡一番,不但不是羞辱她们,而是在帮助她们,是大慈大善之举。哈哈,哥,我说得对么?”李狗儿说完,朝马车轿子内的他问到。

    他将头伸在轿子朝前开的窗口处,看着二人道:“嘿嘿,可以啊,狗儿兄弟,想不到对此事有如此见地,了不起。二位兄弟,面包会有的,功名会有的,女人也会有的。时候一到,我一定会为二位兄弟安排一切的。”

    “哈哈,那敢情好,谢谢哥啦。驾~”李狗儿挥动马鞭,马车朝前疾驶。

    三人驾车,来到秦凤楼前。这秦风楼,不愧是长安城招牌青楼,只见一幢三层的木楼雄伟地矗立在那里,木屋的两端,是飞扬上翘的飞檐,沿着飞檐的向上的瓦脊上,矗立有一排“行什”,这秦凤楼的老板的确不简单,说不好有皇家背景。

    秦凤楼门前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生意是非常的火爆,也可能是今日下雪,长安城里的达官贵贾,都出了来,一来看这长安城的雪景,二来来秦凤楼风流雅致一番。

    秦凤楼是三层楼的四合院结构,中间是一个大大的院子,楼上是娱乐嬉戏的地方。三人跳下车,仅直朝灯火辉煌的院内走去。

    院内人声嘈杂,一片灯红酒绿,醉生梦死之象,院子里透出浓浓的糜烂的气息。姑娘们个个打扮得妖艳万分,扭动着细细的蛮腰,翘翘的美臀,招呼天下慕名而来的官人。

    “哎哟。几位爷,来我们这里还带剑呀。只要带你们的‘硬枪’就行了。可别吓坏了我这里美貌如花的嫩鸨儿。”一个很妖艳的中年女子,瞥了一眼他手中的古剑,浪里浪气地说道。

    他估摸这不是这楼里的老鸨,应该是招揽客人的客户经理一类的人。他懒得跟她说什么,而是叫她带他去见这秦凤楼的老鸨儿。

    “哎哟,大官人,我们的老板很忙的,没有预约,一般不见客人。官人需要什么样的姑娘,跟我说就行。”女人还是那么浪气。

    李狗儿口中留着涎水,眼睛猛往嫩鸨儿的旗袍开口处瞪,有些把持不住。

    麻碧天怀抱着自己的弯刀,很高傲地扬着头颅,鼻孔朝天,不看那些花枝招展的青楼女子。

    他冷酷地瞪着女子道:“快带我见你们的老板,同样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女子被他眼中透出的凶光吓着了,撇撇嘴道:“这世道真的变了,求人还这么凶。走吧,几位。”

    三人随女子来到二楼的一处房间,女子敲敲们,然后推门进去,对一个正在描眉的粗壮女人道:“大姐,这几位,执意要找你,我就给你带来了。”

    “知道了,你下去吧。”女人瞧都没瞧几人一眼,仍对着铜镜描她浓黑的大眉毛。

    他走到粗壮女人的侧方,将古剑砸在女人的梳妆台上,厉声问道:“你这里,可来了一位气质与众不同的中男男人?”

    “哎哟,官人是燥火上身啊。要什么样的姑娘,我给官人找来,消消火!”这女人,到底是秦凤楼的老板,见过大场面的,对他的行为,一点都不感到惊骇,而是很镇定地问他要什么样的姑娘。

    看来,不给她动点粗,她就不会知道,他手中的古剑是上好青铜打铸的。他心里有些急了,时间多过去一秒,太子就有一秒被人当场抓住的危险。

    他抓住女人的头发,将她的大脸一边按在梳妆台上,用手中的古剑抵着女人的喉咙说道:“老子,没时间和你哎哟,哎哟的,快说,有没有此人,不然老子一剑戳破你的喉咙!”

    女人大惊,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如此野蛮,战战兢兢地道:“壮士。消消气,我这里来的客人全是男人,尤其以中年男子居多,来我这里的男人,非贵即富,气质都大同小异。我可真不知道,你要找的男人。”

    他想了一下,觉得女人说得也是,料想这会儿,女人也不敢骗他,即便她上头有人,嚣张跋扈惯了,可有钱的怕有权的,有权的怕不要命的,不要的命的怕二愣子。他这个时候,就是个二愣子,逼急了,杀人的事情真的敢做。

    “陈玄礼,你认识不?”他听太子妃说,是陈将军,邀太子来到这里,想来就是陈玄礼。

    “认识认识。你是来找随陈将军而来的中年人吗?”女人赶紧回答道。

    他内心一喜,看来可以找到太子了,他继续问道:“对!他们在哪里,快说!”

    “他们在三楼的怡红阁!”女子声音有些颤抖得说到。

    他放开女子,带着李狗儿和麻碧天,冲出门外。

    一队手持刀剑的官兵冲了进来,在楼下的小院中厉声喝斥。

    他想的,果然有阴谋啊。这个时候,就是和时间赛跑,分秒必珍,他带着二人,朝三楼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