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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初丞就这样走了,再没了音讯,像是从来没出现在她的生命之中一样,销声匿迹。
她不想再去努力探听到底是什么造成了这种情况,她也不想去找他,是他主动离开的,是他背弃了对自己的承诺。把自己从她生命之中剥离开。
青山只认白云俦,你若无心我便休愿为西南风,不再入君怀,别后不知君远近,恩断情绝。
从此你我相见不相识。
......
看着娘亲经常睡得大床上躺着的奶娃娃,晖跃心里柔软极了。若说现在还有谁能够让她上心,那就只有这个奶娃娃。她娘亲肚子里出来的,和她血脉相连。
晖跃心里不知该埋怨谁,到底是什么原因才造成的。是她自己还是卓瀚昀,还是其他的人。娘亲功夫一向不错,况且离预产期还有一个月,是什么原因毫无招架之力,一命呜呼了。这其中的事情绝对不简单,想起那天她临走之时娘亲那惴惴不安的神色,那欲言又止的担忧,晖跃眸光一凛。
那个沙包。
那块布。
可是这绝对不止全部的真相,具黎恕所言,娘那天的羊水早破还有很大原因是因为误食了易滑胎的草药汁导致,本来就不大好,还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恐怕不仅仅是所谓的摔打所致。
当时娘亲知道自己不行了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还没有回来,就派人去找,终于找到昏迷在路边的自己时,娘亲已经不行了,最后在她身边的是黎恕和张衡,娘亲说了什么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草药?
谁会大动干戈给一个将要临盆的母亲喂食这些?她的目的是什么?
孩子?
谁不想要要这孩子生下来?三房?大房?还是......
卓瀚暇?
晖跃会这么想不是没有依据的,当初她们一起怀孕,一个是名正言顺,一个是珠胎暗结。一个是顺顺利利,一个是命途多舛,而且在那之后,卓瀚暇的改变真的是太多太多。由不得她不多想。
晖跃周身一下子爆裂出了沉沉煞气,妖异摄人。墨发白衣,看起来很有些蛊惑。
晖跃走出房间走近厨房。,她记得,在很久以前这厨房里有一个废弃瓦罐,装的正是当年卓瀚暇堕胎的药,熬了之后没有派上用场的药渣。只是过此之后,在没有人注意过。
她随着记忆走近那里,搬着凳子拿下那个罐子。
里边是空的,就是说,里边的东西被人取走了。
晖跃不死心,进入了卓瀚暇的房间,她发现在她的房间里,很潮湿,很闷,而且很脏乱,还有一股怪味。像是腐烂掉的尸体,让人作呕。
晖跃顺着那个的味道找到了床底的土地格外松弛,有些潮湿,不像是其他的土地那般紧实。晖跃想了想,就用旁边的一把小搓兜把它挖了开,渐渐露出了一片布料,像是那种小孩子的布包裹,顿时一股恶臭袭来。
晖跃绷紧了神色把包裹拿出来打开发现是一团血肉模糊的床单,已经泛了点点灰褐色。看起来很可怖.......
晖跃从她的房间出来后,眉头皱得很紧,有刚刚那种情况看看来,卓瀚暇对当初那个被迫滑胎的孩子的执念不是一般深。若是她在娘亲的身上做了手脚,动机是什么?一定还有什么东西被她忽略的,还没有找出来。
莫非是见不得人家好?不见得吧,之其中是不是有什么玄机?晖跃神色冷了起来,任你蝇营狗苟害过她娘亲的人,宁可错杀一千,但绝不会放过一个。
是夜,晖跃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妹妹,一个软软的小女娃。就着微弱的灯光,笑的一脸口水,晖跃拿了棉布给她楷去了唇角的口水。她自己又一咿呀呀吐了满脸,毁约继续给她耐心的擦拭,不见一丝不耐。
小人儿笑,晖跃也笑,小人儿哭,晖跃就拍拍她的小肚子,让她安心。饿了就给她煮羊奶喝。
羊是卓瀚昀在桑则死后去深山里给女儿专门猎的,就为了让她有饭吃。姐妹两个,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氛围温馨美好。
晖跃心里愁苦,你笑的这般开心,竟不知娘亲为了生下你丢了性命,不知是爱你还是恨你。
可是半点委屈都舍不得让她受呢。
桑则死后,卓瀚昀一度精神恍惚,办事拖拖拉拉,也没了大精神,形如行尸走肉,连个名字也懒得给孩子取。若不是还有这两个女儿,恐怕他还要不成体统。
晖跃不管他,他该颓废颓废,自己可不能让妹妹受委屈,别人不待见娘亲生的女娃,可在她眼里,这女娃娃就是娘亲的延续,是她的命。
她给妹妹取名为卓禅遇,希望妹妹受佛祖保佑,有个好的际遇。她喊遇儿的时候,卓禅遇笑的好开心。
村里渐渐起了流言,都说那卓家二娘子是以前的夫君找了来,看她不守妇道,竟然在没有被休离的情况下再嫁,惹了原来夫君不快,给她打了半死,看到将要出人命就又逃走了。
有人不信,可架不住这样的流言越传越多,越传越真,罗氏整天逼问晖跃是不是真的,可是晖跃自有记忆以来,就不见过自己有过什么爹,说了他们又不信只当他糊弄他们。
晖跃很是心烦,墙倒众人推,娘亲去了,什么流言蜚语都传了出来,她又不知是谁说的,只能默默忍下。她正给妹妹打着扇子驱蚊子,忽然就闻见院子里有响动,而且不是去往茅房的方向,倒像是去往那边靠近院子的猪圈。
晖跃神色一紧,就放下了手中的扇子,要出去。可是又不放心,只有抱着一起去了,心里也在害怕妹妹闹出声,惊了那些人。
月下,月光不太亮,晖跃看到出来的人竟然是小姑。
小姑以前经常出来是因为满仓,可是满仓都已经一年多都没有回来了,这次又是谁?
月下,卓瀚暇有些小心翼翼,偷偷绕过了没有猪的猪圈,去往了院门。
猪圈里的猪抵了医药费还差许多,黎恕本来不准备要了,可是卓瀚晚站了出来说是要跟着黎恕打杂,顺便学些东西,自己家里地不多,光靠那些地里收成养活不了那么多口人,倒不如自己跟着黎大夫,既可学医,也可省些饭。
门打开后,卓瀚暇咕咕叫了一声,就听见淅淅索索的声音,接着就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个骚娘们可算是来了,让爷等的好苦。”接着就是一阵支支吾吾撕扯声,间或还有几声抑制不住地吧唧声。
晖跃用眼神示意自己妹妹别吭气,卓禅遇睁着黑亮的眼睛眨啊眨,不说话,晖跃就当她是听懂了。
卓瀚暇的声音:“哎呦,死鬼你急什么?是你的,只能是你的,你轻点啊......啊!......都说了轻点,你个猴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