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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郁的天气,淅淅沥沥的小雨对于修士们来说连裤脚都不会打湿。
在众人的前面,赵玉轩一步一步的向藤蔓走着,消瘦的背影,却承载着所有人的希望。
知道赵玉轩本可以离开的卓云感觉有些心塞,他本不必亲自涉险的。
那个不算高大的背影看上去有些萧瑟,有些壮士一去不回的悲壮,不知不觉卓云发现自己的眼圈有些微红。
赵玉轩此时神情专注,他的计划并不复杂,现在他所会的攻击里面,威力和破坏力最大的还是雷杀,但是在这能吸收能量的藤蔓面前,雷杀的威力根本爆发不出来,所以他想到的办法是用真空符包裹雷杀符,让真空符接触到藤蔓后,引爆雷杀,中间没有任何缓冲的距离,直取藤蔓,让它来不及吸收。
看似简单,但有是其中的难度非常之大,因为藤蔓吸收灵力和藤蔓的特征,如果远程祭出这两种符箓根本接触不到藤蔓,只能是带着符箓在藤蔓近前激发,就需要躲避那么多细小藤蔓的攻击,一旦被咬住,那就会被吸成干尸。而在这个过程中还要控制两张符箓,这个计划除赵玉轩本人没有其他人可以完成。
厄运之身在雷鼗分身的掩护下徐徐前进,但是透过灰白的眸子,赵玉轩却有了一个的发现,这藤蔓和人和草木一般,都有着厄运之线,赵玉轩决定改变计划冒险一试。
距离藤蔓还有二十丈,赵玉轩双手抬起,一扣一抓。
一股灰白之物从藤蔓中被抓出,这些厄运之浓郁程度相比坋郡也不遑多让。
让这些灰白之物进入赵玉轩身体后,随着他的生络运行到厄运之丹中,嘶吼声、呐喊声、哭泣声、咒骂声、惨痛声弥漫了赵玉轩的心神。
这些不单纯是藤蔓的厄运,而是依附在藤蔓中的怨气,光是那些毛骨悚然的声音似乎就是在控诉它诞生的血腥。
赵玉轩表情狰狞,这些负面的情绪冲击着他的心神,仿佛看到了地狱的场景一般,心灵承受着极大的考验。
而被吸收走了厄运的藤蔓再也不复之前的死气沉沉,似是久旱逢甘霖,原本灰褐色的表皮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绿,那些舞动的藤蔓开始抽出新芽,仿佛大地回春。
众人不知道赵玉轩做了什么,也看不见那些灰白之物,只感觉被藤蔓吸收的灵气又吐了出来,他们只觉得又回到了宗门的修炼胜地之中。
“这是怎么回事,我感觉我要突破了!”一个本来已经灵力枯竭的木灵根弟子惊讶的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那些不明真相的弟子们都认为危机已经化解,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而那些大势力的长老执事们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这与他们原本计划的并不相符,而且怎么看都感觉这藤蔓变得更强大了。
卓云紧张的看着赵玉轩,神识中看到赵玉轩眉头紧锁,面容扭曲,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楚。
“不好!赵玉轩有危险。”
一个清脆的声音出现在了卓云的耳边,是另外一个一直关注赵玉轩的雪茹寒。
卓云向赵玉轩前面看过去,那些已经抽出绿叶的细小藤蔓慢慢的延伸,已经离赵玉轩所立的位置不足五丈。
卓云脑袋中一片空白,只是下意识的觉着赵玉轩这样的天才不应该陨落在这里,身形已经飞出,同时飞出的还有另外一人。
只是二人刚刚跃起就被各自宗门的长辈拦下。
“詹师叔!”卓云怒目而视。
“你根本到不了那里,冲过去也是枉然。”
她的师叔是过来人,哪看不出来卓云只怕是对赵玉轩动心了,不过话说回来,如赵玉轩这边优秀到变态的天才,又有哪个青年才俊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向来眼高于顶的卓云会动心也不足为怪。
雪茹寒也被告知了同样的理由。
经过这么一耽搁,二女再次望向赵玉轩时,他已经被包裹在了绿油油的藤蔓中。
藤蔓慢慢收回,赵玉轩的身形隐没在了无数的藤蔓和绿叶之中,而刚刚还肆意疯长的藤蔓也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被藤蔓圈起来的这片驻地里,此时灵力充足,那种让修士体内灵力流逝的吸力也消失无踪。有胆大的修士一步一趋的像藤蔓接近。
没有任何不适,只不过在距离藤蔓十丈前后却怎么也进不去了,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阻碍了一般。
灵气充裕,修士就好像在水中的鱼儿,少了很多顾虑,有元婴期的修士来到离藤蔓十丈开外。
那种惊心动魄的攻击,看得低阶修士们心生向往,但是他们遗憾的发现如此厉害的攻击依旧突破不了那十丈的领域。
虽然有着浓郁的灵气,慢慢的,不管是高高在上的元婴期执事还是才炼气期的弟子都开始烦躁起来,绝望在滋生。
终于有人开始按耐不住了,一个针对流云宗的谣言蔓延在了整个驻地。
传言称流云宗有离开此地的方法,只是赵玉轩不想交出来共享,而且还说得有板有眼,那个能够离开的秘密就在流云宗严加防护的驻地中。
不说这造谣者还真有本事,那能带人离开的空间符阵确实是在流云宗的驻地内,只不过没有赵玉轩用空冥竹携带,进去多少人就会死去多少人。
人在绝望的时候,恶向胆边生,所有人都觉得赵玉轩不可能还活着,没有了赵玉轩的震慑,这些人宁可听信谣言,也要博一丝希望。
流云宗再次成为了众矢之地。
甚至这些执事们,包括神女门的大执事都默许了对流云宗的审判,对,就是审判,有些人就是这样,永远都会让自己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
只有山羊胡老者所在的玄清门没有落井下石,老头有心力保流云宗,但是却终究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卓云与雪茹寒却双双被自己的宗门软禁了。
“流云宗,你等还不速速打开阵法。”
有人在外面喊阵,流云宗里面却一片伤心,他们不相信无所不能的大师兄就这样陨落了。
从那天赵玉轩回来,就交代了流云宗众人不要离开驻地,如果他的计划失败;他就会带领大家离开这里,哪知道那匆匆一别就成永远。
“大师兄如果在这里,那些忘恩负义之辈又怎么会如此嚣张。”有弟子愤恨道。
夏金牙印都要咬出血来,原来骄傲那么脆弱,什么流云宗天才,在宗门危险的时候,依旧只能龟缩在赵玉轩的庇护之下。
“你们若还不将阵法打开,我们就不客气了,同是南岳修士,你流云宗自私自利,明明有出去的方法,却假意寻找出路诓骗众人材料宝物,其罪当诛。”这就是他们洗脱忘恩负义的托词。
“你们胡说,大师兄明明可以带我们离开的,却为了你们这些人甘愿涉险,现在他生死不知,你们这群忘恩负义之辈还如此恩将仇报,简直不配为人。”谢可可含泪怒呵。
“你们果然有出去的方法,哈哈,还说那些计划不是诓骗钱财,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南岳同道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
听到谢可可的话,那人眼前一亮,嘴上更是不饶人。
谢可可哪里说得过他,眼睛一红,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其他流云宗弟子更是义愤填膺。
“我们死也不让他们进来,这些无耻的东西。”
看着一张张稚嫩但坚定的脸庞,周掌门也多了一丝决然。
“我辈修士,修炼即修心,为了信念,当舍身取义,无它,唯死尔。”
似乎打开了某种心结,周掌门的气势瞬间攀升,困扰他多年的结丹后期终于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