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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我发现自己盘腿坐在了地上,周围全是亮晶晶的白米,就像是被人一颗颗摆好似的,形成一个个互相连接的图案。前后左右各有一张被烧成灰的纸,比之前胖老道拿出来的要小一号。身体也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感觉口渴,到桌上倒了杯水。
胖老道向我招了招手:“过来吧!”他还是盘着腿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那本已经发黄的书。
:“咱阴阳一脉,现留世的就只剩两本修道法门。一本《元阳天罡》在你师兄那,一本就是这《极阴地煞》,都有九层。男子为阳,女子为阴,本脉多为男性。几百年来《极阴地煞》未有一人能习,而你体内现有天地极阴之气,正好修炼《极阴地煞》,先拜师吧!”听到说我要修的是女人练的道术,我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这不就是现实版的《葵花宝典》吗!
:“等…等等!老爷子,我一个男的修这本道术,会不会变得男不男女不女的?”他显然早就猜到我会这么说,右手成指,只见指尖居然燃起了蜡烛般的小火苗,左手向我伸出:“把水杯拿来。”从我手上接过喝了快一半的透明玻璃杯。他就这么轻轻握着,不到一会儿杯里的水居然结冰了。
:“看到了吗?阴阳转换,这就是本门功法的妙处所在,对人体并没有实质的改变。各门各派的道术、功法都各有所长,以后你会一一见识的!”看到胖老道这么牛逼的一手,我是既兴奋又喜悦的问他:“那能飞天遁地,来个“龟派气功”或者“六脉神剑”之类的吗?”我说完这句话时,那胖老道嘴角抽了抽,眼睛都瞪大了些,骂道“滚犊子!你到底拜不拜师?”
“拜…当然拜!”当即学着电视剧里拜师的样子:“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磕了三下头,抬起头问他:“还有什么吗?”
:“起来吧,老道我这没太多讲究。咱们阴阳家属于道家的分支,秦汉之后咱“阴阳家”就没落了,流传千年已是不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日后见了道教的牛鼻子,你不要落了咱们的威名!”说着把手里的书递给了我。我点了点头:“记下了,师父!”
:“日后处世,遇到冤鬼索命,你大可不必去管,世间自有因果。但若遇到报得仇人,怨气未消的,就一巴掌拍死它!还有两点你要谨记,不能将道术传于自己的后人!不能为自己算命!”我给他倒了杯水,又拿出一支香烟为他点上,也算是我做徒弟的一点孝心了。疑惑的问他:“为什么?”他喝了一口水,又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才说:“做咱们这行,常年与鬼物、僵尸打交道,身上多少会沾染些晦气,会祸沿子孙,要是你代代相传……”他说到这,对我使了个你自己领悟的眼神。
我稍稍想了想也就明白了,要是多传几代,那么这个人就要断子绝孙了。转念一想我忽然发现一个问题,急忙问他:“等...等等!听你昨晚和我说的那些事,那我爷爷不就是一个道士吗?我现在又做了道士……”他一口烟刚吸到一半,忽然咳嗽了起来:“我…我还没说完,你他娘的别打断。额…可以,你可以的,你不是喝了“轮回血”嘛。所以你没事。”
他好像不想让我多想,又补充道:“至于为什么不能给自己算命嘛…算命就是算过去、现在、未来。打个比方:要是你知道明天出门会被车撞死,你就会想办法避开这次祸端,你没死!所谓一事变则万事变,会遭天谴的。所以给人算命,往往要说一半,留一半。不能说的部分就是天机,就是未来之事。”
我一下就被勾起了好奇心,两眼直闪着金光的问他:“那这世上有天庭和地狱吗?”他眼睛转了一下,吐出一口烟说:“天庭嘛是没有的,只能说万物自有法则,所有的事物都会遵循着命理而行。至于地狱嘛!科学的说是另一个空间……”就这样,一晚的时间就在我们东拉西扯中度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每天一下班我就会往酒店跑。这《极阴地煞》显然已经经过无数次的修改文字,到现在已经是我能看懂的繁体字,但还是有很多字我连读都不知道怎么读,要去查阅字典或者问我这胖师父。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睁开眼!打坐是为了感悟体内的气,将它在体内运转周天。听胖师父说,真气都是乳白色的,而我的真气居然是淡蓝色的,他说可能是由于受月阴之气的影响,真气产生了变化,不过只要对身体没什么损害就不需要太在意。而我现在就只能让这股乳淡蓝色的气在丹田中转转。那天说什么“龟派气功”简直就是笑话。真气需要媒介,像我这胖师父。要是他将真气灌入长布中,这块布他可以当棍使。但要是他想隔空伤人,五米之外隔空一掌,连个杯子都打不倒。但要是用有灵性的物体,比如:那天要是师父手上拿着九子镇魔珠,那女鬼就是再多十个,都不是他的对手。
“不错!月阴之气果然霸道,短短几天你体内就形成气,再过一个月《极阴地煞》第一层也就圆满了,第二层你也理解得差不多,咱明天就离开,去交代些后事。日后若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去问你师兄。你小子元阳未破,无法修炼到第四层。你要努力啊…………”那贼眼居然望了望我裤裆,弄得我怪不好意思。
:“我一没钱,二没家的,谁会看上我啊!”他狡猾的一笑,小声对我说了一句:“快了,快了……”可我转念一想到他就要死了,又有些难过,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师父…”他忽然瞪了我一下:“你小子别摆出一副臭驴脸,咱还没死!”
他眼睛瞟了一下旁边的凳子:“咱也没什么给你的,以后阿忠就跟你了。别看他怕鬼,在这世上能打得过他的没几人。”忠哥和我师父早年相遇,按说魂魄要是没有怨气,不化作厉鬼,都是要入轮回的。但不知为何他就是个例外,在他身上发生过什么事,他一点记忆都没有…所以师父就一直带着他,希望有朝一日能找到解决办法。
我心想,那忠哥是鬼,别人又看不见他,和人打架他肯定无敌啊!不过他就在旁边,我也没好意思说出来。
:“这九子镇魔珠,我叫阿忠捡回来了,拿好了!”说着把被我弄断的手串递给了我,还没等我说什么,他又拿出了一张锅底黑的纸,说是纸又像是什么动物的皮。:“此乃“招魂帖”可以沟通阴阳,就剩这么一张了…以后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咱可以回来帮你。设个道台,记得摆上三牲,最好再弄一盘烤乳猪和清蒸鲈鱼…黄纸别忘了,来个一麻袋子吧!”从没见过这样的人,就要歇菜了跟准备出国旅游似的,他的意思是说,没事别叫我回来,叫我回来,你要好好为我接风洗尘,没诚意就不要叫啦!我偏偏还不能说什么。
我板着脸说:“徒儿记住了!运气好在给你带个大胖女鬼可以了吧!”他那肥厚的嘴唇向上一钩,笑眯眯的看着我。
我靠,真想现在就抽他…:“其他的都弄好了,就差你那舌尖精血。”听了这么多天的传道,对于道术我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他的意思是要我咬破舌尖,对着那纸上吐血…知道是一回事,真的去做又是另一回事。试了半天我也没能咬破。
那是真的疼!…我那胖师父看了半天,不耐烦道:“把舌头放到牙上!”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就照做了。突然下巴传来一股巨力,我“啊”的一声,疼的几乎没晕过去,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用手使劲捂着嘴。肯定是忠哥干的,我现在还是看不到他,听师父说到我突破第一层后,自然也就开了天眼。
那胖师父指着那黑纸叫道:“来来来!别咽下去,吐这上面!”我“呗“……一口夹着口水的血喷在了那纸上。可奇怪的是,血居然渗进了纸里,而口水却没渗进去…
:“你要多加努力,早点修炼到第二层,我才能回来帮你,而且你要记住,即使回来也不过是附体,能使用的道行也是你自身的,道行太浅遇到厉害的角色,你叫我回来,也不过是让我陪你再死一次…”他拿出了一个小瓷瓶,把里面的黑色粉末倒到白纸上递给我。:“含在嘴里止血!”我原以为会是很苦,粉末在嘴里化来后,居然黏黏糊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