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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没有去送我那胖师父。昨晚我们聊了很久,聊到最后我的心情也很复杂…不经意间,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他脸上偶尔会闪过歉意的表情…自从爷爷去世以后,就没人对我这么好过。我心里已经不止是感激,在他身上我仿佛看到多年前,那苍老的背影……
果然如师父所说,一个月后我突破了《极阴地煞》的第一层,第一层不过是稳定丹田中的真气,让真气在即使不打坐冥想下,也不再消散。而法术只有最入门的一个--开天眼。口里默念法决:“睛如雷电,光耀八极,彻见表里,无物不伏,天目开!”随即就看到从丹田处,有一股蓝色的气流,缓缓的从丹田处直通向双眼,没有任何感觉,按胖师父的说法,这叫内视。
睁开眼的第一刻,就看到一个人坐在我面前的凳子上,一副老实巴交的国字脸——忠哥。他的穿着,居然和古装剧里的男演员一样:一身的粗麻衣。和别的鬼魂不同,他白天也能出来溜达,只要不被太阳的直接照射就行,我打坐的时候他就帮我看着,要是我中途被人拍一下肩膀,那可是要命的事。让我最奇怪的是,他既不吃东西,又不修炼的,还能活着。几乎违反了物理定律,也不知能量从哪来的?每天就住在一根刻着“奠”字的黑竹签里,一睡就是十几个小时,怎么叫也叫不醒。
开了阴阳眼后,偶尔晚上也能看到一两个魂魄木讷在眼前飘过,开始还觉得稀奇,很猥琐的用手偷偷的去摸摸,那飘来飘去的女魂魄,后来就没兴趣了,看得见摸不着的,还穿着衣服。听师父说,人只有因特殊的死亡方式,或者死前有极大的怨气才会形成鬼,比如人们常知道的:凌晨穿红衣服吊死的女人…而这些鬼需要用有灵性的东西才能对它们造成伤害,像什么桃木啊,灵符啊,道士体内的真气之类。
四个月很快过去,天气都冷了下来。我每天除了上班之外,不是研究这本《极阴地煞》,就是打坐。每个男孩都有一个做大侠的梦,我也不例外。总是幻想着有一天牛逼哄哄的样子…这天我那从没见过面的师兄又给我打来电话,说广西那边出货了,意思是说:广西那里出了一个要我们去,才能解决的东西。叫我明天先到南宁集合,上面给每人五万什么的…他刚说完两句就挂了,也没给我问清楚情况的机会…当晚我就和经理请了假。
我老家就是广西的,不过我从来没有到过南宁这座首府。
下了车已经是晚上了,他在车站口等到了我,见面就是一句:“哟…想不到我的小师弟还是个红领巾!”他看着我脖子上黑红相间的围巾笑到。因为之前通了几次电话,所以我对这个师兄也没有见外:“哎…哪比得上师兄你这富贵财主相!”想不到,我这师兄和那胖师父一样,肥头大耳的。他笑嘻嘻的拍着我的肩膀说:“咱哥两就不用客气了,这年头也不兴叫师兄、师弟。咱在江湖上有个小名头,人送外号“天蓬元帅”!怎么样,酷吧?以后我叫你老弟,你叫我老哥就行。”后来我才知道,咱们师父姓:唐,他排老二,本家姓朱,单名一个“旺”字。人又长得胖,道上的人在他面前尊称他为“天蓬元帅”背地里却叫他“猪刚鬣”一番长短后,我们就直奔酒店,听师兄说那里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几个一起吃个饭,明早出发什么的…
到了酒店我不经长叹:待遇真优厚。像这种酒店我也就只能在远处看过。洗了个热水澡人也放松了许多。正准备下楼,师兄的电话就打了过来。:“老弟,下二楼208号房吃东西,顺便了解情况…”
推开门,圆形的桌旁已经围坐着三个人,正对面坐着我那师兄。左边坐着头戴面纱,一双丹凤眼还扎着马尾的美女,即使穿得这么厚实,也掩饰不住她那修长的身材。另一边坐着…坐着一个神经病,大晚上的戴个墨镜,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师兄招了招手让我坐他旁边,那位置正好是师兄和美女的中间。他那一双贼眼邪邪的对着我笑了笑,又看了看那美女,好像是说:“老哥对你不错吧,安排了个美女坐你旁边!”
他又挨个介绍了一下,那美女只是看着我点了点头。那带墨镜更简单,头微微抬起,眉头一皱又低下头。我靠!一个个都TM的这么高冷?那美女叫姚碧云,而那带墨镜的只知道姓吴。场面挺尴尬的,但老哥却游刃有余,说的笑话,偶尔也能让姚大美女莞尔一笑。
不过一会儿,一个身穿西装的青年,和一个皮肤有些黝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那青年笑着和我们打招呼:“让各位久等了,我姓赵,大家叫我赵秘书就可以了。这位是茅大哥,茅草的茅。想必大家也已经认识,我闲话就不多说。事情就发生在茅大哥他们落仙村,让他给各位讲讲吧!”
我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姓茅的中年,他穿的很普通,只要一眼就能看出是地地道道的农民。等他们坐定,那姓茅的中年人居然又紧张的站了起来,向我们鞠了个躬。:“各位领导好!喊我老茅就可以了!”
他说着很浓重的方言--“桂柳话”其实和“四川话”是一个口味。赵秘书尴尬道:“茅大哥坐,不用客气,你坐下说……”显然那赵秘书没有和中年人说过我们的来历。估计这老茅最近见得领导多了,以为我们也是。他想了想说:“半个多月前,因为之前老是下雨,我们这里很多地方都发生泥石流,我记挂着家里面的父母,雨一停我就回村子。果然离村子最近的一座山塌了差不多一半,等我跑到了村口才晓得,原来只压了祠堂。慢慢的我就觉得奇怪,大中午的,村子里面静悄悄的,家家关门,我就往家里走,越走我就越觉得不对劲,连那鸡和狗的声音都没有。一闯进家门我就看到…”他顿了一下,好像看到什么很恐怖的画面。即使他说了很多遍,到现在也不免心有余悸:“我就看到两老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瞪得老大,那嘴巴也是张开的,身体都凉了,就像被东西生生吓死了!当时我也挨吓到了,就跑到隔壁阿叔家想问问他啥子情况。但是我看到他也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后来…后来我就跑回来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有什么东西没说出来。赵秘书这时把话接了过去:“茅老哥回来后就直接到当地报了案,中间我们派出了一支由民警和医疗专家组成的调查队,可是到那之后,就没了音讯,我们就又组织了一支救援队,这支救援队在半路上遇到了调查队的三个成员,离奇的是他们精神都崩溃了,嘴里含含糊糊的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东西,在他们身上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调查队的其他四人也不知道去哪了…因为地处偏远,事情又太过离奇。救援队没有再深入…”
在场的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见我们不说话,那赵秘书又补充到:“我们暂时把消息封锁了,对外界的声明是:被泥石流淹没了。不知道各位有什么看法?”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那带墨镜的始终低着头,连个屁都不放。我一半路出家的,就更不知道说什么了。连一向话痨的师兄也不说话了。眼看场面就会陷入僵局,赵秘书不得不咳嗽一声,继续说:“关于这落仙村的历史,上边的人也查了一下,但由于一些事需要保密,就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只能对各位说这村子不简单…”师兄喝了一口桌上的茶,终于忍不住了:“你们他娘的!有屁居然也憋着。让我们能有什么看法,是骡子是马把它拽不就知道了?”赵秘书一看就只有我那胖师兄说了话,尴尬的笑了笑:“那...那各位吃完饭后,早些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
席间就再没有提起这事。一个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一个调查队能回来的又都疯了。知情的又不能说!这能知道什么?还不如到那看看再说。席间不是谈星星,就是谈月亮的。那美女吃饭居然还是带着面纱,左手轻轻抬起面纱,就把吃的往嘴里送。难道脸上长痔疮了?对于她的声音我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怎么也记不起在哪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