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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不多久,房门“吱呀”开启,一道倩影映入于紫英眼帘,正是他日间调戏的那名丫鬟。
她一见于紫英就红了脸,支吾问道:“公子有什么吩咐的嘛?”
于紫英见她俏脸娇红,当真想上去亲一口,舔了舔嘴唇,说道:“你可别叫我公子,我出身寒苦,哪里是什么公子了,你叫我小英便行。”
这丫鬟微微颔首,低声说道:“那你也别叫我什么姐姐啦,我跟你也差不多大,你叫我,叫我……”说着却不好意思告之她的名字。
扭捏了好一会儿这才抬起头说道:“我叫韩盈雪。”
于紫英说道:“真是个动听的名字,我就叫你雪儿吧!雪儿,你可知道我哥俩原先穿的衣服在哪吗?”
韩盈雪听他这么叫自己,既感喜悦又觉害羞,俏脸又红了几分,点了点头说道:“在我房里。”说着便转身去取。
没过一会儿便捧着一摞衣服走回来,说道:“已经给你们洗干净了,破的地方我也补了补。”
于紫英从她手中接过衣服,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她那纤纤玉手,只感觉一阵滑腻柔软,笑道:“那多谢雪儿了,你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回到房间,于紫英从衣服里找出那柄断剑在手里把玩着,笑道:“面若桃花,肤白如雪,秀发如丝,神态大方,就只最后一点不符合,太害羞了,不然这小丫鬟就完美了!”
贺金雄睁开眼来,见他满脸含春,不禁笑骂道:“你个小淫贼才见过几个女人!”
于紫英见他搭腔,连忙说道:“你个小王八蛋不好好练御冰决偷什么懒。”
贺金雄耸了耸肩,说道:“这两日静不下心来,进入不了状态,还是缓一缓再修炼吧。”
于紫英当然知道个中原因,也不愿提起,岔开话题道:“今后有什么打算啊?”见到贺金雄摇头继续说道:“那就过一日算一日吧,反正以前在香伊城也是这般的。”
贺金雄下了床榻走到他身边坐下,说道:“以前怎么能和现在相比,咱们还要报仇,还要找小豪团聚,如是不把武功练到家,这些都办不到。”
于紫英点了点头,伸手搭上贺金雄的肩头说道:“一世人三兄弟,咱们一定会团聚的。”说着拉起他来切磋拳脚功夫。
正当二人练的满头大汗之时,忽然听到屋外脚步声起,听声音人数颇为不少,接着凭空传来一个声音道:“在下凤鸣府徐拓,不知前面的船上是哪位朋友。”声音由后方传来,中气十足,显是贯以内力发出。
贺于二人听到后大吃一惊,此人也姓徐,难道是徐冰家族中人吗?
过了一会儿从战舰三层传来了那陈老的声音:“原来是凤鸣府徐家的族长啊,不知有何贵干啊。”这几句话语气平淡但却是声若洪钟。
说话间后方的船只已赶将上来,二人凑到窗口处,只见战舰右翼不远处紧跟着一艘大船,大船夹板处黑压压站着一群人,借着大船上的灯光和火把看去,只见一名身着黑袍的四十多岁男子站在最前方,此时正向战舰三层处拱了拱手,说道:“在下来捉拿两名小贼,他们昨日跳入河中,我们顺流而下寻找却未曾找到尸体,想必是过往的船只将他们救了,所以这才逆流而上一路询问,不知贵船的朋友们可曾救过他们?”
听他讲完,唐镇中问道:“那不知徐族长与他们有何深仇大恨啊,竟这般执着?”
徐拓听他不答自己的话而是询问他们之间有何仇怨,顿时有所察觉,激动地说道:“那两个小贼杀害了我的儿子,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说话时咬牙切齿,就连贺于二人似乎也听到了磨牙的声音一般。
于紫英小声说道:“他娘的,你说唐镇中不会把咱们供出来吧?”
贺金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反正不是他们的事,咱俩死了也跟他们没什么关系,做好的最坏的打算吧。”
果不其然,只听上方那陈老说道:“我们昨日确实在河中救上来两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却不知是不是徐族长要找的人。”
徐拓听到这话时顿觉天晕地转,激动之情难于言表,当下喝令手下将船再靠近过去一些,待距战舰十余米的距离时,一个纵跃跳到了三层夹板处。
陈老见他此举颇为不满,一旁的唐镇中也微微皱了皱眉头,这船主人还没发话,徐拓就强行上船,确实鲁莽了些。
只见徐拓迫不及待地问道:“朋友能否将他们交出来,在下定会酬谢各位。”此话是跟陈老说的,显然他是把陈老当成了这船的主人。
陈老本就不满他上船,现下又听到他用了“交”这个字眼,顿时有了三分怒意,但他毕竟闯荡江湖多时也不在意这些,他哪里知道这徐拓已被丧子之痛冲昏了头脑,失去了理智,转头吩咐慕云将贺于二人请上来。
而就在这时,那徐家不少武功不错的家将也纷纷跳上了战舰,显然他们见此船不大,也没将船上的陈老等人放在眼里。
自打徐拓跳上战舰,众人说话声音降低,下方的二人便听不到了,可没过多长时间,房门被一把推开,慕云站在门口处幸灾乐祸地对二人说道:“你们跟我上来!”
二人对望了一眼,均觉无可奈何,但心里却同时想着,一会儿若有不对劲,那便再跳一次九江河又有何妨!
来到三层夹板,不等二人站稳脚步,就听到徐拓身后一名大汉吆喝道:“老爷,就是他们!”说话的正是那被二人制服捆绑起来的男子,他此时目光森冷,显是对栽在二人手里之事耿耿于怀。
此时徐拓望向二人的眼里几欲喷出火来,一声咆哮便向二人冲了过去。
二人吓了一跳,不由自主退后了几步,可就在这时,唐镇中忽然闪在他们身前,朗声说道:“徐族长稍安勿躁!”
徐拓见状也不得不停下脚步,毕竟是在别人的船上,于情于理也要向他们有个交代。
唐镇中示意二人不必慌乱,然后转头对徐拓说道:“徐族长只说了这两个小子杀了你的儿子,可你却没说是为何杀害,不如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晚辈,也好让晚辈做个公证人。”
不等徐拓开口,于紫英便恶狠狠地向他道:“你儿子仗势欺人在先,又因抢剑杀了我姐姐,我们杀了你儿子,你很吃亏吗?”
徐拓此时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仇人就在眼前,他当真是想先杀之而后快,但于紫英所言属实,他也无法辩驳。
唐镇中听了于紫英的话又看见徐拓此时脸上的表情,也把事情猜出个七七八八,立时说道:“那如此便是一命偿一命,你们算是两清,徐族长还是回去吧。”
一旁的陈老见自家公子要管这事立马叫道:“公子!”唐镇中摆了摆手,说道:“陈老,这件事我会好好处理的。”
陈老知他脾气秉性,也不再管,只得无奈叹道:“这江湖,老夫是越来越不懂了。”说完便向仓房走去。
徐拓此时怒火中烧,冷冷的向唐镇中说道:“这位公子,此乃我们之间的恩怨,我劝你还是不管为好,否则以我徐家在凤鸣府的势力定会让你们后悔的。”
这句赤裸裸的威胁听在唐家人耳里都觉好笑,唐镇中整理了一下衣领说道:“原是不该管的,但你们此刻来我的地头要人,我怎么也有话语权吧。”
徐拓望了望对方众人,全是一些年轻人,尚有一个账房管家,他唯一忌惮的便是那陈老,心想着一会儿动起手来,自己可以将那老者牵制住,几方人数占绝对优势,不愁那两名小贼不被自己手下的乱刀砍死。
心想报仇也不急于一时,说道:“那还请公子划出个道来。”他不知对方是何许人也,只觉这船是寻常小船,所以料想对方也不是如何厉害的角色。
唐镇中望了望徐拓身后的众大汉,想了想说道:“你们人太多了,动手只怕我这小船上施展不开,不知族长可是你们这群人中武功最好的嘛?”
徐拓不知其用意,只得点了点头等他的下文。
唐镇中笑道:“我们船上武艺最弱的是一些丫鬟厨子,定打不过族长的。”顿了顿转头对那账房管家说道:“李叔,不如你去会会他吧。”
那李叔也不如何惊讶,上前几步说道:“公子,可是我从未与人动过手,只怕……”
唐镇中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怕,我料想那徐族长也不是你的对手。”当下转头对徐拓说道:“如你能打过我这名账房管家,我就把这两个小子交给你!”
贺于此时眉头大皱,那名管家正是晚间吃饭坐在他们旁边的四十多岁男子,一身文弱书生气质,两撇山羊胡,细皮嫩肉,一看便知是常年在账房算账不受日晒风吹雨淋。
徐拓此时也大吃一惊,他看眼前此人一身管家打扮,无论如何都不像习武之人,但对方刚才用言语激他,却是让他不得不应战。
他也不怕有诈,还道是这年轻公子哥没有江湖阅历,不知自己的厉害,于是上前两步,抽出背后的金龙盘锦刀,说道:“好,就按你说,来吧!”
李管家也走上前两步拱了拱手说道:“还望徐族长手下留情。”
徐拓见他不拿兵器便问道:“你用什么家伙,快去取来。”
李管家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道:“我用的家伙是毛笔和算盘,可是…可是也不能拿来打架啊。”
唐家中人见这平日里淳朴敦厚的管家现在这般模样都不觉有些好像,而贺于二人心里却一阵骂娘,这唐镇中也太草率了吧,竟拿自己二人的性命开玩笑。
对面的徐拓此时也是摸不着头脑,但不管甚多,当下横刀而立,左腿微曲,随时便要冲将上去。
李管家见对方拉开阵势立马收敛心神,但还是那般站着,双眼紧紧地盯着对方。
徐拓一声冷哼,心想着那公子哥竟拿自己开涮,立时冲了出去,一招力劈华山攻向李管家,李管家这才盘腰坐马,双手上举,竟是以一招最基本的空手入白刃硬接这一刀。
徐拓心中窃喜,眼前此人明显没有与人动手的经验,只知道这招可以夺人兵器,却不知其中的精妙道理,就算武功比自己高出很多的人也不敢以此接自己这招力劈华山,想到此处手里的劲道又加了三分,大有一往无前的意味。
可出乎意料之外,就在他的金刀马上要劈开脑门之时,却被这管家双手夹住,竟然接了下来!
徐拓心中惊讶自然难于言表,可就在他微一愣神之际,只觉下路劲风骤起,正是那李管家一脚踢来,他本想抽刀后撤,可金刀却是纹丝未动,再撒手后撤已是来不及了,小腹被狠狠踢了一脚踉踉跄跄后退了十欲步,心中骇然自不必说。
站稳脚步,徐拓心想再不能小瞧了这个管家,必须全力应战,当下暗运真气,决定以虚中藏实的伎俩来对付这没有临敌经验的管家。
想罢身子猛地冲了出去,一爪抓来声势骇人,李管家见来招凶猛连忙侧身闪避,可却正中徐拓下怀。
徐拓嘴角一扬,收爪一腿扫出,可领他没想到的是李管家侧身闪避的动作竟突然停止,接着一拳直击他胸口,徐拓应拳飞出,好在被自己手下接住,但却也喷出了一口鲜血,随后抬起头来满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这管家。
李管家整理了一下衣裳,说道:“在下虽从未与人交手,但这先虚后实的道理还是懂的。”
徐拓此时内心的惊讶当真非同小可,大骂道:“你他娘的绝对不是什么账房先生!”
李管家听后却是笑了笑,说道:“我们族中人人都习武傍身,就连擦地修花的仆人也不例外,我一个账房先生如何不能学武了?”
此话一出徐拓顿时满脸惨白,心想如他所言非虚,那这家族的势力何等恐怖,难不成是中州的顶尖家族吗?他不敢再想,挣扎起身后望了望一旁同样震惊的贺于二人,随即大喝一声道:“兄弟们!这群人敢戏耍老子,咱们跟他们拼了!”说着率先冲将上去。
其余大汉本是十分震惊的,但看对方年轻人居多也不甚是害怕,当下便跟着族长冲了上去,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