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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我不同意！”就在李博群要展开论述的时候，有人表示反对。
听到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徐冰和钱浩文立刻就笑了起来。
果然又是程锦，这货每次在李波群分析问题的时候都会提出反对意见，然而每次都被逼得哑口无言。
“有反对意见是好事，来，我给你表演的舞台。”李博群似笑非笑地看着程锦，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程锦再次感受到他那看白痴的眼神，脸色立马涨得通红，气得敲了敲身上的重甲，哼了一声质问道：“凭什么非要说是物理规则改变？材料的性质变化明明也会造成同样的效果！比如稍微改变电阻就能毁掉绝大部分电子产品，比如汽油的燃烧膨胀率改变，就会导致汽车机械故障……”
“嗯，说得相当有道理。”
李博群奇怪地看了程锦一眼，竟然罕见的赞同他的说法，不过就在程锦刚刚比出胜利的手势，李博群就立刻反问道：“那么请问，材料在什么情况下，才会集体发生性质上的变化呢？”
“呃……我怎么知道？”程锦愣住了，心里升起一丝不太妙的预感。
“不知道？陆嘉明，你的远古魔法书技能已经自动升级，记得帮他更新智力。”李博群郑重地吩咐了旁边的小男孩一句，惹得其他人噗嗤笑出声来。
就在程锦即将发飙之际，李博群继续说道，“程锦先生，听说过奥卡姆剃刀原理么？如非必要，勿增实体。意思很简单，对于同一现象有不同的解释时，我们应该化繁为简，采取比较简单或可证伪的那一种。比如你提出的材料性质改变，造成这种现象的可能因素有很多种，而物理规则改变无疑是最简单最有普适性的答案。”
“当然，这么说以你的智商可能难以理解。正所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物理规则改变，必然会影响到宇宙中的各种常数，音速在同一介质中基本上是一个常数，那么我就用音速实验来证实物理规则是否已经改变。”
说罢，李博群从路边捡起三颗石子，让其他人注意判断声音延迟，然后精准地投向大概一百米外的那栋房屋的墙面。
徐冰仔细感受着，他的思维速度在装备和远古魔法书的加成下，大约为常人20倍，一秒钟时间在注意力集中的情况下相当于20秒。
石子撞击在墙面上，隔了好一阵才传来“啪”的一声，音画不同步。
音速约为340米一秒，在放慢20倍的情况下，徐冰听到一百米外声音的时间应该在“6秒钟”左右。
然后，李博群又第二次投掷石子，这一次他更用力了一些。
徐冰瞪大了眼睛，他隐隐感受到这次听到声音的时间更短，但是不太敢确定。
直到第三次，李博群用尽全力，石子在墙面上摔得粉碎，徐冰终于确认--能量强度的确可以影响声音速度。
这可了不得！
以前根本就没有这么一条规则！
虽然影响的幅度微乎其微，但物理规则切切实实被改变了。
经过大家互相交流确认，在铁一般的事实面前，程锦又一次红着脸低下头，哑口无言。
“之前在听见新闻直升机噪音的时候，我就发现一个问题，螺旋桨的声音和发动机声音似乎不同步，而且声音传播速度比平时也要快上一些，所以我才会结合其他现象断定物理规则已经被改变，”李博群解释了一句，然后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么现在的问题是，物理规则为何会改变？”
其他人陷入思考，只有徐冰迟疑地说道：“难道是……因为神灵之间的博弈改变的？”
徐冰曾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过去他肯定是不相信世界上存在神灵什么的，但在见识过婴儿鬼魂的存在，又听过李博群提出的观察者说，现在已经动摇。
别的不说，异能者若是可以打破屏障，继续提升实力的话……早晚会成为神灵一样的存在吧？
如果华夏神话中的那些仙人真是异能者，他们要是活到现在，实力又会强到什么样的地步？
挥手间移山倒海，恐怕不是做梦。
“不，我不这样认为，”李博群否定了徐冰的猜测，“忘记我刚才说过的话了吗？如非必要，勿增实体。观察者只是尚未证实的猜测而已，我们暂且当它不存在好了。除却人为的可能性，改变一个世界物理规则最简单的方法……我认为是加入另一个世界的物理规则。”
除了刘颖没听过李博群长篇大论，表现得一脸懵逼，其他人都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果然又让这位军师搞出个大新闻。
“就像两杯水，一杯红色，一杯绿色，混在一起就会变成黄色。当然，物理规则应该不会像水那样易于混合，所以我们的世界才会只出现轻微的改变，而没有一下子面目全非。”李博群自顾自分析道，“如果这个事实成立，辐射源、天灾、观察者这些概念都要重新定义。”
“你们应该都很清楚，辐射源可以制造出许多无视物理规则的能力和物品，现在看来，辐射源根本就不是人为制造，而是另一个世界渗透过来的规则碎片。至于观察者，只不过是在利用规则碎片培养强大的战士驱逐外敌而已，外敌就是异世界生物，就是所谓的天灾。”
李博群说完深吸了口气，似乎长久以来压在胸口的一块巨石被移开，终于可以尽情呼吸。
整件事的模型已经趋于完善，观察者也不再显得那么可怕，他当然要轻松许多。
在场的都是年轻人，都接触过网络小说，自然能轻松理解“规则碎片”这个名词的含义，听完李博群的猜想，都有种拨云见日的感觉。
“拥有可塑性的规则碎片么……”徐冰喃喃自语，感受着脑海中那根深渊柱，也觉得这是最好的解释。
的确，除了臆想中的神灵，也只有规则碎片才能无视现实世界的物理规则，构建出种种神奇的造物和能力。
因为是碎片，所以能力有限，需要互相吞噬融合才能提升其效果。
一切都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