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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那两个鬼差彼此心照不宣,按照两个鬼差的暗示,走向明亮的那个圆形光柱。刚刚踏上前去,瞬间一阵白光闪耀,眼前莲花花瓣漫天飞舞,让我感到无比的宁静祥和。隐隐约约听到阵阵诵经声,那声音愈来愈洪亮,直教人有种被度化之感。
面前一个巨大的莲花宝座,上面坐着一个慈悲相貌的僧人,正在讲经说法。座下万千孤魂野鬼或盘膝而坐,或双手合十,口诵一声佛号,迈着坚定的步伐向着前方虚无处走去。
四周的空间混沌迷蒙,完全看不透。
“彼岸花开开彼岸
谁曾携花到此来
此汤已执悠悠载
桥外不再魂徘徊”
那个僧人一拂手,四周的混沌渐渐消失。浮现出十八个门,每一个门上都有两个字“蒸笼”“铜柱”“刀山”“火海”“枉死”“血池”,无数的野鬼在里面挣扎,可是却都痛苦中带着笑容。我看着那些受刑的鬼影,既心惊又奇怪,痛苦的表情可以理解,因为每个门里的鬼魂都在受刑,这显然是十八层地狱里的恶鬼正在受刑得情景,可是为什么每一个都面带笑容?
“施主,如果贫僧是这样成佛的,那贫僧也有愧佛祖啊!”那个僧人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响起。我刚要说话,他的声音又在我脑海里响起“施主不必多问也不必多说,到时候你自然会明白,去吧!”那僧人挥手间,我身上的彼岸花花瓣片片飞舞。顿时无数恶鬼向我看过来,白光一闪,我消失在原地,耳中听到无数恶鬼的咆哮声,眼前由白转暗,直到无尽的黑暗笼罩,突然从黑暗中冒出无数的幽绿的鬼爪,带着恐怖血腥的气息,向我抓来,抓向我各个要害。
“阿弥陀佛!”一声佛号响起,一个巨大的佛手印凭空出现在我和无数鬼爪之间。但是佛手印已经越来越黯淡,越来越多的鬼爪冲击着,佛手印终是抵挡不住,裂痕蔓延,无声无息的化成碎片,消失在黑暗中。鬼爪瞬间加速袭来,我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鬼爪抓住我全身,我感到全身撕裂般的痛苦闯进我脑海…
“啊!!!”我猛然坐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脸,还在。我长出一口气,原来只是一个噩梦。可是这梦也太真实了,竟然能感觉到疼痛,我记得当时狠狠地给了自己两巴掌,还打掉了一颗牙,我活动活动舌头,突然,我愣住了。
“这…这是…这真的只是一个梦吗?”我只觉得十万八千根汗毛根根炸起,那颗在梦里被打掉的牙齿…没了!竟然真的没了!我猛的抬头,眼前的一幕让我无比的惊恐,这又是那条黄泉路!
我不知所措的抓着头发,想让自己冷静些,却越是冷汗直流。
“双哥 ~~~ !”一声悠远的声音传来。仿佛带着不甘的味道。
“杉子!是你吗?”我大声喊道。可是却没人回答我。
“双哥 ~~~~ !”又是一声!我刚刚稍微平复下来的心,又再次颤抖起来。
“这不是杉子!”我心里肯定道。杉子还没死,可是眼前为什么还是最开始的那一幅画面?!
我记得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个身影像是三叔,现在怎么又在这个鬼地方?难道说还要再走一次吗?
我叫了几声三叔也没人回答我,环顾四周也是一片灰黑交错。我努力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这是黄泉路。我低下头,闭上眼睛,在心里默默的念叨“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其实我这也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是越念全身越痛,没办法,只好深吸一口气。
“呼!”缓缓的吐了一口气以后,心情平复了许多。睁开眼睛,该死的紧张又来了,我…我的脚下是悬空的!
我正处在呆滞中…
“啪!”
一只冰凉的手从背后拍在我的肩膀,我菊花一紧,瞬间一个想法闪过我的脑海,“不能回头,千万不能回头!”可是仿佛有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在转动我的脖子,我努力反抗着这股莫名的力量,我的脖子像是钟摆一样摇摆不定…
正在僵持中的时候…
“救命啊!救命啊”这声音听起来很是从容。接着我听到一阵“呲呲”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像是“一……的,……不……的,你………静………点!”
此时背后的冰凉感却是消失了,接着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我一个踉跄后退两步,眼前恍惚了一下,慢慢的三叔的样子出现在我眼前……
“三叔!你怎么在这儿?”我渐渐的看清那个人是三叔,终于放松下来,不管是在哪儿,看到三叔总有一种安全感。
三叔此刻胡子拉碴的,像是一个野人一样,对我说道“你小子还真不怕死啊,竟敢来这个地方。知不知道这里是九死一生的地方?”
我一脸的不高兴道“还不是要找你才来的,你以为我想啊”说完不经意的看了三叔一眼。
三叔面带诧异道“找我?臭小子你没发烧吧?”说完过来摸了摸我额头。接着说道“这也没事啊,怎么说话跟放屁似的,一会上边一会下边的?”
听的我满头黑线,你个老不正经的老光棍子,我这个样子全都是你带坏的。
我对三叔说道“你没来这里?不可能啊?我们是跟着开炀的记号找来的啊。”
三叔的样子更奇怪了,过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被骗了,开炀和他那个朋友找到我以后一直和我在一起……”
我彻底的蒙了,这他妈怎么回事,按照三叔的意思来说,开炀和扈学清从没有来过这儿,更没有留什么记号。可是,这记号我不认识,任情还不认识吗?她不可能会记错才对啊。
另外,这个有着扈学清声音的手机怎么解释?
这时我突然想起杉子和我说过得任情锁骨处纹身的事,难道这是那个盗墓家族的陷阱?我隐约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三叔打断我的思绪问道“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我回过神来,说道“还有两个,一个人去找水了,一个去…卧槽,杉子!”我赶紧跑过去,却发现杉子不在,没了踪影。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我一直认为那声爆炸声是杉子坚持不住,被地雷炸了。可是现场却一点痕迹也没有。就算炸死了,也得有个尸体吧?杉子再次无声无息的失踪了。
难道…杉子也有问题?我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发现了很多可疑之处。首先是杉子从冰阶上滚落下来,从我听到他声音再看到他滚落,就很不正常。通常情况下,人发生这种滚落或者摔倒的事,都是先摔倒再听到声音。而杉子则不然,我是先听到他“诶呦”了一声才回过头看他,正好看到他滚落下来。这不合常理。而且他是从原地滚落下来,试想一下,一个人一开始还好好的站着,却突然摔倒,这可能吗?虽然冰阶比较滑,但也不至于好好站着都能摔倒。还有一点,为什么我刚刚抓住杉子的衣服就突然头痛欲裂?看来这杉子也有问题。可他为什么这么做呢?当时我正好走到杉子失踪的那层冰阶上…
对了!他一定是不想让我去他失踪的那层冰上,那层冰的深处一定有什么猫腻。
我刚想通这一点,这时却听到三叔喊道“兔崽子你过来看!”我小声嘀咕“你才是兔崽子”但还是跑过去。顺着三叔的手指看过去,看到那个地藏王菩萨的雕像从中间裂开,裂开处的平面光滑整齐。我和三叔走近前去,发现裂开的两面各有一个长十厘米,宽两厘米,深一厘米的凹槽,而且看高度两个凹槽高度一样。这说明这是一个厚度为两厘米的东西。
我在凹槽的内侧摸了摸,有一些凹凸不平,感觉上像是一个字,摸索了很久,才知道这是一个“橋”字。我把这个字告诉三叔,问问他的意见。三叔也一脸的疑惑。也连连摇头,表示不知道。
“唉,算了,还是先离开这里吧!”三叔叹气道。
“那杉子怎么办?杉子失踪了…”我还没也说完就被三叔打断了道“你个笨蛋,还看不出来吗?你口中的杉子是在利用你!我来的时候,除了你,根本没有看到其他人,他也许早就得到他想要的东西跑了。”三叔在说到‘他想要的东西’的时候指了指那个凹槽处。我沉默了,无话可说。
沉默了一会,我问道“三叔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三叔生气的说道“废话,咱们老韩家就你一个独苗,我能不知道你在哪儿吗?”
我明目张胆的瞪了他一眼,说道“这叫什么破理由,还是没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啊!”不过我并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问道“你从哪儿来的?”
三叔没说话,指了指我们来的那个方向。
“从鬼门关来的?”我问道
三叔点了点头说道“我一路赶过来,从鬼门关那里,用炸药炸开坑壁,就看到你躺在地上了。”
“那里果然是一个出口。”我自言自语道。
三叔摸着下巴好像在想什么,又对我说道“不仅如此,我在通道里还发现一条岔路。因为急着救你个兔崽子,就没去看。里面好像还有流水声。”
我诧异道“流水声?”我向着那条满是小孩子骸骨的人工河望去。对三叔说道“走,我们去看看。”三叔一把拉住我说道“臭小子,你给我老实点,那里怨气冲天,我都没把握,你去送死吗?”我看三叔一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顿时蔫了。
没办法,只好耍混蛋的说道“死老头子,你到底去不去,不去别怪我以后不给你养老送终!”
三叔却不吃我这一套,毫不动摇道“不去!去了没准儿今天就得送了我的终。”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这时却“轰隆隆”的地面一阵颤抖,像是地震一样。接着从上面的黑雾中掉落下来大块大块的冰,砸在坑底发出沉闷的“砰砰”声,三叔拽着我就一路狂奔向那个“鬼门关”,这下倒好,不想去都不行了。三叔跑的太快了,我都跟不上,三叔是连拖带拽的把我带到了“鬼门关”那里,好在黑雾比较高,让我们有反应的时间,不然非得砸死不可。
我和三叔躲在入口里,累的气喘吁吁,还没喘匀,又听到通道上方传来乱石滚动的声音,三叔脸色微变,喊道“兔崽子快跑啊”说完就向着上面冲,我也毫不废话,跟着三叔向上跑,我知道三叔一定是要赶在石头滚落到岔路口之前赶到那里,或许还有活路,否则只有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