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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在哪里,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有记忆开始,眼前就出现这种场面,我努力回忆,却发现在这之前脑子里完全是一片空白。
“也好!这样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我非常突兀的说出这么一句话。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此世终结永世空
弱水两岸各苍穹
此汤一执多少载
摩诃萨愿也能成
在我脑子里没来由的浮现一首诗,我好像抓住了什么,当我仔细去体会这种感觉的时候却又遥不可及。
“去吧!你该走了!”三途河对岸的一个老妪说道。
我不认识她,我却认为理所应当的对她点了点头。
“噹!”一声悠远的钟声传来,那群孤魂野鬼立刻神情黯然。
“噹!”又是一声悠远的钟声,那群孤魂野鬼泪流满面。
“丧魂钟声丧人魂,无心之人不动情。”老妪叹了一口气,对着三途河一招手道:“来!”三途河中冲出一条血黄色的水龙,那水龙一声龙吟,向着我凌空盘旋而来,一颗硕大的龙头托起我,向着天空无尽的黑暗中飞去,黑暗中一道道猛烈的阴风,让人遍体生寒。
我站在龙头上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低着头,双手交叉抱肩,忍受着刺骨的阴风。双脚稳稳的站在龙头上,像是冻在上面一样,动弹不得一丝一毫。渐渐的,我感觉到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连上升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我睁开眼睛,发现脚下的那条血黄色的水龙此刻只剩下一颗龙头,龙头以下全部被冰冻,一截一截的龙身被冻在半空,龙头此刻也不是很完整了,而头顶上方的黑暗却仿佛还是没有尽头一样。
我顿时心惊胆战起来,在没有离开这里之前,水龙全部被冰冻的话,肯定要摔个粉身碎骨。让我担心的事情最终还是没有发生。龙头拖着我突然加速,那速度极快,眨眼间眼前出现一个白点,越来越大,当我周围全部变得明亮的时候,龙头也适时而碎。我脱离了那个世界,我看到几个人围在一张病床前默不作声。而我则是漂浮地面上。看这房间里的东西,应该是医院。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浑身插满了各种管子,而管中的液体却一动不动的没有任何动静,监护仪上有一条直线,仍然没有任何变化。几个人继续沉默着。过了一会,病房门被推开,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推着一张病床进来,其中一个人说道:“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不可能的。”
那几个人没有说话,医护人员再怎么说,他们也都无动于衷。
我来到病床前,一眼看去,顿时一惊,病床上躺着的人,是我!
我死了?我真的死了?怎么会是我?
“对不起!按照医院的规定,我们得把他的遗体拉去太平间,希望你们节哀。”一个医生拿起一条白布就要上前,一个戴眼镜的男人说道:“开炀,他真的…”话没说完,那个医生被一个人一把抓住手腕,那个医生挣扎了几次也动弹不得。
那个被叫做开炀的人说道:“他回来了!”开炀转过头看向我,我神情一惊,他能看到我?
那几个医护人员显然被吓得不轻,手中抓的白布因颤抖而掉落,颤抖着声音道:“谁…谁回来了?”
开炀没理他,对着我凌空画了一个奇怪的图案,像是一个太极图,又有些不像,我漂浮的身体,受到一种牵引,飘向躺在病床上的我,渐渐重合。我睁开了眼睛,几个医护人员顿时浑身一颤,瑟瑟发抖。那个被开炀抓住手腕的医生更是吓得瘫坐在地上。开炀一把把他拉起来道:“出去!”口气中带着不容置疑。几个医护人员巴不得离开这里,立刻连滚带爬的消失在病房里,我睁开眼睛后仔细感受了一下,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一转头看向监护仪,却被开炀一把拔去电源。监护仪的屏幕一黑。他顺势拔去插在我身上的管子道:“没事!”
我活动了一下,全身没有什么异样。而我对醒来之前的记忆有些模糊不清。
我问道:“你们是谁?”
“唉!又要重新介绍自己…”一个戴着眼镜得男人说道:“我叫扈学清,他们是开炀和杉子。”自称是扈学清的人分别指着另外两个人。
我点了点头道:“那我又是谁?”
扈学清刚想开口说话,被开炀抢先说道:“你没有名字,从今以后你叫魂…”
扈学清不明所以的问道:“开炀,你这是…”
开炀对着扈学清摆了摆手,没说话,只是用手指了指脚下的地面。
扈学清点了点头,而那个被叫做杉子的胖子从始至终都一言不发。
“谢谢!”我对着他们三个说道。
开炀和杉子没说话,扈学清白了我一眼说道:“小…额…魂,你欠我个人情。”我笑着说道:“好,我记住了。”
“嘭!”病房的门被一个神情慌乱的护士撞开,看到我之后更是直接晕了过去。扈学清眼疾手快,冲过去扶住护士的肩膀,我赶紧下了病床,扈学清把护士放在病床上,用力掐着护士的人中,不一会护士醒了过来,她环顾了一下周围,看到我的时候,明显向后一缩,怯怯的问道:“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笑着向前一步刚要说话,她紧张道:“你别过来,我…害怕。”
我郁闷的收回那只脚不知如何回答,开炀解释道:“别怕,他只是假死。”
那个护士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
“发生什么事了,你慌里慌张的?”扈学清开口问她。
护士脸色煞白的说道:“出事了,太…太平间的尸体全部诈尸了!”
开炀第一时间冲出了病房,扈学清也做出反应道:“杉子跟我去看看,小…魂你在这里照应点。”说完也迅速的冲出了病房。房门在他们走后来回晃荡。那个护士小声说道:“那个……魂是吗?你能把房门关上吗?我害怕…”
我走过去关上了房门,说道:“可以了吧?”她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你真的叫魂吗?好奇怪的名字…”
我撇了撇嘴说道:“我都不知道我叫什么…”指了指脑袋:“失忆了!”
“哦!”她说完就不再说话,只是有时候偷偷的看我一眼,不知道是害怕我是鬼而害她还是好奇。
我看着她笑道:“别害怕,我真的是人,不信你摸摸我的脉象。”我一边说一边把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顿时连我自己都被惊住了。
没有脉象!我又摸了摸自己的心跳…
我没有心跳?!怎么可能?!那我岂不是已经死了?那我怎么还有意识?!
她看到我煞白的脸色,关切的问道:“那个…魂,你没事吧?脸色这么难看?”
我回过神来,支支吾吾的说道:“额,没…没事!”
有些极个别人的心脏在胸膛右边,我不着声色的又摸向右边…一瞬间我僵住了,仍然没有心跳!
我…这不可能!我还没有死!
“你真的没事吗?”护士看到我的脸色一变再变,不放心的问道。
我没说话,我根本就没心思回答。
“啊……!”医院走廊里传来惊恐的大叫声。小孩的哭声,女人恐惧的尖叫,男人的怒骂声连成一片。
他们三个出去了还没有回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护士吓得躲在了我的身后,紧紧的抓着我的衣服,还不时的左右张望。我回过头异常冷静的安慰她道:“没事!放心吧有我在!”我都已经没有了心跳,我还怕什么?最多是再死一次。她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似乎不是太相信我能保护她。
我环顾了一下屋子里,看看有什么能趁手的东西好防备一下,找来找去,只看到有一个打点滴用的架子,我一把抄在手里,发现它虽然是金属制的,但是却很轻,感觉有些长,两手握住架子的两端,稍微用力,就把它对折了起来,连我自己都没想到我有这么大力气。又走到床边,用力一拉,把床腿拉断了,交到那个护士手里。她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得看着我。
我耸耸肩表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我们走到门口,慢慢握住门把手,猛的一拉……门掉了…
我也没管这么多,冲出屋子,见到走廊里狼藉一片,遍地是血,触目惊心。有些人捂着断掉的胳膊,有些人躺在地上生死不知。还有些人嘴里在大口大口的吐血…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的人,有些人已经死了,几个诈尸的尸体还趴在一个身穿孕妇装的女人的肚子上向外掏着什么,不时的往嘴里送,让人觉得更恐怖的是那个孕妇还没断气,绝望又痛苦的惨叫着……护士显然被吓坏了。我都能感觉到她抓着我衣服的手在剧烈的颤抖。
我的手也在抖,要说不害怕是假的毕竟我也从来没见过真的血腥的场面。不过更多的却是紧张。
“跟紧我!”说完我爆发了胸腔中的怒气,冲上去对着那些诈尸的尸体就把铁架子抡了过去,结结实实的打在一个行尸的头上,那个行尸的脑袋被打的瞬间严重变形,有些崩裂,从里面溅出红的白的脑浆,溅了我一身,他回过头,一只眼珠暴突,一只眼珠被打了出来,只有一根血管连接着,挂在脸上。
“啊…!”那个护士发出一声尖叫,被吓得不轻。我也被突如其来的血腥吓得连连倒退了几大步,其他几个行尸齐刷刷的转过头看向我,那没有眼白的眼珠黑的能滴出墨来,他们一边向我走过来,一边向着嘴里塞着血肉,嘴里咀嚼着,从嘴角流出恶心的血沫,我狠狠地吐了口口水,恶声骂道:“干你娘的!”抡起铁架子就冲了上去,发了疯一样的挥舞着铁架,他们任凭我打在他们身上,却还是一步一步的向我逼近,我只能一退再退,却丝毫阻止不了他们的前进,我退到那个女护士身前,她竟然没有吓得晕倒,眼里只是无尽的恐惧,我护着她直到退到走廊尽头的墙角,几个行尸已经把我们包围,他们慢慢的伸出手想我们抓来,随着他们的逼近,女护士恐惧的尖叫声也越来越大,这尖叫声像是给我打了一针不甘心绝望的强心针,我用尽全身力气向着他们撞去,把他们撞倒在地,同时吼了一声:“快跑!”
那女护士吓的已经没了反应,我再次大吼一声:“快跑!”
她这才反应过来,跌跌撞撞的跨过我,经过行尸旁边,被那个脑袋崩裂的行尸,一把抓住脚踝,女护士一个站立不稳,摔倒在地,一边闭着眼尖叫着一边双脚乱蹬,那个行尸的手却像是铁钳子一样牢牢的抓住她的脚踝,没有丝毫挣脱的可能。我一把抓住行尸的胳膊,用力一扭,“咔嚓!”接着用力向着怀里一拉,那条胳膊被我从肘关节硬生生扯断,我急道““快跑!””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