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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内,王奋心神冥冥中被拘伴住,瞬间一醒,身下一抹温软。
井月!来不及细想什么东西。王奋两只手掌按在床上,两臂使劲用力,腾的一下,把自己的身体向后,推开。
井月被马踏过,全身骨肉静脉,残破、禁断,禁受不住,自己再这样全身压过去。
砰!这一用力,王奋反震的倒飞出去,砸到墙面。
这一下,袁克定受到惊吓,周身抖动,应声而止。下一刻,一口巨大炭火铜炉砸过来,袁克定神魂未定的被撞的趴在寝宫内的一根巨柱旁。
六口炭火炉在寝宫中稳稳的收住来势,逐一浮荡在六根巨柱的旁边。
巨柱缓缓升起,巨柱底与地面之间开出一个口子,炭火炉咔嚓一下,嵌入开口中,往下沉入微微一点。
六声咔嚓听着似乎只有一声,又有一声混合着人体破裂,骨头折断的声音。
巨柱底部与炭火炉之间的一道空隙,被燃着的蓝色火焰迅速填满。蓝色深邃,又像有无数闪电被囚禁其中。
沥沫灰抹的白墙,咕噜咕噜的躁动起来,像均匀流淌的液体一样,慢慢的浮动、流转起来。
寝宫地面的四方边角,无声无息的凹陷下去。四个熏香大铜炉依次,翻转炉身,冒着烟的那头向下,落入地面的四个空洞的凹陷里面。
寝宫开始摇动。
六张桌子,一一盖住,六个窗户。与头回被李威安在窗户上的纯金圆型弧璧合为一体,筒璧上雕刻着的凸型五爪龙,凝实着伸展,龙头开始往外探出,龙须开始飘荡,游动。
寝宫摇晃的动作,越加激烈起来。
抚琴在寝宫中,四处游走了一圈。然后,贴合在门边,静止不动。接着,几不可闻的,冥冥之音,一声斯冷,如凤鸣。一声而过,琴弦两断,一条弦化做两条,两天分四条,四条分八条的迅速分化,直到肉眼根本看不见的断成星星点点,星点突然大亮,漫天的光点在寝宫中,飘荡。
玄之又玄,王奋看的呆住!
脸庞一阵风拂过,吹到白床上,卷在井月鼻尖。井月似有似无的,一口吐气,风卷起来,形成一道逐渐扩大的回旋。
回旋似有吸力,卷来漫天的星点。
下一刻,风散了,星点顺着回旋,抛开去,一丝、一线,隐入墙壁中。
这时,寝宫仿佛活人一样,打了个喷嚏,哆嗦了一下。
白熊毛毯落在六根柱子的正中间,熊毛先是像受到磁力作用一样,微微摆动着,匀速而均一。接着,才一晃眼,整副熊毛消失,留下一片光洁的像镜子一样的熊皮。
沥沫灰还在继续像水波一样流淌,速度越来越快,直至将整个寝宫里内外浸没、封裹住,泛着灰蒙蒙的光。从天空看下来,有一副,红灰相间的井字翘壳。
这一切很快。
在华南天喊:“挡住一波,又能怎么样,爷有的是炮弹,艇你却只有一艘。”的时候,寝宫的变化已经完成。
寝宫被四角之间,喷薄而出的热气,托着浮升到地面以上,六管纯金圆型筒璧,扭曲转动着。筒身上的游龙,盘卷飞舞,四个爪子伸展开,龙头张开大口,龙须飘渺,龙眼缓慢的睁开,灰蒙蒙的龙眼探索着盯住,远方天际的十二颗星辰。
一刹那,十二颗星光大亮。十二束星光,冲破无垠的星河,照耀下来,崩腾着汇入龙眼中。
光芒大放,龙眼活生生的活了,颇有生机的瞄来瞄去,盯紧了寝宫四周,远处,很远处的人、大地、远山和天空。
六个龙头一致的打了个哈气……远古兵器,六首巨龙龟,醒了。
“朕的天下,岂容你放第二炮!”
王奋指着六首巨龙龟内部,浮现在白熊皮上的微缩全息南金城图中显示的华南天部,在虚空中划了一个圈。
“开炮。”
六首巨龙龟此刻冥冥中与王奋自有联系。
只是说出来,才能让别人听到。锦衣夜行,那是岂有此理。
再说,井月还等着自己震慑天下后的倾国之力。
王奋一念过后,六只龙首的其中一只,龙首昂起,发出一声尖锐牙齿摩擦的声音。然后,腹部鼓胀起来,打了个隔,吐出一光球。
蓝色光球内,电弧闪耀,晃晃悠悠的朝着华南天的炮兵阵地,飘过去。看似是飘,速度却奇快、极快。一转眼,已经悬停在华南天部的正上空。
“哈哈,难怪皇上说不用护驾。乱臣贼子们,等着迎接天家的雷霆之怒吧。”虽不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但看着乖张陆离的样子,就是极强。
黄之光满心说不出的欢喜。
“天佑大秦。”既为左右相,杨敏疏和阳明轩默契的可以。虽然,都在心里嘀咕,这球大是大,亮堂是亮堂。
但就这么一个,华南天铺开的炮兵阵地有五万众,绵延而据有十几里。这么个球落下去,不说像是一粒鹅卵石砸在大海里,起码是像石头砸在帝都遂心苑的大明湖里,翻不出多少花浪。
左右相喊完,转个脑筋,赶紧的朝着大王总督都护们,聚集的这一块地方飞奔过来。
抓住一个,就在他旁边耳语起来:大意就是早收手、早检举揭发,痛改前非,待罪立功。
恐惧来源于未知。
王奋又在脑海里把全息图扫了一遍。才只有片刻,泛着黑光的区域,肉眼可见的锐减着。
“弟兄们,是驴是马,宁王将相,功在当下。炮口垂发,急速射。给我把小球砸下来。开炮!”此刻,南华天的身形在火把的照耀下,高大起来,延伸而去。
试都不试,怎知成败。
黑的更黑了,就是冥顽不灵。
王奋看着全息图中放大出来的华南天部的光影,内心是很兴奋的。六首龙龟明摆着就是超时代的东西,他们无异于螳臂当车。
刚刚自己下的命令是六炮齐发,轰死丫的。命令一下,脑海中,六首龙龟明显斜了自己一眼,鄙夷过后,懒洋洋的才吐出一炮。
“砰砰砰砰砰!”万炮齐发,振聋发聩,山岳震动,单就这气势,已经让南金城里站着的人,身形不稳。
万炮齐发,这都是华南天一脉,几千年的心血积累。此刻,谁能挡我,这一刻,华南天视天下人,如无物。
焦裂的炮口,红光混合着火光一片。
铺天盖地的炮弹砸向滞空的蓝色光球。
下一刻,就见分晓。
杨明轩机敏,使足力气,一脚踢在弘农王易明的脚裸处。生拉硬拽着他和自己一齐跪下,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一次,杨敏疏稍显没有跟上节奏,但也在下一刻,使足力气,强按住粤西王阿布阿布跪下。
阿布阿布脑子不灵光,但一年四季的野果、野味的孝敬,杨敏疏记在心上。
这一刻,一支箭,嗖的一下,飞入寝宫。王世满接过,见纸上一个字“跪”。字迹潦草,一划而成。
呵呵,天下在胸,一心谋国的军师也有这么急迫的时候,早已单膝跪在地上的王世满感觉好笑。
王世满贵为边漠都护府镇远大将军,长期在荒漠边缘之地,斗天、斗地、斗蛮族。铮铮汉子,可不是什么身子骨轻的人。只是,此刻君上王奋,凭虚而立,竖发飘浮的样子,很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