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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三千多年的富足,不是盖的!
此刻,王奋站在议政院的最内圈的四脚二龙椅旁,一手按住龙椅靠背,借着联排井字窗户,微微透入的晨光,目光炯炯的上下左右打量。
才四个多小时,议政院打的稀巴烂的残墙断壁,已经焕然一新。这效率,要是用在朕的生活起居上,那该多美好。
头回的,都是过眼烟云,这班还是得上。一早上的,右相杨敏疏就行色匆匆,借着烛光,摸摸索索的掏出钥匙一把,一拧,议政院门开。
十米大门一开,议政院里更亮了些许,瞧着杨敏疏,迈着官步,一摇一摆的来,王奋说不出的惆怅,这算是第一次,主动出现在杨敏疏的面前吧!这天下哪有皇帝躲臣子的。
杨敏疏年纪也是大,走过一段,发现前面有个人,老眼昏花的盯着,瞅了半天,才突然,一抖!“皇上……”杨敏疏吃惊的很。
这是三千年未有!
“看到朕,你开心吗?”一声皇上,把王奋流离着的眼睛,聚焦在杨敏疏身上。
哪有开心的心思,现在大秦可是一团乱麻,等下朝会一开,肯定是要闹腾的够呛,口水仗是免不了。
“开心啊!”杨敏疏挤着笑脸回答。现在,可吃不准,皇上来议政院是要干嘛!于是,也不往前走了,干干的站着,咽吧咽吧口水。大秦皇权至上,议政院里更容不得半点马虎。
“开心就好,以后啊,管叫你天天开心。”虽说,杨敏疏嘴是笑的,可额头上的三文肌,都成褶子了,王奋看了开心。
“皇上……你怎么来了。”左相杨明轩的吃惊不下于右相。他刚赶得急进门,掏出火石,在门边一擦,瞬间一路火流星,点的议政院,灯火通明,就看到,尽然看到——皇上。
左相杨明轩年纪小一些,眼睛还尖,但尖归尖,还是不确信。他磨搓、磨搓眼睛,再挤挤,看的明白,不是眼花。议政院里,尽然有皇上,皇上还正聚精会神的盯着对头杨敏疏看。
“看到朕,你开心吗?”
原本这句话,就和问杨敏疏一样,是要戏谑下杨明轩的。
但,杨明轩燃起的火石,是在瞬间,把议政院彻底点亮的。
瞧!那是,七色翎琅彩吧。门板一样的那么大块。尽然,就这么一块块的用了几万块,当天花板,一炉才能烧出这么一块啊。
瞧!那是,马里亚纳海沟火山岩吧。大小一致,厚度均一,一块、一块的又一块的,就这么糟蹋了铺在墙面上。
瞧!千年沉香木,整块料子坐的椅子,一整圈的椅子还基本水色一致,肯定是整片林子,一溜坎倒了作的。
瞧!
朕,不瞧了!看着生气、闹心。朕以后打死也不愿问别人,开心不开心了。
“诚惶诚恐!”杨明轩实在人,不答开心不开心,直接给王奋跪了,这一手,比杨敏疏可是高明。
恩,没说开心,明轩不错。不然朕心气不顺,肯定给你个排头吃。
“来来来,你俩都是朕的左右臂,先坐,等人到齐了咱再开说!”伸长着手臂,摇晃手掌,王奋招呼着左右相就过来坐。
后来的五个尚书是联袂而来的,所以:“皇上啊,你怎么来了。”这声音就高了八度。
哼!大秦皇帝从来不来议政院是不是,那都是毛病,来议政院朝会,就得坐着吗?就非得坐着龙椅才舒坦吗?
哼!朕这么靠着龙椅,干站着,不也很好,美滋滋。
“皇上啊,你怎么来了?”震耳欲聋的声音,回着转,震的王奋耳朵都生疼,不用想,尚书以下的官僚们来了。
济济一堂!
“放肆!朕的天下,来个议政院,还得和你们打报告。一律都听好了,从今往后,这议政院,朕天天来。”经过兵谏一役,王奋的心性、脾气也是成长迅速。这一吼,都给我乖乖的。
“铃、铃、铃……”清脆铃声,响过九声。
刚耷拉着脑袋的杨敏疏,精神抖擞了,习惯性的挥一挥衣袖,轮着圈的拱拱手:“大……”
“开会。”王奋两字说的斩钉截铁,毫不犹豫的打断,朕来了,轮得到你充大头蒜。
王奋抚一抚,自己的秋衣,挺起了胸。虽然,一手湿,刚洗还没干透。但,内心是火热的啊。
王奋目光炯炯的等着了。
听……
“咳,咳,咳……”朕亲自喊开会,你们得有点表示啊?干坐着干什么,来啊,来啊!
王奋的手一抖,一抖的,手掌由下往上,划着弧线。
“朕!”
“这朕!”
“这朕朕朕。”王奋循循善诱,恨不得两只手掌舞的和指挥家一样,倒是走你啊!
“皇上早上好!”礼部尚书门下行走蒋礼貌,幡然醒悟,抬起屁股,带头给王奋鞠了个躬。
恩,王奋眼睛一闭,一白。
大秦的天下,毁就毁在这议政院的椅子上,哼!
“国之将倾,你们知道不知道,还在搞这些小礼节,只争朝夕那。杨敏疏对这几天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王奋话题一转,直指要害。
“逆臣贼子,犯上作乱,人人得而诛之。”王奋一来就抢了发题权,杨敏疏不高兴,回答的也就中规中矩,说了等于没说。
“右相,你怎么看?”杨敏疏答完,王奋撇过头,就朝着阳明轩问。
“大部分,都还是好的。一时之间,见利忘义,在我大秦,也算是情有可原,存在历史根据。”阳明轩的回答就靠谱一些了。
但这,不是王奋想要的。
“建文德你怎么看。朕要听因,而非果。”
“还能怎样,还不是穷。皇上不穷,就不会惹出这么大的事。左右相要不穷,也不会想着私吞。我要不穷,皇上罚钱就罚钱,我也不会反抗。天下藩王、总督、都护们要不穷,谁愿意赶着夜路,来兵谏,舒舒服服躺着睡觉,数着小钱多好?”
这建文德是真穷怕了,世界观、方法论,完完全全的偏离主旋律。“文德说的有理,有道理啊!”王奋措辞一顿:“所以朕要改变。朕要思过,朕要从自身做起。推己及人,你们才好上行下效。”
王奋一语,蓬勃的天子气,勃发而出,就和议政院外边,现在正在冉冉升起的,初旭一样。
“朕,今天就和你们约法三章。”
“第一,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朕从今往后,再不做赖账的事情。以前这账,怎么算,怎么处理。今后,依然如此。我这一辈子,还不完,就我儿子还,我还不完,就让我儿子的儿子还。子子孙孙,无穷匮。大人们这第一条,你们怎么看?”
“好!”
“皇上圣明!”
“这是从根子上,斩断大秦的祸根。”
“皇上早上好!”
“第二……”王奋生气,差点就要把议政院以后不准有椅子的话,作为第二点脱口而出。
“第二,穷是祸根。现在,大秦的祸根斩断。但我没收入,我自己的祸根不断,亦与大秦不利。所以,从今天起,朕要出去打工了。”说道这里,大臣们自然是没什么动静的。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大秦天下,谁也不能碍着谁赚钱啊。皇上打工也是应当。所以,大臣们一个个脸上,洋溢着,以为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