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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命人调查孔方圆怎么中毒事情的鲁擎苍,听到古藤的话愣在那里,不相信的看着他,吃惊地问道:“古藤,你在说什么?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古藤木讷地点着头,“我知道,我当然知道。”
鲁擎苍不安的看着周围的警察,走上前揪住古藤的衣领,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既然知道就不要胡说八道。”
古藤看着鲁擎苍,他的眼中满是悲伤,他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受尽折磨的人,会这样在无人发现的时候,悄悄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她才只有十九岁,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她的童年是悲痛的,可是她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做出这样的事情,古藤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无助,“擎苍,我们是不是做错了,结局不应该是这样。”
“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是警察,我们的责任就是找到真相,你明不明白?”鲁擎苍看着有些失魂的古藤,极为担心他此时的状态。
古藤不懂鲁擎苍为什么可以如此冷静的说出这些话,“真相,要是真相不是我们想要的呢?我们该怎么办,孔方圆,你看看她,你觉得她该死吗?还有那些孩子,你觉得他们真的该死吗?他们被害的时候,我们在哪里,你说我们是警察,可是我们能做什么?我们不但保护不了他们,还要把他们送进监狱,我真的不知道这样做是对还是错。”
“古藤,我们不是神,不能救每一个人,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是我能救的人,我一定会救,你不要为难自己,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你当时根本不在这里,这不是你的错。”看着此时模样的古藤,鲁擎苍感受到了内心深处的害怕,像是深渊一般,他好像看到古藤坠入深渊中,一点一点消失在他眼前。
鲁擎苍说的不对,全都不对,这一切都不对,古藤已经不知道到底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错在把他们抓到了这里,我错在让他们承认自己的罪行,我错在为了几个人渣把这些原本的受害者抓到了这里,孔方圆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的话,她根本不会死在这里,她一定会有自己的幸福。”
鲁擎苍不明白,古藤为什么对他们的案子反应这么强烈,难道是和他失去的童年记忆有关?“即便你不把他们抓来,我也会找到证据把他们抓来,你说的没错,以前他们是受害者,可是现在呢,他们手上都沾满了鲜血,是杀人凶手,是他们自己剥夺了寻找幸福的机会。”
古藤一把打开鲁擎苍的手,他好像在这一刻才看清楚鲁擎苍是什么样的人,他以为他懂他,可是他不懂,他真的不懂他,为什么他心里想什么,他会不懂呢?“机会?也许在十年前,在那个小屋,他们的机会就没了,你说的那些我不懂,我只想遵循自己的心,我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再发生。”
古藤本就是一个不会处理感情的人,孔方圆的事情让古藤的心理产生了问题,他走不出这个圈子。
此时的古藤不想和鲁擎苍再有任何话语的交流,一个不懂得自己的人,他不想多说什么,他要离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让他窒息。
见古藤要离开,鲁擎苍急忙拦住,“你去哪里?”
“一个可以让我呼吸的地方。”古藤说道。
鲁擎苍知道古藤只是一时想不开,“古藤,你不能让自己陷入到自己设置的情节中去,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他们应该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人,孔方圆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所以她选择了承担,你不能为她的事情而负责。”
“我想一个人静静。”古藤越过鲁擎苍,他只是想找一个地方,一个可以让他安静下来的地方,一个可以让他躲避的地方。
根据法医检测,孔方圆死亡原因却是是氰化钾中毒,氰化钾藏在孔方圆的后压槽内,只要她用力一咬,就能够咬碎,然后服用大量的水,将后压槽内的所有氰化钾全都咽下去,所以在她决定说出一切的时候,就是她打算放弃自己生命的时刻。
鲁擎苍通过交通监控找到陈光祥消失的地方,就是孔方圆说的那个离天使孤儿院很远的一间房子。
当鲁擎苍赶到那里时,那座房子已经被大火烧尽,陈光祥的尸体就在房子后面不远处的一棵树上,他吊死在了那里。
鲁擎苍不明白陈光祥为什么要这么做,也许他自杀的那个位置对于他来说有着某种特殊的意义吧。
颜如玉看着躺在那里冷冰冰的两个人,都是那么的年轻,生前他们是相爱的,即便是死,也选择了一起共赴黄泉路,这世间难道就真的没有他们留恋的了吗?
颜如玉把孔方圆和陈光祥的死告诉了谢东升,对于孔方圆的死,谢东升好像并不觉得奇怪,这个结局他也许是想到了吧。
颜如玉希望谢东升能够说出真相,不过谢东升只是苦笑着说道:“人已经走了,那些事情还是让我来背吧。”
看着谢东升离开时的模样,颜如玉眼中一热,谢东升虽然没说,颜如玉心想,也许他把孔方圆所有的罪都承担了,只是希望孔方圆离开时灵魂是她想要的那种干净纯洁。
“你说那些事情真的是谢东升做的?”朱铭凡有些不解的问道。
颜如玉将手中的口供交给朱铭凡,“真相随着孔方圆的死全都结束了,谢东升不会说,其他的受害者更不会说,因为孔方圆做了他们不曾做到的事情,孔方圆做的那些事情,为了自己,也是为了那些受到迫害的孩子们。”
这个案子就这么结了,颜如玉知道案子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又能怎么样,所有人的口供一致,他们也只能这么结案。
古藤失神的来到陈光祥自杀的地方,站在那个方向看着远处已经烧成灰烬的小屋,那里是小屋的窗户,透过那扇窗户陈光祥看到了里面发生的一切,只是那时的他太过于胆小、懦弱,他不敢上前阻止,不敢去救孔方圆,这成了他这辈子永远都抹不去的耻辱,所以他才选择了在这里结束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