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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铭凡明白了,他们被祁回忠给耍了,“快去找祁回忠。”
颜如玉因为对祁回忠掺杂了私人感情,在朱铭凡和他谈话时她没有注意祁回忠的变化,没有想到他会将他们指到吴桂平家中,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事情就糟了,“祁回忠要跑?”
当朱铭凡和颜如玉赶到祁回忠的公司时,公司因为倒闭早就人去楼空,门口的门卫也说在半个小时之前祁回忠便已经离开公司,再也没有回来。
半个小时之前正是朱铭凡和颜如玉离开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们两人刚离开,祁回忠便离开了公司。
两人在公司找不到祁回忠,开车来到祁回忠的家,祁回忠家里的大门开着,两人走进去一看,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应该是匆匆离开造成。
颜如玉跑出房子站在马路上,看着左右往来的车辆懊悔道:“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的原因,祁回忠也不会跑。”
“这事不能怪你一个人,当初也是因为我思考不周弄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给组长打一个电话,让他发布对于祁回忠的通缉令吧。”
朱铭凡和颜如玉垂头丧气的回到办公室,对于祁回忠这件事情两人要做一次深刻的报告,颜如玉也把她和祁回忠的关系告诉了鲁擎苍。
虽然颜如玉从小便和祁回忠分开,但是不管不怎么样他都是颜如玉的亲生父亲,两人存在亲属关系,她不能再继续跟进这件案子。
祁回忠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他跑了,颜如玉自然不会甘心退出,“祁回忠是在我手里跑了,我一定要亲手将他抓回来。”
乔馨瑶虽然能够明白颜如玉的感受,但是这种事情还是公私分明的好,“这个案子你还是不要参与的好,这是为了你好!”
“我知道你们是担心我的私人感情而影响到案子,不过请你们放心,我向你们保证我绝对不会徇私,请你们相信我。”颜如玉看着几人向他们保证。
伏蓉看着颜如玉如此激动,走过去搂着她的肩膀说道:“如玉,我们肯定相信你,而且是百分百的相信,只是这件事情要是被上面知道的话,你也知道后果是什么。”
颜如玉乞求的看着鲁擎苍,“组长。”
鲁擎苍想了想问道:“你能想到祁回忠可能去的地方吗?”
“这——”颜如玉对于祁回忠的印象只有一次,就是母亲带她去找他的那次,关于他其他的事情,她根本不知道。
乔馨瑶见颜如玉回答不上来,再次劝说道:“你看,你跟着我们也没有什么用,还是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吧。”
“我只记得很多年前我母亲带我去找过他,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颜如玉强忍着泪说说道。
“你说的是祁回忠现在的家?”鲁擎苍问道。
颜如玉摇了摇头,“那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他当时住的地方没有这么好,只是一个二层小楼。”
“你还记得那个地方吗?”鲁擎苍心想也许祁回忠会去那里躲藏也说不定。
“记得。”颜如玉当然记得那个地方,就是在那个地方,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以为她父亲见到她会很高兴,谁知道却根本没有看她一眼,就把她们母女赶走。
“我们去那里看看!”
颜如玉所说的房子是一个破旧的二层小楼,大门是一个沉重的老木门,木门两边分别有一个铜环,上面布满了铁锈。
朱铭凡上前推了推木门,木门吱吱呀呀像是在诉说这间房子的历史是多么的悠久,进入门内,正对着大门的是正屋的铁门,上面同样布满了铁锈,好像轻轻一碰就会剥落。
曾经白色的墙也早已经发黄发黑,上面爬满了枯萎的爬墙类植物。
颜如玉记得当年她来这里的时候真的很喜欢这个房子,对于她来说,这个房子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城堡,她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房子,可是现在看来,却被岁月一点一点的侵蚀,满是疮痍。
“这地方不像是有人来过的样子啊?”乔馨瑶从小就是在市区长大,住的也都是单元房,哪里见过这种房子,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房子让她感觉到一阵阵的阴冷,好像这房子就像是妖怪的嘴,从她踏进这个房子时,便已经进入到了妖怪的腹部。
曾博士走到正屋的墙边说道:“不对,你看靠近墙角的地方,那里的杂草被人踩过。”
“来人没有进屋,而是去了房子后面。”乔馨瑶问道。
“我记得那个后面好像还有一间房子。”颜如玉回忆道。
几人沿着被踩倒的杂草行走,绕过正屋,在后面真的有一间不大的房子,房子和正屋由石板路连接,在石板路上长满了青苔,走上去很滑,朱铭凡扶着颜如玉的胳膊,担心她滑倒。
这个破旧的房子因为被前面正屋遮住了太阳,常年不见阳关,阴暗潮湿,墙皮也已经完全脱落,露出里面凹凸不平的土坯。
鲁擎苍走在前面,伸手一推房门,里面并没有上锁,走进去,一股寒意冲撞出来,乔馨瑶打了一个冷颤,“怎么会这么冷?”
因为房子年久未修,窗户上的玻璃支零破碎,寒风透过窗户吹进来,因为房门大开形成了过堂风。
房间内存放着的是一些煤炭还有几个蜂窝煤,原来这个房子是存放炭火的地方,只是有些奇怪的是,这个房间内却有一个红木的大箱子,上面布满了灰尘,而在箱子的盖子上面,朱铭凡发现了明显的手指印,“你们看!”
鲁擎苍知道这个指印很有可能就是祁回忠留下,于是让曾博士上前查看,“博士,你去看看!”
曾博士走上前将上面的指印完整的取了下来,鲁擎苍走上前打开盖子,看到柜子里的东西,让他大吃一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颜如玉急忙走上前,以为找到了祁回忠,谁知道在柜子里蜷缩着的竟然是王甡,此时的王甡已经失去意识。
朱铭凡上前帮着鲁擎苍将王甡从柜子中弄出来,乔馨瑶上前查看后说道:“只是暂时昏过去,没有什么事。”
几人围在柜子前查看王甡情况时,一个人影从房外跑去,颜如玉一转头正好看到,“什么人?”
听到颜如玉的喊声,鲁擎苍和朱铭凡急忙冲出去,果然看到一个身影正在往大门方向跑去,两人追了上去。
那人跑到房前大路上时,便被后面追来的鲁擎苍一脚踢倒在地,朱铭凡冲上前取出手铐将他铐住,在确定他已经无法逃跑之后,朱铭凡抓住他的肩膀一个翻身,这才看清楚跑的人是谁,“祁回忠?”
祁回忠在朱铭凡他们找上他的时候就知道事情败露,想着现在老家房子多一天,等天黑之后他便联系偷渡的人将他送出中国,只要离开这里,他就什么事都没有,谁知道他才刚来这里没多久就有人找上了门。
祁回忠和王甡都被他们带回了审讯室,颜如玉不想再看到祁回忠,所以她并没有参与侦讯,想去母亲的墓地看一看。
对于杀害王舒欣这件事情祁回忠供认不讳,只是对于杀害王舒欣的原因却让朱铭凡觉得蹊跷。
“你杀害王舒欣的原因是什么?”朱铭凡问道。
说起王舒欣,祁回忠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个贱女人花我的钱,却背着我在外面找别的男人,对于欺骗我的女人都得死!”
“她怎么欺骗你了?”
说起原因,祁回忠觉得很是讽刺,“怎么欺骗我了,就在前几天,他竟然告诉我她怀孕了,让我娶她,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这么多年我之所以没有再婚就是因为我知道我根本没有生育能力,你说那个孩子怎么可能会是我的?”
祁回忠说自己没有生育能力,那颜如玉呢,朱铭凡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孩子是谁的?”
“还能是谁,就是她姐夫王甡啊,除了他还能有谁?”祁回忠认定王舒欣怀的就是王甡的孩子。
王甡站在监听室听到祁回忠这么说,急忙解释道:“不可能,怎么可能,我和小姨子清清白白,怎么可能会发生这种可笑的事情?”
乔馨瑶可不相信他说的话,“如果你和她清白的话,她为什么要杀了自己的姐姐?”
王甡也是在祁回忠的口中知道王舒欣杀死了自己的老婆,他很后悔和自己的小姨子走的那么近,“我真的和她没有发生任何事情,我负责的只是在她和祁回忠之间传话牵线罢了。”
“王舒欣被杀那天晚上你为什么离开家?”曾博士问道。
王甡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祁回忠说他有些事情要和小姨子说让我暂时离开一下,还告诉我楼下有警察蹲监让我注意一点别被警察发现,于是我就悄悄离开家,在小区外面的小广场上溜达,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祁回忠来找我,说是有些事情要和我说,我也没有怀疑他,就跟着他上了车,谁知道这家伙跟疯了似的将我摁倒在车内,然后用手帕捂住我的嘴,我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之后就失去了意识。”
“这中间你知道了王舒欣杀死你妻子的事情,也就是说你中间醒来过,对吗?”
“没错,我当然醒了,祁回忠告诉我王舒欣杀死了我妻子,还说王舒欣怀孕了,孩子是我的,说我们背叛了他,要我们偿命,你说他这个人是不是很奇怪,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嘛!”王甡之前根本不知道祁回忠为什么一口咬定王舒欣的孩子就是他的,现在才明白原因。
颜如玉从母亲的墓地回来时正好在走廊上遇到了审讯完的祁回忠,颜如玉走上前看着他,想着该怎么质问他这个无情无义的人。
朱铭凡站在祁回忠身边,想起祁回忠的口供,觉得这个时候不适合让颜如玉和他对话,“我正要带他去看守所,你先去忙吧。”
颜如玉并没有理会朱铭凡,只是那么看着祁回忠。
祁回忠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女警察,“你要做什么?”
原来他真的没有认出她,“你不认识我?”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祁回忠这个时候已经成为阶下囚,他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颜如玉冷笑一声,“原来是这样,那我问你,你认不认识颜菲菲?”
“颜菲菲,那个贱女人,我当然知道她,她是第一个背叛我的女人,我那么爱她,她竟然背着我在外面偷男人,还怀了野种,简直是不知羞耻的女人,你问她做什么?”看着眼前这个女警察,祁回忠知道为什么觉得她眼熟,因为她的眼睛和颜菲菲真的很像。
听到祁回忠那么侮辱自己的母亲,颜如玉上前就要给他一巴掌,朱铭凡见状,急忙上前拉住颜如玉,颜如玉打不到祁回忠,但是绝对不能轻易放过他,“闭嘴,你的脏嘴没有资格提起我母亲的名字!”
祁回忠看到颜如玉的眼睛越来越觉得她像颜菲菲,那个让他恨到极点的女人,“哈哈,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原来你就是那个野种啊,怎么了,你那个放荡的妈能做出那么不知羞耻的事情难道还怕人说吗?”
“你给我闭嘴,我妈绝对不是你口中说的那样,她是一个善良的人,是一个一心一意爱着我的人,你根本什么都不了解,你以为你真的了解吗,简直是太可悲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颜如玉不相信祁回忠所说的话,她的母亲绝对不是那样的人,祁回忠是在诋毁她。
“我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既然是这样的话,你说你是从哪里来的?”祁回忠看到颜如玉痛苦的模样,他的内心畅快很多,一种近乎变态的畅快。
而祁回忠的这种畅快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乔馨瑶手中的报告说明了一切,“你错了,你不是没有生育能力,而是你的精子成活率很低,只有千万分之一,可是这不代表完全不可能,我比对过你的DNA和王舒欣腹中孩子的DNA,她怀的是的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