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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你了!”
闫妮听着王戏开心得说着这句话,柳眉倒竖,一脸懵逼,什么就是你了,莫名其妙嘛!
她回头看了看众位模特的表情,少数失望得垂头丧气,更多得是怨恨嫉妒。
一个刚来一次的新人就可以走那么大牌的时装秀,这让她们这些浪费了一年两年,甚至更多时间的人情何以堪。
更何况,她们付出的不只是青春。
闫妮微微皱眉,对上了艳儿妒恨的眼神,她虽然看不懂她为什么会是这样的表情,但是她已经感受到了浑身包裹的,如同冰窟的敌意。
王戏眼睛没有瞎,当然也看到了场内气氛的尴尬,三个女人就是一台戏,这里20来个自负美丽与智慧并存的美女,不要说明的,只要暗自掐起来,就不是一两台戏可以形容的,那可是第三次世界大战呀。
王戏用脚踢了一下打王者的教练,清了清嗓子,道:
“除了她,你们就先行离开吧!”
说完他就一个劲朝着教练使眼色。
还好教练是王戏里的蛔虫,按了返城就抬起头,附和道:
“对,你们听王戏的,就先散了吧!今天的训练到此结束。”
闫妮耳朵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低着头,心里不停重复得念着“王戏”,“王戏”,生怕忘了般。
王戏看着纷纷散去的众人,立马把桌子上的另一杯拿铁递给她,说:
“虽然凉了,但是还是可以喝的。”
王戏见闫妮没有回应自己,就散去了往日痞里痞气的笑容,只是摸着她瘦弱的肩膀,淡淡地说了一句:
“进了这个圈子,有些事是难免的。”
闫妮抬头,看清了他如雕刻般精美的五官,尤其是一张没有任何痘痘的白皙皮肤,任何女人看了,都会羡慕嫉妒恨。
可是正当闫妮对上了他奇特的眼睛,近距离看着那双深邃的黑色眸子,她突然从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怨恨,怨恨很微妙,很快就变成了恐怖。
闫妮得眼神被惊悚充斥的,手竟然控制不住得在发抖。
手里装的满满的咖啡纸杯,被这样摇摇晃晃得一抖,尽数撒在了王戏蓝色的西装上。
闫妮见状,连忙低头弯腰道歉。
只不过因为他们离得实在太近,闫妮又撞上了王戏结实的胸膛,而王戏也看到了两片布料遮不住好身材。
王戏看着如此莽莽撞撞的女子,笑出了声,这个女孩太有趣了。
不过,她也挺有料的。
王戏假装正经得清咳了两声,就让闫妮留下了电话和家庭住址,离去了。
闫妮换好衣服后,拿好自己不怎么贵重的随身物品,刚要离开时,却听见不远处,“砰”的一声巨响,还有断断续续凄惨的哭声。
闫妮想一走了之的,可是她越听越觉得这哭声撕心裂肺,最后,她于心不忍,从包里拿了包纸巾,朝着声音的来处,慢慢挪过去了。
她走到了厕所门口,往里一看,却发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孩,在角落里蜷缩着,哭着。
闫妮心一揪,便踏了进去,她小心翼翼,尽量不踩着地上的玻璃碎片,她疑惑得四处张望,却发现洗手间的镜子碎成了好几半,而旁边放着一个行凶工具,训练室最常见的凳子。
闫妮靠近了狼狈的女孩,将纸巾递了过去,说:
“不要哭了。”
女孩一听到外人的声音,立马咽下了将要哭出的眼泪,用衣袖随意得抹掉满脸的泪渍,抬头一看。
闫妮吓得赶紧倒退了几步。
艳儿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脚已经全麻了,她能每一次的瘦脸针都能忍受,这点痛算什么。
她索性咬紧牙关,战战兢兢地踩着恨天高,站了起来,她很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让自己尽量看得不那么狼狈,准确得来说她从来就不允许自己在人前露出软弱,因为!因为?
闫妮看呆了,这个女孩刚刚在训练室,还那么恶狠狠得瞪着自己,恨不得把自己一口吃掉。
“为什么她在这里?”
“这些都是她干的吗?”
等等这些疑问困扰了闫妮一会儿后,转眼就变成了——原来她也会哭。
艳儿看着闫妮满是同情的眼神,笑了,惨笑得看着什么都不懂的闫妮,羡慕地说:
“那是什么感觉?”
闫妮迟疑地问:
“什么……什么感觉?”
艳儿的泪顺着哭花的妆而下,凄怆的她踩了一脚地上的镜子碎片,那些碎片倒映着无数张艳儿整过的脸,那些脸不停得在重组,重组……
最后,艳儿哽咽地说:
“在寒冷的冬季,大雪飘飘而下,所以人都穿着两点一线的比基尼,而你是太阳,是什么感觉!”
“拥有了一切的感觉。”
艳儿听着闫妮轻轻松松说着这句话,心如同万箭穿心,她看着闫妮,一步一步得逼近她。
闫妮被吓得连忙退后了几步,手也慌乱得扶住了面池的台面。
闫妮掌心一片刺痛,血不停得往出冒,她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的肉已经被好多玻璃渣,扎得打卷了。
闫妮的脸部所有肌肉都扭曲了,她倒吸着凉气,看着狰狞得伤口,想死的心都有了。
艳儿看着这一幕,将闫妮所有的一切尽收眼底,她缓缓将面前那张血淋淋的手放到自己眼前。
嘴角一勾,伸出舌头,张嘴就舔。
剧烈的痛感,让闫妮立马甩掉了艳儿涂满口红的嘴,将遍体鳞伤的手缩了回来。
她惊恐得看着艳儿,发现她的嘴角沾满了自己鲜红的血。
她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立马扔下手里纸巾,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她看了看自己受伤的小手,叹了口气,就坐上了回家的车,回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公交车上睡的迷迷糊糊的闫妮,终于下车到了自己小小的出租门前。
可是刚拿起钥匙,打开灯,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个文章。
文章看着闫妮苍白的脸色,目露担忧,轻声问:
“你没事吧!”
闫妮无力得摇了摇头,刚要举起手,说“不碍事”时,却发现自己身出的那只手,正是已经没有知觉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