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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这个结果让我很懊恼,绕来绕去调查了大半天,结果堕魂果然还是他。
张穴幻连忙摇头辩解道:“不,我不是堕魂,先生你误会了。刚才我是做了什么,所以先生你怀疑我?”
“怎么刚才还想犯浑,现在就认怂不敢承认了?装疯卖什么傻?”
这里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气魄和秒变脸的技巧,他就好比一个拿枪指着店员的劫匪,在警察赶到后,立马变脸说不知道手中的枪是什么玩意,之前发生的事只是个玩笑。
试问,警察会信劫匪的话吗?
“先生,你不能这样啊,你不是已经验过我了吗?你也确认了,我不是堕魂。”张穴幻有些心急了,仿佛就像一个无辜的人一般。
握拳定掌,我恍若初醒:“哦,对啊,好像是的,前些天还验过的,你不是堕魂。”
听到先生松了口,张穴幻面上一喜:“如果先生还不信的话,可以再来验我一下。”
“好吧,把你的手伸出来,我来查验”,我做势就要走上前,然后在他期待的目光下停住,嘲讽道: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等我走近了你好给我致命一击是不是?”
“不,我不会的,因为我根本不是堕魂呀。”张穴幻焦急解释道。
然而,不论他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因为……:“那你倒是说说,在我、陈美雪、阮姿三人都在东边的情况下,是谁在西边用幻境试探小悦。
规则的限制下,幻境只能在规定距离里,堕魂才有操控权。当时西边森林就只有你和小悦,除了你还能有谁?”
张穴幻愣愣道:“不是还有陆茶吗?她才是堕魂的最大嫌疑人啊。”
“你说陆茶吗?”
盯着张穴幻的眼睛,我这时才完全搞懂他的用心,怪不得要把陆茶掳走,原来是打好了嫁祸的算盘。
“她一直在我们露宿地那块岩石里,被束缚的死死的,根本不可能跑到西边森林去。”
直到我把此事点明,张穴幻的神情才有的变化,从凌乱的焦急变成淡定的自然。
“原来陆茶被困在那块石头里面啊,但这也不能说明我就是堕魂吧。”
“你还要狡辩吗?
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我敢把话说得如此肯定,依据自然不会仅仅如此:”没用的,昨晚你袭击陆茶的时候,就是用的现在这个样子吧。有我守在外边,你不敢轻易变回原形,怕气息被我感知到。
人形状态下的你,堕魂气息可以完美的隐匿。但变回原形,那股外露的庞大气息根本掩藏不住。
从帐篷残留的痕迹判断,陆茶是挣扎过的,那么,她很有可能看见了犯人的脸。等我联系专门机构拆开沿石把陆茶救出来,你说她会指认谁是犯人呢?”
啪啪啪——
张穴幻面带微笑鼓掌,似是看到一场精彩的表演,由心而发。
“怎么?”我可不接受这份来自敌人的喝彩。
张穴幻不加吝啬的赞赏道:“非常棒的推理,没想到你能这么快找出我,比我预想的还要快一点。”
此话一出,在场的阮姿,包括随后赶来的凌悦悦、陈美雪二人,都愣住了。
阮姿的感触最为深刻,她和张穴幻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玩伴,互相之间还给予了昵称,尽管上了高中后,张穴幻就没再叫昵称了。
但不可否定两人之间的友谊。现在却得知,近些月一直困扰自己的幻境,是从小玩到大的挚友弄的,换谁都接受不了。
“怎么会这样,小幻……”
瞥了一眼身后阮姿失魂落魄的样子,我只能说…她想太多了,事实上事情是这样的。
看着张穴幻,淡然笑道:“是你太心急了,张穴幻,噢,不对,真正的张穴幻应该还在家里,你只是借用了张穴幻外表。我应该称呼你什么好呢?”
伤心中的阮姿闻言怔住了。
小幻还活着?
堕魂稍微也有点愕然,问:“你怎么察觉到这一点的?”
“那是因为…称呼。最开始见面的时候,张穴幻称呼我为先生。后来阮姿受伤,救下阮姿的张穴幻随着陆茶称呼我为小豪哥。再到现在,张穴幻对我的称呼又变成了先生。
我想只有你我想只有中间与我接触的那个张穴幻才是本人,其余时间都是你在伪装。
你自己没意识到吧,大概张穴幻本人也没把这事当回事转述给你,毕竟只是一个称呼而已。”
称呼真的是一件不起眼的事,连我一开始都没意识到,意识到了也不以为意,没觉得是多么值得深究的线索。
仔细想想,其实我早该意识到,先生这种复古的称呼只有久未出世的家伙才会用。结合情况看来,在上一次张穴幻几人到这里游玩之前,堕魂一直待在这片山区,没有出去过。
那为何在有人来了之后又突然要出去呢?
我很想知道答案,但现在问出口,绝对得不到答案,这种问题还是留在打败它后再问。
“魂灵不像你们人类,出生就有人起名字。我无名无姓,称呼你随意。”
说话期间,堕魂已渐渐变回原形,踱着小步靠近我和阮姿:“是吗?原来是我太心急了,都怪这女人不识好歹,两次表白她都无情拒绝。”
阮姿怔然,眼神茫然,颇有种无辜的模样。
适时赶来的陈美雪惊愕的看着堕魂,她发誓,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树。
原形状态下的堕魂就是一颗超粗的树木,大约有近五米的直径,树干上长满树叶和枝干,高达十多米,目测十五、六米左右。
树干背后有密密麻麻的青色藤条蔓延出来,挥舞在空中,甚是骇人。
如果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那两根类似人类的脚的大粗腿,绝对不是普通的树木能拥有的,而且还能走动。
“树…树妖?”陈美雪半天只说出了两个字。
凌悦悦在其身边默默不语,内心微微颤抖着,她不是第一次见到木系堕魂,上一次见到木系堕魂,差点被杀死,准确来说,是已经被杀死了,只是依靠复活的能力活了下来而已。
那次袭击她和浣的木系堕魂,感觉气息比眼前的这只还要强一些。
堕魂踱着它那不足半米长的大粗腿,走了好一会儿,来到我跟前,声音一变,话随着藤条齐出:“不过,我也的确没时间陪你们继续玩下去。”
我瞬移躲开藤条的攻击,把阮姿带到陈美雪和凌悦悦身边,又回到战场,凝声问道:“你要去哪?”
我有种感觉,这堕魂怕是要去投奔那个灵师。
然而,堕魂没有回答我,一言不合就开干。
所幸它针对的只有我,没有攻击旁边观战的三人,否则我还要分心保护她们。
漫天的藤条从天而降,几乎封死了每条路,要是被绑住,估计我很快就会被藤条上的不明液体弄死。
心事不能大意,我迅速进入合化状态,此状态下的我,愿力可以完克堕魂的愿力。
由于袭来的藤条数量太过密麻,我徒手挡不过来,便直接在身体周围两米处展开了一个圆形大屏障。
藤条在触碰到屏障后,无一不消融散退。
看到自己攻击全被挡下,堕魂陷入了深深震惊之中,不过从它那满是褶皱的树皮中看不出来表情。
那是…愿力外放状态?
灵师的愿力还可以离体持续外放?
它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惊世骇俗的画面,秩序规则崩溃了?
在城市生活的这段时间,对于宿敌灵师,它了解过很多。数量上,灵师占劣势,堕魂占优势,「坏人永远比好人多」是恒古不变的定理。
它还知道,灵师使用的是愿力,且储存量非常的小,没有堕魂的多,相对的,灵师的愿力比斗魂的怨力要强上不少,基本都是压制、克制的情形。
两个体系最主要的区别就是,一个能离体外放,一个只能在接触身体的时候持续离体,灵师属于后者,前者必定是堕魂。
而,现在这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那是愿力没错了,能感受到散发出的威胁气息,但问题就是…愿力为什么能离体外放?
这不科学啊!
要不是见过不少实例,它真的会以为自己被那个人骗了。
“那位大人说的没错,这是个棘手的对手。”
堕魂暗暗想到,战斗态度变得更为认真、谨慎。他缓缓沉下心,感应整片森林的生命体。
嗡嗡嗡——
大地忽然震动起来,颠幅起码有四级地震,那边观战的三人靠扶着树干才勉强站着。
“怎么回事?”左右摇摆、站立不定的沉心问道。
鲟没有回答,嘛,也不用它回答了。
最近下一秒,从森林四面八方窜来大片藤条和干枯的木干,还有一种不知名钢针般大小的尖锥植物体,密密麻麻一片压下。
我察觉到不妙,虽然不清楚不妙的地方是什么,但就是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快使用灵物咒。”鲟匆急提醒道。
这种时刻,也容不得我多问,用最快的语速念完灵物咒:“灵初万物,造化阴阳,坤漓乾南,物极必反,所有欲有伤吾之意灵物,速速散退——驱!”
千钧一发之际,灵物咒及时赶上。这时,那些树干、藤条、尖锥植物体已压进我眼前。
我的防御罩没有被破,只不过,完全没拦住这些藤条。我的防御罩对这些藤条如若无物,它们直接就穿了进来。
灵物咒一出,那些意图直接洞穿我身体的藤条、尖锥植物体,全数反弹回去。
灵物咒是鲟教给我的一种咒杀形式,作用是驱散十米范围内一切对我有危险的低意识生命体,包括曾经有过生命,后来死掉的动植物。
听起来很实用,但确十分耗愿力和精力,基本每个咒杀形式都是这样,以前我使用一次咒杀形式,整个人都快报废。
由于最近的快速成长,我现在大概能使用三四次咒杀形式吧,然后整个人报废进医院。
为此,使用咒杀形式,都得精打细算,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时候不该用,用哪一种最合适……之类的问题都得仔细分析。
“太阴险了这堕魂。”
我这才明白刚才那不是地震,而是堕魂战在召唤森林里的实物攻击我。它的本体是怨力维持运行的,幻化出的藤条会被我的愿力克制。
而实物就不一样,灵师的愿力只针对堕魂起效用,对普通人和植物没有任何影响,最多只能提提神。
堕魂现在处于观望状态,我得赶紧想办法应付下一波实物攻击,不可能每次都用咒杀形式挡吧。
“鲟,我得需要一件趁手的武器,来挡那些藤条的攻击。”
鲟倒吸一口气,忍住骂人的冲动,这种时候我上哪去给你找一件趁手的武器?
“快点啊,鲟,再不快点,等一下我就真的死了。”催促道,这种时候我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鲟身上。
“要武器,你不会自己用愿力幻化出一件吗。来,我教你,先在脑海里构建出武器的模样,然后凝聚愿力外放。”
“……”
这还用你教,冥想嘛,谁不知道。
“鲟,我要的不是用愿力凝聚出来的剑,那种剑根本砍不到普通物体。”
“谁说的,你只要把愿力凝聚到一个足够具现化的程度,自然就能砍到实物。”
“这样吗?我试试。”
时间有限,我没时间在脑海中构筑精细的武器,便随便把脑海中想到最简单的武器具现化出来。
最开始是一个大致的剑形轮廓,散发着晶莹剔透的蓝色光芒。
“压缩,压缩,不停的压缩,压缩到极致……”
我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压缩愿力剑上,刻不容缓,谁知道堕魂什么时候会,发动下一波攻击。
我终于明白鲟说的那句「比你强,但不至于完虐你,怎么打你都是输」是什么意思了。
30多秒后斗魂发动下一波攻击,可惜我还没能把愿力剑压缩到极致。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随时准备说出灵物咒最后一个字,我挥舞着愿力剑斩向那些袭来的藤条、树干。
手起刀落,幻影瞬息变化,在我快速挥舞出来的剑影中,无一物突破防线。
它这是在下死手啊,亏我还想超度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