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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室一厅除了大门,的确没有能进出的通道,唯一的钥匙也在诗兴卧室内上衣口袋里。也就是说,这是一间密室,而凶手就是在这密室中行凶后淡定离开。
虽然九号门有备用钥匙,存放在柜台保险箱里。但,九点三十分左右,没人去动过钥匙。
从柜台摄像头的监拍画面,很清晰的知道几人在何时动过钥匙。颜珊在九点十一分,取出过钥匙,去了客房区。
扬丰云在九点四十分,取出过钥匙,也是去了客房区。返回柜台时,遇见谢万军,两人不知说了什么,随后扬丰云就把钥匙给了谢万军。
而谢万军则拿着钥匙往会所外走去,几分钟后就回到了会所。还没来得及放回钥匙,就被扬丰云叫住了,随后三人就匆忙的赶去了九号房。
走进卧室一看,才发现诗兴竟然死在了房间内。三人立马报了警,不过这时已经有人群围观了,消息快速传开,引来了风尘。
审问进一步加深。
颜珊脸色不好看,因为她觉得警方太啰嗦麻烦,似乎完全不怕被怀疑成凶手,说:“我不是说过吗,我要收拾东西跑路。因为总是很晚下班,所以我一般晚上就住在客房区五十六号房。钥匙随身带着麻烦,就丢在房间里了,我一直都是用保险柜里的备份钥匙开门。”
跑路。。。。。骆文页总会理解成畏罪潜逃。嫌麻烦,宁愿用备份钥匙,也不随身携带钥匙,这得有多嫌麻烦?!
扬丰云自述当时自己拿钥匙只是为某位丢了钥匙的客人开门,开完门后,他就回了大厅,期间没有做多余的事。
骆文页找到了那位客人对质,证实扬丰云没有说谎。但九点四十分拿的钥匙,帮客人开门后也才九点四十三分,回到大厅最多也是九点四十七分。扬丰云却在九点五十一分才回到大厅。
期间的几分钟不知去哪里了,扬丰云也一直坚称自己只是走得慢而已。
骆文页没有在此事上追究下去,因为诗兴的死亡判定时间是9:25-9:35之间,和扬丰云不明行踪的九点四十多分相差了近十分钟。
据谢万军交代,他当时离开会所只是为了出去抽根烟,舒缓一下心情。拿钥匙的原因是他要在十点整去叫诗兴起床。
“根据警方的笔录和监控录像中的证明,这三人都没有说谎,就算是说了谎也和这次的密室杀人案关系不大。”
骆文页点头,低头担忧说:“的确,现在应该先把密室杀人手法解开,否则真的要以自杀结案了。”
“不要担心,我已经破解了这个密室手法。我来给你实际操作一遍吧。”
“好啊”骆文页一喜,突然觉得这声音有点陌生,抬头一看,问:“你是谁?怎么能随便进入现场,快出去,请不要妨碍我们警方办案。”
“哈哈,骆警官今天不认识我没关系,只要以后认识就行了,反正我们以后会经常合作。我是中华,是风尘侦探团的新成员,以后就请多关照咯!”中华热情似火的搂着骆文页的肩膀,笑嘻嘻的自我介绍
骆文页不相信,开了个冷笑话:“多少钱一包?”
“我说的不是烟,而是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叫中华,其实我一直觉得帮我取名字的人脑袋被门夹了。”中华还是一如既往的目无尊长。
“骆警官,他没给你添麻烦吧”,风尘也来到了现场,把中华拉了过来,故作厌恶的看着中华,对骆文页介绍道:“这是我侦探团内负责打杂的小厮,刚入团六天,名叫国耻。”
“哈哈,别听团长乱说”,中华拍着胸膛说:“我是团内负责关系疏通的重要成员。”
呃,还真是!?骆文页微微惊讶。
“真是的,你来干嘛?”风尘面色不爽的说着,他不想把太多的人牵扯进有组织涉及的事里。如果有能力独自来会所,他连梦莹都不可能带过来。
中华笑道:“我和诸亮见过面了,是他叫我过来的。”
“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是小提琴社的社长拜托诸亮找你的,好像是有重要事情和你商量。刚开始我来医院时,没看见你人,差点以为团长被绑架了。”
“重要的事找我商量?”风尘诧异
梦莹把手机开机,银屏立马提示[你有11个未接来电],问:“社长打来了11通电话,要回拨吗?”
风尘摇头:“等这件事完了后,我去学校看看。”
话题跑偏了,他白眼看着中华,说“你说的这些话和[知道我们的位置]没有一点关系吧。”
“我正要说是怎么定位你的位置,就被你打断了。”
“别废话,快说”
“这都是你们的导师和我的功劳,从她哪里得知你跟一个姓骆的警察在一起,于是我就去市局找丁警长打听了。”
风尘错愕:“他告诉你了?”
“当然不肯告诉我啊。最后我只好跟那个警长说你失踪了,他还是不肯,我又说莹姐失踪了,他才肯把骆警官办案的地方告诉我。”
“可恶,我就这么不值钱”,风尘噘嘴不甘的幽怨。
骆文页问:“中…中华,你刚才说你已经知道了密室的手法了?”
“没错,有什么事能难倒我”
“要说就说,办完事还要回家睡觉”,风尘打着哈欠说,他也是听中华说已经破解密室手法了,所以才跟过来看看。
“凶手就是颜珊,其实从一开始到现在根本就没有密室存在。”
“怎么说?”
“九点十一分,颜珊拿着备份钥匙开了这个门,进入卧室把睡着的诗兴脖子套上绳圈,然后把诗兴整个人放在衣柜上,就离开了房间。
之后只要诗兴一翻身,就会被吊在绳索上勒死。”
中华把一床被单套上绳圈放在衣柜上,另一端套在吊灯上。翻动了一下被单,被单就顺势吊着了。
“骆警官,我们去找别的线索吧”,风尘揽住骆文页的肩很是干脆的转身离去,听了大半天本以为能听出一点有用的信息,没想到全是废话,怪不得葛藤会说中华不适合当侦探。
被否决的中华仿佛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过,说:“没关系,其实我还有一个推理,这个肯定能行。”
“不用了,我已经不再想听你做的推理了。”风尘一边说一边来到门口,往走廊看了看。
从监控录影画面里,能看到他和谢万军从房间内走出来后,门一直关上的。当时谢万军关门时,声音非常响亮,的确是关上了的。
中华才不管别人想不想听,反正他就是要说:“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说说吧……”
风尘一个劲的摇头:“不,没人想听!”
“还是我最初的那种说法,从始至终都不存在密室。其实在团长进屋前直到离开后,屋内一直躲着个人,只是团长没发现。
你们走后,这个人立刻出来行凶,在杀了诗兴后,把自己来过的痕迹清理干净,打开门离开了房间,利用这个门的特殊设计,不需要反锁,只需要从外面把门关上,看似一个密室杀人手法就形成了。”
风尘懒得吐槽,直接问:“如果凶手一直待在这屋里,监控是谁关的?”
“嘿嘿,这个难不倒我,我早就已经想到了。”中华得意洋洋的说:“其实这次案子有两个凶手。一个负责躲在屋内杀害诗兴,另一个人负责在适当的时间关掉了监控,接应同伙。
没错,凶手就是四名嫌疑人中的两个人。我个人认为会所老板夜央和谢万军两人的嫌疑最大。对了,怎么没听你们提起会所老板夜央的资料信息。”
“呵呵”骆文页尴尬的笑了笑,说:“会所老板夜央,说自己一直待在办公室看文件,除了八点四十分左右出来调理矛盾,就没出来过了。
监控里也的确没拍到他出来的画面,不过,所有监控器都缺失了九点三十分左右监控画面,期间不能断定他有没有出过办公室出来行凶,从备份钥匙上的指纹覆盖情况,可以肯定他今晚没碰过钥匙。
如果他真要是凶手的话,没有同伙是不可能完成的。”
“这就对了”,中华胸有成竹的说:“老板夜央的嫌疑可以排除,颜珊是女人,排除。所以,凶手就是谢万军和扬丰云……”
“得了,你就别闹腾了”,风尘不想再让中华误导下去了:“先不说这一室一厅根本就没有藏身的地方,衣柜我也打开过,根本就没人在屋内。
就说当时我和谢经理把诗兴扶进房间时,颜珊、扬丰云和夜央都呆在表演区,有很多客人都能证明。根本不可能藏进这屋里。”
“啊,好无聊,好不容易能运用我所学的知识,却都不是这次案件的菜”,中华瞬间颓废下来。
“你这是乱用知识”梦莹和风尘抱着同样的观念,从一开始就没信过中华的推理,提醒道:“如果还想再做推理,请把三个嫌疑人都碰过备份钥匙的因素考虑进去,这样还不至于太过荒唐。”
中华不太赞成的反驳说:“那么一大串的钥匙,也许他们三个根本就不是用钥匙去开门杀人。”
“如果我是凶手,在不借助备份钥匙的帮助下完成了一个伟大的密室杀人,就绝对不会去做[触碰备份钥匙]这种会被警方怀疑的事,安心的当一个独身事外的人。”
“经莹姐你这么一说,我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四名嫌疑人唯一没碰过钥匙的、独身室外的人就只有夜央,他身为会所的老板,很大几率有远程关闭监控摄像头的操控器和九号房的另一把备份钥匙。
事情其实是这样的,怕自己会所的丑闻被爆出的夜央,在今晚表演区矛盾恶化后,终于下定决心杀了诗兴。在九点二十五分,他用操控器关闭了监控,离开办公室来到这里,用私藏的另一把备份钥匙进入屋里杀了诗兴,随后只要避开人群若无其事的回到办公室,一切就OK了。”
骆文页叹气说:“我也这样想过,所以就命令属下去搜了夜央的身,并没有找到遥控器、备份钥匙之类的东西,目前还在勘察会所的其他角落。”
中华的这个推理,风尘倒是没有实际性的证据推翻,但他始终感觉这个推理不可靠,白眼说:“与其在这里听你胡说,我还不如去听听这四人怎么说。小莹,我们走。”
“嗯”,梦莹点头,跟在其后
“哎,等等我,我也一起呗”,中华追了上去。
骆文页自知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索性去旁听一下专业的审问。
来到安放嫌疑人的房间外,为了不影响询问结果,风尘叫骆文页暂时不要进去。
“嗨,颜姐、扬大哥、谢经理、夜老板,你们好,我来看你们了。”
颜珊第一眼看到的是风尘旁边的梦莹,下意识就把二人联想到男女朋友,突然计上心头,准备整整风尘,围着风尘转圈妩媚的说:“怪不得弟弟你跟我说话,有些心不在焉,原来是带了女朋友来。”
“颜姐,你误会了,其实……”
颜珊听不近风尘的解释,见梦莹竟然没有生气,她决定加把火:“弟弟,为了报答你帮我干活得恩情,我决定同意你前不久的邀约,我们是要去哪家酒店玩烛光晚餐呢?”
我什么时候邀请过你了,大姐你记忆失常了吧?!风尘算是听出来了,颜珊这是故意要整他。不过完全没有用,因为颜珊算错了一点,他和梦莹根本就不是男女朋友。
中华凑近风尘问:“你姐姐?团长,***有违传统道德……”
“一个字——滚”
“啊,你们不要误会了,我和弟弟不是亲姐弟,而是从小在同一家孤儿院长大的陌血姐弟,那家孤儿院是叫绿树孤儿院吧。”颜珊此时脸上的笑容,只有风尘才理解其深意。
其实在笔录上看见绿树孤儿院这五个字时,他就知道自己的谎言败露了。他用不明意义的眼神瞥视着扬丰云,不过,他似乎没有怪罪于别人的资格。
出乎意料的是,梦莹对这挑衅有了反应:“烛光晚餐?不好意思,阿姨,他今晚要关禁闭,没时间陪你烛光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