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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先挑?嘿嘿,小子,长进了啊,今天竟然都知道孝顺师父了啊!那好,那这次还是你吃肉,为师喝汤,咋样?”
“不不不!”
鬼剩连忙摆手,这次打死他也不会选择吃肉了。
“这怎么能让师父你喝汤呢?还是我来吧。哪有徒弟跟师父抢肉吃的道理,这要传出去,我还怎么做人啊!我喝汤,必须得我喝汤!”
“哎,理是这个理,但为师毕竟年纪大了,牙口也不好,怕是咬不动熊掌了,还是喝汤吧,喝汤好消化……”
鬼剩根本没等徒先生说下去,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哎呀,师父你春秋鼎盛,怎么能(为了吃口好的)说出这样(倚老卖老不要脸)的话来呢!再说,正是因为你岁数大了,才应该多吃点好的补补嘛!师父,您不要再说了,就这样定了,这熊掌必须您来吃!”
徒先生一片颓然状:“唉,我本一片好意……”
“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你来吃肉,我来喝汤!”
鬼剩一点都不给徒先生机会,一边拆解着那只黑熊的骨架,一边斩钉截铁地说道。但他心中却在奸笑:“嘿嘿嘿,老头,这下搞砸了吧,还真以为我不知道那丹鼎作用呢?哼哼,看你这次怎么办!”
徒先生哀叹一声,颓唐转身,又往丹鼎底部添了把柴火,然后双手又在丹鼎上一摁:“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熊掌你是无福享受了啊!”
鬼剩心中窃笑:“想用这一招激将我?没用!你等会儿就老老实实地啃木头吧!”
这丹鼎的效率很高,在鬼剩看来,远远比什么高压锅还好用。没过多久,洞中就充斥了醇香的肉味。鬼剩吸吸鼻子,凑到了盘坐在丹炉旁边的徒先生跟前。
“嘿嘿,师父,这汤应该可以了吧!”
“别急,再多等一会儿,还差点火候,味道会更厚重的……”
“嘿嘿,师父,这样,要不我分你一半汤啊?”
“不要,君子不夺人之美。”
“嘿嘿,那可多不好意思……”
鬼剩已经开始设想熊掌的滋味完全渗到汤中该有多么鲜美了,但令他没想到的是,这次的汤却与上一次的是那样的不同……
不多时,徒先生便打开了丹炉的顶盖,熊掌的香味氤氲而出。徒先生伸手一夹,一只后掌便到了他的盘中。
鬼剩看得一笑,“师父,没人跟您抢。师父,你应该先吃前掌啊,我可是听说吃熊掌就该吃前掌,这前掌啊,掌面宽,胶质多,掌花明显,肉质香醇。而这后掌啊,则是掌面窄,胶质少,掌花模糊不说肉质还略带腥臭,实在比不上这前掌!”
“哼哼,小子,懂得不少嘛!你说的这些我也知道,但你知道我为什么还是偏偏夹了这只后掌吗?”
鬼剩摇摇头,既然徒先生不是不懂,那这其中难道还有什么说法不成?
“嘿嘿!”徒先生原本肃穆的脸上突然狡诈一笑,“我之所以单单吃这只熊脚,就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
“什么道理?”
鬼剩下意识问道,他突然有了种不太好的感觉。
“这道理就是……任你小子奸猾似鬼,也少不了喝老子的洗脚水!啊哈哈哈哈……终于可以笑了,憋笑憋死我了……啊哈哈哈……”
鬼剩的表情僵在脸上,他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失算了。鬼剩机械般地转身,看向了那丹鼎中的肉汤。
鬼剩抱着决死的表情舀了一勺,仰头倒进嘴里。
“呕……呕啊……”
鬼剩瞬间就呕吐了出来。如果说昨天的汤是这世界上最好喝的汤的话,那么今天的汤就该是世界上最难喝的汤了。
这汤都是些什么味道啊?鬼剩从未喝过这种既腥又臭而且还混杂了无数不知名的杂质的东西。
鬼剩差点将苦胆都给吐出来,好长一段时间后,他才停止了呕吐。
这时,鬼剩再看徒先生,徒先生已经将那只熊掌啃得七七八八了。单看他那满足的神情就知道这熊掌该是有多么的美味。
又被徒先生给阴了。看样鬼剩昨天总结出的规律并不正确。
鬼剩一点都不打算这样认输,既然这汤没法喝,那么这熊掌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吧?
鬼剩趁徒先生不备,一把就从丹鼎中捞出了只熊掌,一口就咬了下去。
“啊呸!”
这熊掌竟跟屎一样!
徒先生哈哈大笑,鬼剩却要崩溃了。徒先生见时机也差不多了,便整整衣衫,站立到了鬼剩面前。
“鬼剩,你既入我门下,现在我便教你第一堂课。”
鬼剩抬头看向徒先生,从认识他到现在,鬼剩还是第一次见徒先生如此庄严肃穆的样子,这让他也不由自主地收拾起了心境,认真听他讲道。
“你心智聪慧,性情坚韧,志向深远,拥有这些优点已经远超了同侪之辈了。但也正因你心智聪慧故而爱耍弄小聪明,性情坚韧故而易钻牛角尖,志向深远故而汲汲向前,忽视脚下,这些也都是你的缺点。你的这些特点都让你遇事喜凭直觉,一往无前,但同时也令你在陌生的领域过于想当然,而走入死胡同。这些缺点若不能及早引起你的重视,不仅会有损你的丹道,更将危及你的大道。今日为师设法让你自己有所反省,还望以后戒之,慎之……”
鬼剩听完这些很受感动,他从未想过自己的师父这几天来所做的一切,竟然都是为了让他自己察觉出自己性格的弱点。鬼剩俯身一拜,“谢师父教导,弟子谨记。”
鬼剩恭恭敬敬行了一个拜礼,但还未起身就听到徒先生的语调回复了原先毫无为人师表的自矜自持的频道上。
“哎呀,好了,好了,课也上完了,那你就接着干活吧!把剔好的肉挂起来晾好啊,还有,这丹鼎也刷干净啊!下午我正式开始教你炼丹,这丹鼎可还要用呢!”
说完,徒先生打个哈欠,摇摇晃晃向着那熊皮褥子走去,吃饱喝足睡个午觉,不多时鼾声就响了起来。
鬼剩满头黑线,一边干活,一边总觉的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听着徒先生那愉悦的鼾声,鬼剩心里也在不住地怀疑,刚刚徒先生那副师道尊严的模样到底是装的呢?还是装的呢?还是装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