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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蛋，本来以为这几个小家伙很快就能寻到远处去，想不到还停在这不走了。”一个大坟堆后面，两个精廋的年轻人趴躲在地上，其中一个拿着铲子的道。
“再等一会，他们要是不走，我就要出老套路了。”另一个握着蛇皮袋的年轻人小声接道，眼睛也是死死的盯着张浩几人的方向。
远处的张浩耳根子动了动，显然是听到了什么，不过他并不想多管什么闲事，捧着河水帮胖墩把身上的稀泥洗了洗，就招呼几人收工回家，虽然只有一篓子鱼货，但加点青菜萝卜，也能煮一大锅出来打打牙祭。
等他们走后不久，趴在坟堆上的两个年轻人就动了起来。其中一个人道：“二狗哥，这农村的小坟里，能挖出啥值钱的玩意？”
“现在一家家都穷的叮当响，当然没有什么陪葬的东西，但咱们可不是真要挖人家坟，这坟墓区，可是乌梢蛇最佳的栖息地，咱们只要找到那么一两个蛇窝子，少不得能捞个百把块钱。”那个叫二狗的年轻人挥着铲子，开始在各个坟堆之间寻找着什么，显然他们不是倒斗的，只是挖蛇窝的。九零年内地一百块的购买力还是相当强的，抵的上很多工人一个月的工资，高额的收入让他们的胆子比一般人大了很多倍。
不一会，齐二狗就找到了一个类似蛇穴的地方，三下五除二的将周边的草皮清理干净，他的跟班尤小兵就架起了电灯，帮他照明。
齐二狗一边挖着，一边跟尤小兵道：“我跟你说啊！这蛇自己不会打洞，一般都是占那些老鼠和爬虫的窝，别看这洞口粗大，但底部的泥土平滑，显然就是大蛇经常进出的土洞，现在这个季节正是乌梢蛇繁殖的季节，要是里面的空间大，没准三五十条团在一起都有可能。”
“三五十条？那不得有好几十斤？”尤小兵有些意外的道。
“要不怎么说，挖一个好蛇窝，一天就能捞到百把块呢！”齐二狗很是自得道。自从这两年县城的市场里有收黄鼠狼，蛇，青蛙等野生动物的贩子出现后，像他这种搞挖蛇副业的人日子就好过了不少，隔三岔五寻到一个好窝，就能挣个百八十块的，一个夏天，就能挣别人一年都挣不到的钱。
不一会，齐二狗就顺着土洞挖深了，不过这时他的铲子也碰到了坟堆下的棺材板，由于棺材埋了有些年头，棺材板早就腐坏的差不多了，上面一个被老鼠掏开的洞洞足可以塞进去两个拳头，随着棺木的暴露，坑洞里也散发出一股恶臭，齐二狗很有经验的捂住了口鼻，尤小兵照做，不过挖到棺材板这里，齐二狗也不再动手继续挖了。
“快，把蛇皮口袋在洞口布置好，用碎土压着。踩实了，一会我块快驱蚊片扔到棺材板里去，蛇就在里面待不住了，到时候会全部跑出来钻到咱们的袋子里去。”齐二狗吩咐着，尤小兵依言照做，很快大蛇皮袋就在洞口布置好，齐二狗掏出口袋里的火材盒和驱蚊片，刮然一根火柴点着了驱蚊片，猛的往棺材板的洞洞里扔进去，马上，里面就起了响动。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洞里响起，电灯的照耀下，齐二狗和尤小兵看的实在，几条两三斤重的大乌梢蛇很快就从洞口里钻了出来，一头拱进了二人在洞外布置好的蛇皮袋里，不一会，又有好几条稍微小些的蛇也钻了出来，同样没有漏网，等棺材里面的烟气开始往外冒的时候，齐二狗麻利的收了蛇皮袋扎好，一边扎还一边笑道：“收获不小，最少二三十斤。”
尤小兵也是喜笑颜开的问道：“这能卖多少钱？”
齐二狗将袋口扎好往尤小兵手上一交道：“最少也是一百多块。”
尤小兵闻言更喜，又道：“那咱们再掏几个呗，反正这里坟多，一次过掏完，明天换别村的坟地掏去。”
齐二狗往挖开的洞里填了几铲子土道：“一天能有这么一窝就不错了，也不是个个坟里都有蛇窝，得靠运气仔细找。”
尤小兵给齐二狗打着电灯道：“那咱就再找找呗，从前你一个人干的时候掏一窝就够了，现在这不是有我了吗，掏的少了，你的收入不就减产了。”
齐二狗闻言点点头道：“也是，时间还早，咱们就再找找吧！不过咱们这一行也是有规矩的，过了午夜，不要在别人坟头动铲子，会走霉运的。”
尤小兵浑不在意道：“这些玄呼其玄的东西谁信呐，人死了就是一堆烂肉，鼠啃蛇咬的，也没见鬼魂来找它们报仇，发财才是关键。”
齐二狗不赞同尤小兵说的，不过也没反驳什么，他心里要是怕，也不会干半夜掏坟的勾当，随着尤小兵打的灯光，齐二狗又开始在各坟堆之间用铲子拔青草，寻找蛇洞入口，不一会，他就停了铲子，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二狗哥。”尤小兵看了看齐二狗的脸色问道。
“麻痹，这一带有同行挖过。”齐二狗不悦的回了一句，这时尤小兵的视线已经随着齐二狗的视线看去。
他们面前是一个有年头的老坟堆，但这个老坟堆却不像别的坟堆一样长满了杂草，其中有一块是刚刚被人挖过的新土，看大小，不比刚才齐二狗掏的那块小。看到这情况，齐二狗本能的以为这里已经被同行光顾过了，不过细看之下，齐二狗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挖过就挖过呗，这么多坟，他们还能挖的完，咱们再找就是了。”
尤小兵说着，就要把点灯的光往别处打，而这时，站在他前面的齐二狗突然一指哪一块被挖过的新土道：“你看，那是什么？”
尤小兵正待上前，脚下貌似被什么东西一绊，整个人摔了下去，等齐二狗将他扶起来时，本能的将电灯往脚下的方向照去。
“妈呀，鬼呀！”尤小兵刷的一下平底蹦了三尺高，脸色煞白惊呼道。因为他看到了一只成钩爪状的人手，正搭在他的脚面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