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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路的程老三走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已经到了门口。
不过令张三明诧异的是,所谓的主簿府其实就是城主府,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城主早不管事,城中一切事务都移交给了主簿大人,而城主府邸也变成了主簿府邸。至于城主大人,则住到了主簿先前的小院中,已经很久没有出来过了。
这主簿府与城里灰暗残破的整体风格有些格格不入,看起来太干净典雅了一些。黑瓦飞檐,红门白墙,竟是与那厚土城中的贵人府邸有得一拼。
程老三走到门房那里,正要叫他去通报公子的事,结果张三明一行带着段也直接走进了府中。
程老三连忙拦住他们,唾沫横飞:“想死别带上我!这主簿府可是你们可以随便……”
话未说完,程老三突然感到自己身体被一股巨力给掀飞,一下子飞过府外,不知道摔到哪里去了。
湿婆的眼中微不可察地闪起一些光亮,正是他运起风力将程老三甩到了外面。除了洪千柔本人,他也注意到了程老三下流的目光,他对这种猥亵女性的家伙简直是眼不见心不烦。
这时,从一旁又冲出来一堆人马拦住了去路,为首一人身着皮甲,面容精悍,他拔出佩刀指着众人,开口道:“大胆……”
仿佛剧情重演,这人连同他身后的手下同样还来不及说话,就被一股狂风给吹到了府外,实在是简单粗暴。
几人接着往里走,遇到人阻拦就直接吹飞,话都懒得讲。
赵鸿对这类府邸的构造很是熟悉,他看一眼就知道主人大概住在哪个位置,于是,在他的带领下,一路七扭八拐终于走到一处内院。
他指着那里道:“应该到了。”
果然,刚刚走近,那处院中便走出两个人,当先走着的是个面白无须,神情严厉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一个畏畏缩缩,弯腰驼背的年轻人。
段也一看到那年轻人不禁身形一动,他对着大家低声说道:“他……就是主簿公子……”
那两人走到近前,中年人拱手道:“几位,在下忝为业渚主簿,郑长元,这是犬子郑允,不知几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他是知道府中守备力量的,这些人竟然轻描淡写地走到这里,还没有什么争斗的声响传出来过,可见并不是寻常之人。
“父亲——他,他就是那个叫阿也的小子!”那一直畏缩的年轻人突然瞥见来人中竟然就有段也,于是一下子来了精神。
今日,父亲突然来到他房中要他将那装着毒虫的盒子拿出来并仔细询问其来处。
结果,父亲要求他立刻将那个阿也带来问话,可是直到现在,眼看天都要黑了,那程老三也没能将人带回来,于是父亲又来找他,让他亲自去找。
然后,竟然就在这闯进来的人中发现了阿也!
郑长元抬手示意他住嘴,然后目光闪动地看着对面,道:“诸位,请明示来意!”
张三明也拱拱手道:“嘿嘿,好说好说,只是来要回一样东西!”
郑长元沉默,他明白了,对方如此气势,此番肯定是势在必得。同时,他也确实看不清这其中几人的深浅,一直以来从不做冒险之事的他,思虑一番,斟酌道:“几位来此,不通报,不唱名,就这么直挺挺地闯进来,我业渚城虽小,但也不是没有规矩……不若如此——我府中有两位供奉……”
他刚说到“供奉”两个字,张三明立刻感到两道奇异的目光,定睛一看,原来院子两侧的阴影处共站着三名身形高瘦的男子。
他们目光闪烁,气息内敛,不知是有什么手段的高手。
郑长元继续说道:“不如,诸位和我这三名供奉比斗三场,若是你们胜了两场,东西双手奉上;但若是供奉们胜了两场……你们就要将他留下!”
郑长元突然指着段也。
张三明翻了翻白眼,心道他真是划算,输了只是把人家的东西还回去而已,赢了就还要把本人留下……真是一番好算盘。
不过张三明也懒得拆穿,因为他可不觉得这些所谓的供奉对他们来说,能有多难对付。
他还未说话,湿婆就直接走了出来,变幻了一个眉头紧皱的表情,示意张三明让他来。
张三明点头,又想了一下,干脆道:“算了,也别那么麻烦,您这三位直接一起上,我们这位高个老哥要是退了一步都算我输!”
……张三明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了,也是太久没见到湿婆发飙的第二人格,都忘了这一茬,万一这些供奉真有什么手段把他逼出来……那可还是很麻烦的!
但是海口已经夸下,再改也太掉价了,于是张三明凑到洪千柔身边,悄悄嘱咐她一定要注意,那湿老哥一有什么不对劲,就马上出声制止他。
于是,那三名供奉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们身量照常人来说算是修长了,但一走到湿婆对面站定才发现,这湿婆竟如此高大。
他们心中暗暗警惕,分别从袖中抽出一根铁钩来,那铁钩钩尖上烦着一丝湛蓝亮光,显然是淬了剧毒!
“那么……如你所愿!三位,就拜托了!”郑长元同意了张三明嚣张的提议,拉着郑允退后到院子一边,宣布了开始。
那三人似乎是师出同门,不仅是手中武器一样,现在真元运转的气息也很相近。
只见他们的身周空气在真元的作用下开始扭曲,突然——
中间一人闪电般弹射而来,手中铁钩直取湿婆面门!
另两人也在同时消失,只是不知道会从何种方向袭来——
周围的空间似乎全部被这三人锁定了,如果有其他人处在其中就会发现自己的身形滞涩,要想移动的话都要需要耗费比平常多得多的力气!
眼前的铁钩由远及近,湿婆却还未有躲闪的动作,顿时——
那泛着蓝光的铁钩毫无阻碍地当头钩下!刺入了湿婆的面门,没入了一半!
另两人的身影也在此时闪现在湿婆身后两侧,铁钩分别穿进了他的琵琶骨!
头颅、琵琶骨!
湿婆却依然毫无反应,那刺入头颅的一人最先感到不对,头骨是人体最为坚硬的骨骼之一,怎么刺进去时感觉软绵绵的一点阻隔之感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