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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车费够吗?”晓静妈妈问。
“没事的,跟开车的师傅说清楚,等到家我们再借钱给他,应该可以吧!”晓静爸爸道。
“呵呵!还真是巧了,我正准备去栖霞村办事呢!”邵岫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我身上虽然没有太多的钱,但包车子还是够的……”
“那怎么能行?怎么能够让您出钱,万万使不得!”晓静爸爸急忙打断邵岫的话。
“不用客气,我是修道之人,本身就不太看重这些身外之物,何况这也是积累功德的事情。”邵岫洒然一笑说。
“绝对不行,你修你的道,我种我的地,你修道积功德,我种地之人也不能白占便宜,我虽然穷,但是也不是没骨气的人……”晓静爸爸却是个执拗的人。
“好吧!”邵岫道,“我先给你垫上,以后你再还我。”
晓静爸爸这才点了点头,同意了。
“太谢谢您了!”晓静妈妈赶紧道谢。
康志随即找了一辆小型的面包车,我们上了车就往回赶了。
在车上,人事不省的晓静依然抓着我的手,尔还会发出几声:樵哥哥,我怕!
不过,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了。
邵岫摸了摸我的头问:“你就是她口中的樵哥哥?”
“是啊!”我点了点头。
“你不是她亲哥哥!”邵岫笑着说,他的语气非常的确定,一眼就能看出人物之间的关系,这就有点牛了。
“你怎么知道?”我奇怪的问。
不光是我奇怪,康志夫妻也很奇怪,在医院里的时候,医生就误以为我是晓静的亲哥哥,我们也没有解释,可是这个邵岫,为何一眼就能看穿呢?
“气质差别太大了,你小子一身凶暴之气。”邵岫顿了顿又指着康志一家说,“他们一家三口才气质相近。”
后来我才知道,邵岫精通“望气之术”,他口中的气质,与我们平常所说的气质,完全就是两个概念。
邵岫接下来的话让我更加的震惊。
“我还知道,你性子很野,同龄的孩子都怕你,你胆子很大,什么事情都敢干,比如说杀生,一般的小朋友都不敢杀小动物,而你完全无所顾忌,想杀就杀,是不是?”邵岫笑着问。
这一刻,我的小伙伴们如果在场的话,肯定会被惊呆的,邵岫“猜测”的太准了,就说黄鼠狼吧,我们村上的大人对其都畏惧三分,我说杀就杀了,毫不手软。
“你们村子上有一位姓于的老先生,和我是故交,你的气质跟他倒是颇为神似,我这次来这里,就是来拜访于老先生的,顺带着办点事情。”邵岫笑着说。
我们村子只有我家一户姓于,因此我知道邵岫口中的于老先生肯定是指我父亲,我立刻就说:“你认识我爸爸?”
“嗯?你叫于樵?”邵岫有些诧异的看着我。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吃惊的反问。
“哈哈哈???????”邵岫开心的大笑起来,然后重重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原来是你这个野小子,怪不得一身凶气呢!我认识你可早了,你还在襁褓里时我就认识你了,你胸口有一个古怪的朱砂印记,是不是?那是我给你点的。”
康志夫妇见此情形,心中也更加的踏实了,在中国有熟人好办事,这是光荣传统,既然邵岫跟我父亲有交情,那什么事都好说了。
邵岫似乎对我很是喜欢,不停的摩挲着我的头,笑嘻嘻的盯着我反复的打量,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好在那时还没有“老玻璃”这个词,否则我定然会认为这三个字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邵岫略一沉吟,对我说:“待会儿我让你见识一些神奇的东西,你敢不敢看?”
“有什么不敢的?”我不屑的撇撇嘴。
“不过不是白看,看过之后你要拜我为师,怎么样?”邵岫的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只要你能把晓静的病治好,我就拜你为师!哪怕我家人反对,也不行!”我歪着头回答。
“呵呵!好,就这么说定了,至于你父亲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自己去找他,他不会反对的。”邵岫很自信的笑了。
山路难行,车子破旧,车灯还瞎了一个,所以等我们赶回村子时,又是深夜了。
下车后,邵岫立刻行动起来。
“把你家打鸣的公鸡请来,另外再烧一锅开水。”邵岫吩咐道。
“对对对!孩子他妈,快去鸡圈把那只最老的公鸡抓来。”晓静爸爸说,“我去磨刀,这只鸡已经养了四年多了,足有七八斤重。”
“呃!你……”邵岫听了晓静爸爸的话,知道他误会了,赶紧打断,“我说你磨刀干什么?”
“杀鸡!您放心,虽然咱家穷是穷了点,大鱼大肉咱摆不起,但是自家养的鸡还是有几只的。”晓静他爸爸为人还是比较直诚的,请人家来给孩子治病自然要好生招待。
邵岫摇了摇头,哭笑不得的说:“你误会了,让你去请打鸣的公鸡,不是杀,大多数动物都通灵???????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总之给孩子招魂需要公鸡帮忙,你赶紧去,恭恭敬敬的把它请来,明白了?”
“哦……”晓静的爸爸闹了个大红脸,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当即跑进鸡圈里,双手托着打鸣公鸡的腹部,将它“请”到了邵岫的跟前,奇怪的是公鸡居然不挣扎,不叫唤,任由晓静爸爸捧着它走。
“呵呵……这手法娴熟的,一看就是专业偷鸡贼……”邵岫打趣道。
“咳咳……”晓静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听邵岫说他是偷鸡贼,急忙红着脸解释,“不是……农村人都知道,夜间抓鸡,鸡肯定是又飞又跳又叫的,想要让它安静不出声,只有轻轻捧着它的肚子,慢慢托起……”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邵岫摆摆手,呵呵一笑,摸了摸公鸡背上的羽毛,赞道,“好神骏的星官!”然后掏出一张黄纸符,默念,“恭请昴日星官,匡正驱邪!”
念完咒语,将纸符贴在大公鸡的背上。这公鸡已经快五岁了,金黄的爪子,金黄的喙,鲜红欲滴的鸡冠上布满伤痕,可见其好斗的本性,脖子和尾巴的羽毛黝黑发亮,其余部位的羽毛都是大红色的。
它本就是晓静家从众多公鸡中挑出来,留着打鸣用的,自然要比一般的公鸡威武。其实农村每家养的打鸣司晨公鸡,都是众多公鸡中最大最漂亮的那一只。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当那纸符贴在公鸡背上后,我感觉这公鸡似乎就多了一份灵性,虽然我不知道为何会产生这种荒谬的感觉,但却很真实。
“孩子平时哪一件衣服穿的最多,拿出来;孩子平时最喜欢吃什么?做一份!”邵岫吩咐。
很快,一碗热腾腾的荷包蛋;一件破旧的童装摆在了邵岫面前,穿的最多的衣服通常都是最破的。
邵岫吩咐晓静妈妈,将晓静仰面平放在床上,把破衣服垫在晓静的身下;荷包蛋放在晓静的右手边;大公鸡则置于孩子的头顶前方。
说来也是神奇,大公鸡并没有被捆绑,就这样放在晓静的头前方,居然没有逃跑,就那么一动不动的站着,异常专注的盯着晓静看。
接着邵岫站在床边,心中默念咒语,双手如穿花蝴蝶般上下翻飞,掐出几个繁奥的法决,点在晓静的眉心上。
“嫂子!往日孩子外出玩耍,你喊他回家的话语,用的最多的是哪句话?”邵岫问。
“小丫头!快回家喽,看看妈给你做了什么好吃的!”晓静妈妈回答道。
“嗯!从现在开始,你要一直守在孩子身边,并且要在孩子的耳边低声、温柔的重复这句话,直到我让你停下或者孩子自己醒来为止,可明白了?”邵岫严肃的说。
“嗯!”晓静妈妈赶紧点头。
邵岫走出屋子,来到门口,点起两盏红灯笼,挂在晓静家的大门两侧,挂灯笼的时候,邵岫嘴里低声念念有词:“红灯引路,魂兮!归来!”
接着,只见邵岫仿佛变戏法一般,从褡裢里掏出十余块木板,三下五除二,拼积木似的搭建起一个法坛。
法坛上铺着一方杏黄色的桌布,桌布上绣着一副太极八卦图,阴阳鱼的正中间摆着一盏青铜香炉,两侧分别竖着一根巨大的红烛,香炉的前面摆放着一个青花瓷碗,碗里只有很少几滴水,碗口上平放着一柄桃木剑,碗底部压着数张纸符,符宽一寸、长三寸,纸面上是用朱砂画着晦涩的红色符文。
邵岫做完这些,开水也烧好了,他便直接走进屋里沐浴更衣。等邵岫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变成一名仙风道骨,器宇不凡的世外高人,与先前那个被晓静妈误认为乞丐的邵岫,简直判若两人。
此刻的邵岫身着杏黄色道袍,头戴黑色道帽,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胡须刮得干干净净,古铜色的脸上透着一丝阅尽人情淡薄的冷漠,消瘦的脸颊更有一种历经人世艰险后弥加坚毅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