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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自己的了解,顾青云会跑去跟夫人告状,但是孔嬷嬷的课却不会去上。
但是,这一次出乎海棠的意外,顾青云没有去夫人那里,第二日照样叫上海棠去了汀芷阁,一路沉默,映月也早就察觉到顾青云的情绪不好,却问不出个所以然,差映竹仔细盯着。
孔嬷嬷端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三个姑娘,两个大的,一个一脸温婉,一个有点呆,最小的那个还有点畏首畏尾。
清了两嗓子,说道:“既然你们今日都来了,那就开始练习昨天的坐姿。”
“是的,嬷嬷。”三人同时回道。
在自己的凳子上坐好,顾青云偏头看了眼仪态端庄的顾青如,她看上去那么怡然却又身姿优雅,眼里一片复杂。
将手放在膝上,背打的笔直,头微微前倾,目光直视前方,顾青云努力克制自己想动的心,等着孔嬷嬷来教验。
孔嬷嬷站起来,绕着三个姑娘走了一圈,见她们都目不斜视,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拿起桌上的戒尺,拍向顾青桃的后背,厉声道:“一个堂堂的候府姑娘,怎能如此胆怯,打起精神来!”顾青桃一哆嗦,眼里霎时盛满了泪水,可她记得姨娘说的话,只有坚持住,父亲才会经常来看姨娘和自己,便生生忍住不像昨天一样叫唤。
孔嬷嬷到顾青如的面前,古板的脸上多了丝柔和,“五姑娘做的不错。”
又走到顾青云身旁,道:“三姑娘的身体要和面部一样,柔和一些,不要僵着。”
一个时辰后,三个姑娘的坐姿已经有那么回事,孔嬷嬷便放了她们,下午继续。
一出来,顾青如对着顾青云一脸柔和道:“三姐姐今日坐的真不错,手还疼吗?”
顾青云有些冷冷的说:“劳烦五妹妹挂心,我的手不痛了,今日又来了,是不是很意外,很不痛快!?”
顾青如有些怔住,顾青云一向对她都是比较好的,她怎么会知道自己不希望她来,马上换上一副忧伤的神情,上前拉着顾青云的衣袖道:“三姐姐是对妹妹有什么误会吗?我怎么会不痛快?三姐姐是不是听了别人的碎语,误会妹妹了?”说着,顺便看了眼一旁的海棠以及顾青桃等人,那样子似乎在说是她们在顾青云面前嚼了舌根。
海棠心中冷笑,面上不显。
顾青云一把将顾青如的手拂开,“我可没误会你。”然后推开顾青如,道:“别挡道,我要回去了。”
顾青如被顾青云轻轻一堆,往后退了两步,然后看到了正要出门来的人,便顺势跌到在哭了地上,抬起头惶惶道:“三姐姐,你听我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顾青云看她一脸受了委屈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指着她厉声道:“你别在那里装可怜,我才不会上当!”
“三姑娘好大的脾气!”一声轻斥从门口传来,孔嬷嬷快步走了过来,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弯腰将顾青如扶了起来,看着她泫泪欲泣的小脸,安抚问道:“五姑娘可摔疼了?”
顾青如摇摇头,孔嬷嬷看向顾青云,扳起的面孔让顾青云不禁有种压迫感,但她自觉没有错,故而僵直地现站在原地。
孔嬷嬷道:“三姑娘作为长姐,不知友爱妹妹,作为候府嫡女,行为粗鄙如村妇!怎能一言不合便伸手推人?如此脾气的姑娘,老身我可教不了,这便去向顾老太夫人请辞。”
顾青如连忙说道:“嬷嬷,是您误会了,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不怪三姐姐!”
孔嬷嬷怜惜地看了她一眼,道:“你不用多说。”便不再理会她们,径直朝着万寿堂而去。
而汀芷阁周围的仆人看向顾青云的眼色都有那么些不爽快。
“看什么看!”顾青云气得吼了一声,然后对着顾青如哼了一声,便转身走了。
桂姨娘指着顾青如数落道:“如今,你对付那个顾青云还为时尚早!她一向待咱们掏心掏肺,今日怎的跟你不和,总要弄清楚原委。明日你就和我去向她认错,低低头,捧捧她,自然就过去了。”
“娘!”顾青如小脸上满是不满,道:“就算不与她交好又怎样,她只不过是个没脑子的东西,我不想再去讨好她!”说完,将头扭到一边。
桂姨娘将她拉过来,说道:“你当我为何对她这般好,那还不是为了笼络住她让夫人添堵,这些年我没少给夫人下绊子,但她还是好好的,那是她身边那个林妈妈的功劳。她可是曾经齐国公府里出来的,护夫人比谁都护得紧。咱们只有从那个丫头那里下手,才有机会。”
顾青如愣道,“娘,你想干什么?”
桂姨娘倾城的脸上露出一丝妖娆的笑意,“等着吧,我的如儿,娘亲总要给你和康而挣一个嫡出的身份回来。”
“娘……”
“嘘……如儿,你只要好好做你的五姑娘就是。”
万寿堂
好不容易劝下孔嬷嬷,待送她回去休息过后,老夫人的脸霎时沉了下来,淡淡吩咐道:“将那个混账东西给我叫来!”
夏荷急急奔到到华彩苑,见吴氏也在,忙说道:“夫人,老夫人请三姑娘过去一趟。”
吴氏脸上显出些疲惫,今日庄子上出了点事情,她忙着处理,就听到三姑娘和五姑娘打起来了的闲言,赶忙过来了解清楚。
也不知哪个奴婢传出来的,明明只是轻轻推开了一下,就传成打架了,这要是传到外面,那候府的姑娘以后怎么见人!
吴氏斜睨了夏荷一眼,道:“可知是什么事?”
“这……”夏荷一脸为难,“奴婢也不太清楚,只是瞧着老夫人的脸色不太好。”
吴氏看了一眼窝在床角的顾青云,她一张小脸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轻叹一声道:“你先去回了老夫人,三姑娘马上就来。”
丁香跟着出去送夏荷,塞了个小荷包在夏荷手里,夏荷推辞了下,便收下了。
“你现在这样子又是干什么?”吴氏说道,“快给我下床来,穿戴好去见老夫人。”
走到床边,将顾青云拉了出来,语重心长道:“你要与五姑娘说什么,好好说就是,去碰她作甚,没有的事都被传成有的,还当着孔嬷嬷的面,你就不能长点脑子!”
顾青云抱住吴氏的胳膊,委屈道:“娘,我没有使劲推她,就是轻轻推了一下,哪能推她到地上去,她是故意陷害我的!”
吴氏一听,奇道:“前几天还跟人家母女好的跟什么似得,怎么转眼就知道陷害了?”
顾青云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海棠,道:“那是我以前眼瞎,娘,我现在可没那么笨了。”
“哟,咱们的三姑娘如今变聪明了,再聪明也得给我去老夫人那认个错。”
“那娘你跟我一起去,我怕祖母责罚我。”
“好好,我的儿,娘能不护着你吗?”
收拾妥当后,吴氏领着顾青云携一干丫鬟婆子朝万寿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