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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到了祠堂,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正坐在椅子上等着,看见顾老夫人从轿撵里出来,便被一个老仆扶了起来。
顾老夫人走上前,笑着道:“族长,今日又要麻烦您了。”
老头呵呵笑道:“不麻烦不麻烦,走,开祠堂去吧。”
“诶,族长您先请。“顾老夫人微微侧身站在一旁,族长便往祠堂而去。
一把厚重的大锁慢慢打来,沉重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一股浓厚的闷气扑面而来,族长往后站了站。
待身旁的仆人将祠堂门户全部打开后,便举步跨了进去。
祠堂的正中间是一排排祖先的灵位,一层层,最外层是顾老侯爷的排位,炉顶里燃烧了许多灰烬。
族长上前,早有一旁的婆子将备好的香料递上,族长在烛火上点燃香料,身后一众顾家子弟手里依次拿好香,随着族长一同下跪叩拜。铺好的蒲团上齐齐震了震。
将香插好在炉顶里,等候在旁的两人便依次沿着排位点燃了烛火,本就亮堂的祠內更是一片光亮。
族长上完香后,便走到一旁角落里,那里有一张太师椅,坐下后,顾老夫人便上前,将香插好,眼里闪烁出一丝怀念,道:”老爷,一年又过去了,你的孩儿们孙儿们都来看你了。如今,侯爷已是户部的侍郎,再过几年,外放历练历练,未必不能入内阁,你放心,咱们永庆侯府会延绵昌盛,你在底下,就多多护佑你的子孙。“
微微叹息一声,便回过了身,看着众人道:”你们有什么想与列祖列宗说的,便自与说去罢。“
陈妈妈忙上前去馋住老夫人,看着她有些灰暗的脸色,忙使了小丫头回去备好热水。
接下来,便是记名的事,其实也很简单,一把椅子端了上来,吴氏面无表情地坐了上去,族长在一旁将族谱拿了出来,对着老夫人道:”老夫人,日子就写今日还是提前?“
老妇人看来一眼吴氏,道:”就今日罢!“
族长点点头,小厮将笔递了上来。
一笔,一勾一画,族长呼出一口气,道,“成了,青如,快上前来给你母亲磕头吧。”
顾青如今日穿了身鹅黄色的裘衣,衬得小脸白嫩如水,精致的小脸上一脸笑容,上前,恭恭敬敬地跪下,给吴氏磕了三个头,道:“母亲!”
吴氏压住深思,起身拉起她,从手上褪下一个碧玉通透的镯子,道:“以后,你和青云便是一母同胞的姐妹了,要互敬互爱,互相扶持。”
顾青如乖巧地点点头,道:“母亲放心吧,我和三姐姐向来要好,今后会更好。”
吴氏看向一旁微笑着的桂姨娘,道:“出了节,就收拾收拾,让五姑娘搬到梅苑来罢。”
“是的,夫人。”桂姨娘微微颔首回道。
接下来,族长又说了些琐事,顾老夫人又向族里捐了些公钱,供族里贫寒的族人读书,族长走时满脸带笑。
回到梅苑,吴氏气得将桌上的茶盏掀到了地上,林妈妈挥退了众丫鬟,道:“夫人,您消消气,没得气坏身子。”
吴氏顺势坐在椅子上,看着林妈妈,一脸忧伤,“林妈妈,您说我这个当家夫人是不是个摆设!这么大的事,侯爷都不与我商量,只听那个贱人的,让我今日骑虎难下!”
“夫人。”林妈妈心疼道,“您是正正经经的候府夫人,谁敢当您是摆设,侯爷也不过就是看在林大人的份上才抬举桂姨娘,等过了这阵子,便好了。”
吴氏转过头,看向里间那在暗影里黑沉沉的大床,道:“不会了,前几日,我看了田庄铺子的账本,您出门去了,也没与您说,候府每年年底的收入那都是有定例,少不得万两银子,今年里却有几千两款项被老夫人截了去,也不唤我去说道说道,只支个管事来说了声,她这是越来越不把我当回事了!”
林妈妈乍听此时,有些惊讶,随即联想到府内的一些传言,微微变了脸色,道:“夫人,说来说去,这主要还是在侯爷,侯爷看中您,老夫人自然不会多为难您,这几日,侯爷那里,您还是得多上心。”
吴氏脸上慢慢呈现出无奈之色,微微点了点头,道:“林妈妈,将丫头们唤进来罢,我想歇息了。”
林妈妈点了点头,走到门口,打开房门,唤过候着的碧石碧平,去伺候吴氏歇息。
桂姨娘秉退众人,亲自上前慢慢将侯爷的外套褪下,微暗的光亮下,露出一截光滑白嫩的脖颈,在侯爷眼前晃荡,胸前有意无意蹭在侯爷身上,顾侯爷的眼神忍不住暗了暗,在桂姨娘从背上轻搂住他解开腰带时,终于转身一把搂住了桂姨娘,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桂姨娘轻呼一声“侯爷!”声音媚而无力,让顾侯爷更是心难耐。
低头狠狠咬住那张沾了蜜汁的小嘴,只见那张绝色的脸上绯红一片,顾侯爷再也忍不住,将她狠狠地按在了床上,覆身而上,哼道:“你这磨人的小妖精,看我怎么让你求饶!”
“啊!侯爷,您慢点……候爷……”
……
门房外守夜的采青听到屋内的动静,耳朵微微红了起来,赶忙走开了好远,却又无比眷恋的看着房内,眼神里闪过一丝伤神。
她如今已是一个十六岁的大姑娘了,照理说,她早该定了人家准备放出去了,但去年桂姨娘给她定了个人,她远远瞧见过,样貌还算过得去,岂料前不久桂姨娘又说那户人家出了意外,她还未出嫁就遇上了这事,被梨园几个之前眼红她的丫鬟背地里嘲笑了多次。
她该为自己打算了,不能任由桂姨娘拿捏,跟着她,她也不过是嫁个小厮。
顾侯爷生的好,对他们这些下人也温和,她本就动了心思,但一直未表露出来,不知桂姨娘可愿意成全她,若是事成,她自会感激她。
这般想着,她便又慢慢走上前去,四下看去,空无一人,便将身子贴到了房门上。
正要细细听着,突然一只手搭上了采青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