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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平复下心情,道:“姑娘放心吧,奴婢没事了,只是您肚子肯定饿了,厨房里温着小米粥,奴婢让月季给您盛过来。”
顾青云不解,道:“怎么是月季,丁香和玉兰呢,为什么都没有在床前伺候?”
海棠顿了顿,然后道:“姑娘,丁香和玉兰姐姐被老夫人罚了,挨了板子被关在柴房里。”
“什么?”顾青云惊讶道,“祖母为何要罚她们?”
海棠接道:“老夫人说是没有护好姑娘,让姑娘落了水。”
顾青云掀开被子,道:“是我自己上船的,你们都未上去,怎么能怪你们,我去跟祖母说。”
就要下床,海棠连忙按住被子,道:“姑娘,现在不适合说这些,自从您昏迷后,老夫人也昏迷了,至今还未醒呢?”
“啊!”顾青云有些惊讶,“祖母也受热了?”
“那倒不是。”海棠道:“太医说是受了寒,只是一直未见好转。
“娘亲去万寿堂了吗?”顾青云又倚在床上道。
海棠点点头,道:“姑娘您先躺着,奴婢去跟月季说了马上回来。”
摸了摸有些瘪瘪的肚子,顾青云点了点头。
走出房门,月季刚好走了过来,海棠道:“月季,你快去厨房将粥端来,姑娘醒了。再去向夫人禀报一声。”
月季喜道:“阿弥陀佛,姑娘醒了就好,我马上去,你去照顾姑娘吧。”
海棠转身刚要回,便看见桂姨娘领着顾青如来了,唇边刚染上的笑意慢慢化了开去,直至冰冷一片。
走到门口,海棠忙上前行礼,桂姨娘打量了她一眼,见她面色如常,道:“三姑娘醒了没有?”
海棠回道:“姑娘刚醒来,奴婢让人去取饭过来。”
桂姨娘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道:“云儿醒了!快,带我们去瞧瞧。”
万寿堂内,仍是一片愁云,吴氏扶着老夫人,喂下汤药,二夫人连忙将碗接了过去。
陈妈妈将帕子递上前,吴氏便给老夫人擦拭嘴角的残渣。
“弟妹,你去歇会吧,母亲这里我来照看。”二夫人看吴氏憔悴的脸,关心地说道。
“不用了,我还不累。”吴氏摇了摇头。
这时,帘子挑起,夏荷的脸上多了点柔和,行礼道:“夫人,华彩苑传话来,说是三姑娘醒了!”
吴氏蹭的站起来,道:“云姐儿醒了?”
夏荷点点头。
二夫人连忙过来,拉着吴氏道:“看你担心的,快去瞧瞧吧,这儿有我。”
“多谢二嫂,有什么事你吩咐丫鬟们便是了,我去去就来。”吴氏感激道。
“去吧去吧。”二夫人挥挥手。
就在吴氏走出两步的时候,身后的老夫人却慢慢睁开了眼睛。
“母亲,您醒了!”二夫人惊喜道。
吴氏停住步子,回头看去,老夫人有些混浊的眼已经在四处打量了,连忙又走了过去。
上前道:“母亲,您喝口水润润嗓子。”
顾老夫人点点头,有些嘶哑道:“我这是怎么了,感觉脑袋沉沉的。”
吴氏将茶杯端了过来,一旁的二夫人连忙去将老夫人扶起来。
喂老夫人喝完水,吴氏才回道:“母亲,您是受了凉,伤了身子,才昏睡过去了。太医说要您好好调养身子。”
顾老夫人脸色略显苍老,道:“那便无大碍。这两日,府里没什么事吧?”
吴氏道:“云姐儿那夜里回来烧了起来,昏睡过去,方才传话来,也醒了。”
老夫人的眉微微皱了起来,总感觉事情有些不对劲。
但又说不上来,与二夫人又说了些话,便乏了,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静静地躺在床上,待陈妈妈进来,顾老夫人说道,“陈妈妈,你说,这云姐儿这事怎么这般巧,我们同时昏睡,又同时醒,总是有些碰巧。”
陈妈妈上前道:“这事确实挺巧,老夫人您还是好好休息吧,待吃了饭再思量,免得熬坏了身子。”
“还是你关心我,扶我起来吧。”老夫人有些温和的说道。
万寿堂内压着的心头乌云慢慢散去了,侯爷得了消息,特意来看了老夫人,见她面色慢慢好转,也便放下心来。
却不料,没多久,顾老夫人又无力的倒下了,只是这次全身无力,并未昏迷,万寿堂内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恰在此时,一个衣着崭新道袍的道士出现在候府门口,碰上了正坐上轿子的侯爷,然后他摸了摸嘴角的胡子,高深莫测地说了句,“大难临头!”
顾侯爷听得一惊,连忙拦下他,道:“这位道长,请留步,您为何说这话?”
那道长面无表情,严肃道:“你们府上是不是有病人?我看你们上方邪气冲天,布满府内,这才过来瞧瞧的。”
顾侯爷被他说得一阵心慌,本就觉得事情邪门,这下又来个道士,更是深信不疑,将他请进了万寿堂。
老夫人见顾侯爷又回来了还领着一个道士,不解,有气无力地问道:“候爷,怎么请了个道长来。”
侯爷还未回答,那道长却在见到老夫人后面色大变,喝道:“大胆妖孽,竟然敢跑来候府作怪!”
说完,不顾众人的惊吓,那些拂尘就往老夫人面门上打去,众人惊呼一声,却又见那拂尘拐了个弯,打在了老夫人的被子上。
顾老夫人何时受过这等惊吓,即使浑身无力,也大声喝道:“放肆!”
那道长却并不害怕,仍是一脸严肃,看着老夫人道:“惊吓了贵人实在是不该,只是老夫人您病气缠身,怕是命不久矣!”
“你说什么?!!”侯爷惊道,老夫人更是满脸怒容。
道长不为所动,只是继续说道:“请问老夫人,是否府里有人落了水?”
老夫人点点头,云姐儿确实落了水。
“这就对了,您这府里的病气就是从水里带回来的,本来是跟着落水之人的,岂料进了府里,便寻上了您,因那冤魂与您八字相通,若是再不驱赶,怕是——”道长未说下去,屋内众人却明白了。
顾老夫人脸色变得铁青,她向来不是特别相信这些道士,只是如今的身子状况确实不好。
顾老夫人犹豫的时候,顾侯爷却不犹豫,他不想老夫人有事,连忙道:“请问道长,可有办法救救我母亲?”
那道士神秘莫测地看着顾老夫人,道:“若是老夫人不信我,我便不用多此一举,贫道只是路过,好心上前说两句罢了,贫道这就告辞。”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顾侯爷焦急地看向顾老夫人,道:“母亲,您的身子要紧,宁可信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