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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澜轻酌了一口葡萄酒,缓缓道;“今日之后,想必华雄定心生警惕,不会在轻易松懈了。”
“希望华雄到时候能超常发挥,毕竟斩杀太弱的对手,是件很无趣的事。”文丑漫不经心道,话语间完全没有将华雄这个西凉军第一勇士放在眼里。
袁澜微微一笑,他并不担心文丑过于狂妄自大。别看文丑现在一副不屑华雄的神态,但他知道,其实文丑比谁都谨慎。文丑所谓的轻视,一是为了麻痹对手,二是源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
“明日,就劳烦文将军了。”
正当袁澜两人谈笑间决定华雄生死的时候,许攸走了进去。
“孙坚到酸枣了。”许攸进来后直接说了这句话。
袁澜心一惊,这些天他一直在留心孙坚的消息。可惜他只知道孙坚战败之后占据了阳人城,却无法获悉孙柔有没有事?是否在孙坚身边?这件事他也不好刻意派人去查。
原本他还想向袁绍献计趁孙坚大败借机招揽,从而好前去阳人城探寻孙柔的消息。现在听闻孙坚到了酸枣,也好省却时间早点知道孙柔的消息。而且若是孙柔没事,那她也定会跟随前来。
一想到孙柔现在可能在酸枣了,他差点就按耐不住心里的激动想立刻出去找她。但当他看到许攸难看的脸色之后,心“咯噔”了一声。脑筋迅速转动,想到了某种可能。刚涌起的冲动像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至冰冷。他,恢复了冷静。
“孙坚来的时候还真是巧,一旦他知道华雄在外面挑战,想必定会冲出去报仇。孙坚的实力,我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能否匹敌的过华雄。若是被他杀了华雄,事情可有些不妙了。”文丑皱眉道,现在谁能诛杀华雄,那人跟其身后势力的声望都将大幅度的增加。
孙坚本败于华雄之手,可他倘若杀了华雄,那刚跌落的声望名气不但将恢复如初,或许还有增加的机会。
多日筹划恐将被一举破坏,文丑的心情登时变得很糟糕。他不在乎自己的名头还能在响亮些,他在乎的是袁绍军的声望是否能在增加。
“孙坚回营地休息了,想必是不会出去诛杀华雄了。”孙坚不去杀华雄应该是好事,可许攸语气里却没有一丝喜悦,反而多了一点担忧。
“孙坚投靠袁术了?”袁澜一针见血的问道。
许攸没有意外袁澜怎么会知道这个,只是点了点头,讽刺道;“袁术并不清楚孙坚的实力,不过既然孙坚投靠了他。在孙坚的价值没有体现出来前,他又怎么可能会让孙坚出去冒险。”
“其实我早该想到了,孙坚大败,手下缺兵少粮。在没有其他诸侯肯支援的情况下,他势必将投向袁术。”袁澜懊悔叹息道。
“袁术得了孙坚,那可是如虎添翼。南方的诸侯们,恐怕很难能抵挡住袁术、孙坚的联手进攻。”许攸面露忧色道,袁术势力越是强大,未来跟袁绍兵锋相对的几率就越大。
“我观孙坚不是甘于人下者,更何况是在自己最没有办法的时候投靠袁术,其心恐不平。只怕袁术是在养虎为患,届时看他怎么收场。再者就算孙坚不反,我们也可以设计让孙坚反。”文丑淡淡道。
尽管对于文丑最后一句话感到不喜,可袁澜也清楚,当今时局已经不是在像鲁阳一般了。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必须要以袁绍的利益为出发点。已经无法结为外援的孙坚,只能沦为被利用的存在了。眼前忽然闪过孙柔的音容笑貌,胸口只觉被什么堵住了,沉闷、难受。
“我在鲁阳也曾和孙坚相识过,待会可以借看望之名前去打探一下消息。”只有这一个借口,袁澜才好光明正大的去找打探孙柔的消息。
“在此之前,还要在辛苦二公子将收尾之事处理一下。”许攸道。
袁澜知道许攸说的是什么事,点了点头。他设的局,当然要他来收官了。
“文将军今日好好休息,澜先退下了,明日的庆功宴上可再和将军尽情相欢。”袁澜笑道。
文丑“嗯”了一声,眼中信心展露无遗。
真正的强者,不需要放狠话来彰显自己的强大。
藏锋许久的矛,是时候该饮血了。
……
在其他诸侯幸灾乐祸的目光里,韩馥如芒刺在背,阴着脸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嘭”
韩馥在极度愤怒中推翻了木桌,刚才积蓄起来的怒气终于得到了释放。在他的大发雷霆之下,地面很快变得的一片狼藉。
跟随在他身后的侍从何时见过一直和气的韩馥还有如此失态一幕,当下惊吓的根本不敢上前,忐忑不安的跪在了地上,只希望韩馥能够快些平复下气愤。
“主公息怒,潘凤已死,事情也无法挽回了。接下来还是想想善后之事,冀州一大堆事情还等着你处理,切莫气坏了身子。”长史耿武上前劝说道,又挥了挥手示意侍从退下。
侍从巴不得离开,有了耿武的指示,迫不及待的就走了出去。
董卓的分封一计,受益的又岂止刘表、刘岱两人,韩馥也是其中一人。要知道韩馥原本在雒阳担任御史中丞,是董卓将其举为冀州牧。虽然董卓提拔他的目的是想让他出去和周围的军阀们搅浑水,可只要他能立足冀州,顺利成为一方封疆大吏。一旦发展起来了,将来必定不会忘记董卓的推举之恩。
事实上韩馥并没有让董卓失望,凭借韩家在颍川深厚的影响跟自己的名士身份,拉拢了不少颍川名士跟他一同前往冀州。随后他又趁势提拔了许多原先不受重视的冀州本土名士,双管齐下,冀州在短时间内倒也被他掌控了起来。尤其是后来有冀州第一武将之称潘凤的投靠,更是让他在冀州的影响与日俱增。
如果按照这个进程顺利下去,受董卓恩惠的官吏们遍布九州,董卓或许真的将权倾天下。可是这一手好算盘最终还是打错了,董卓祸乱雒阳的行为惹得天怒人怨,导致自己分封下的州牧们纷纷反水讨伐他。若说养虎为患,董卓也不知养了多少只反噬他的老虎。有现在的遭遇,想必董卓一定很后悔当初的决定。只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以买,董卓也只能打碎牙齿咽下去。
所有的一切都朝着最美好的发展下去,韩馥的心情也是一天比一天好,可今天发生的意外却让他的心情陷入了低谷。
潘凤一死,韩馥可不单单只是失去了一名一流武将那么简单,他是失去了一名能够替他稳定冀州的心腹大将。他好不容易才稳定的冀州格局,也将随着潘凤的去世失去平衡。若是能在他一点时间,就算没了潘凤,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焦虑燥怒。
早在韩馥来到冀州之前,冀州已经有了一股膨大的势力,是一只以麴义为首的先登军。
灵帝年间,平原麴氏避难西平,成为当地的大姓。麴家这一代的家主麴义常在凉州生活,精通掌握羌人的战法,因此训练出了一只精锐的军队。凭借着这只军队,麴义在冀州的影响非同一般。
韩馥来到冀州之后,畏于麴义军的军威,也只能以怀柔政策拉拢麴义。虽说麴义尚未流露出反心,可他麾下势力越发增强之下,将来未必就不会发生反叛之事,容不得他必须要小心对待。
本来还有潘凤可以压制麴义,现在潘凤一死,武将中又有谁能够压制麴义?麴义若是这个时候反了,冀州恐将不保啊!这般严峻的情况,如何不让他感到忧愁?
“悔听从刘子惠之言。”韩馥恨恨道。
一开始韩馥对打董卓还是打袁绍是处于犹豫不决中,董卓是他的举荐恩人,而袁绍是关东起义军的盟主。他选择帮谁,便是在向天下人表露他的站场。之所以不知道该选择帮谁,那是因为韩馥发现了里面的一个矛盾。
如果他不帮董卓,那在董卓眼里他就是忘恩负义的人。如果诸侯联军讨董失败了,那董卓必定心怀记恨一定会杀了他;相反他要是选择帮董卓,身为汉臣却依附逆贼,他手下很有可能发生哗变。一旦有人投奔关东军,正好给了袁绍一个借口来攻打他。或许袁绍还会带更多的诸侯来一出先安内再攘外的戏,首先带兵攻进冀州,拿他的人头来祭旗。
其实韩馥很想两不相帮,坐观关东军跟西凉军两虎相斗。一不会得罪另一方,二还能安心发展势力。可他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天下人恐怕将要说他有不臣之心了。
选择,真的是最纠结的难题。
后来还是从事治中刘子惠劝说他兴兵是为国家,最后更是不惜自残为谏才让他下定决心助袁绍。好在刘子惠也知道他心中并不情愿出兵仍有迟疑,遂以“兵者凶事,不可为首”劝他先去其他州巡视一番,看看愿意起兵的诸侯有多少。若是众多,那就帮助袁绍反董。
韩馥才不想做出头鸟,在得到其他州反馈回来的消息之后。他发现有多路诸侯决定起兵,这才寄信袁绍陈诉董卓罪状,以袁绍四世三公之名推举为盟主。
明哲保身,便是他的生存之道。
只是,身逢乱世,此道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