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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浅生很无奈,体力上他打不过扛着他的这个仍旧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清秀少年,下蛊的话他还不忍心下真正会伤害到他的蛊毒,最重要的是他现在明明被这个姿势硌的腰生疼,可是体内的灵蛊却一遍遍的给他透露出欣喜的情绪。
顾浅生这才有些后知后觉的想,自己的情蛊莫不是跑到这个人身上了吧。
他不由的皱了眉,这灵蛊也太能胡闹了,自己给人种情蛊不算,还种到了个男人身上。顾浅生想到自己面对少年时候的重重反常,不由的觉得憋闷了起来。
这种自己遇到了有趣的人的欣喜感完全被他刚刚的发现扭曲成了见鬼的命运。
直到被君篱毫无怜惜的扔出了房门,屁股重重摔在地上,阵阵生疼的时候,顾浅生才缓过了神,幸而这人还有点良心,没将他丢在石板上,不过被扔在泥土里的感觉也绝对不好,顾浅生站起来时候都感觉带起了一阵浮尘。
被摔疼了的顾浅生糟心体内的灵蛊居然还是不断的传出欢愉的情绪。
这家伙是哪根筋搭错了,养了十多年加起来的动作都没有今天一天来的反应多。顾浅生抬手揉揉额角,决定还是继续在这里留下来。
眼见着君篱冷着脸将自己房门拍上。
顾浅生叹了口气,他是真渴了,不过体内的灵蛊都这么高兴了,他喂点生水应该没什么的吧。直接走到了井边,从里面慢腾腾的打上来一桶水,顾浅生低下头掬起一捧水,还没挨到嘴边,体内的灵蛊又开始作妖了。
顾浅生额上青筋直跳。
合着什么还都得依着你是吧。
将水撩回桶里,顾浅生站在门口拍着门,“里面那个,你家有烧水的地方么。”
拍了半天里面都没个响动传来,跟没人一样。
顾浅生也不气馁,话只说一遍,剩下的时间就是一直不停的拍着门,直把里面的人吵得忍不住喊了一声,“你安静。”
顾浅生也全当没听见,仍旧在门口敲敲敲,小狮子终于忍不住炸毛了,砰的一声把门甩开。
于是顾浅生的一只手,就那么直直而又大力的拍到了君篱的胸前。
虽然对于君篱来说没有多疼,但是脸还是止不住的黑了下来。
“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他黑脸,顾浅生莫名的心情愉快,也是,这个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种了一个会伴随他一生的蛊虫了,怎么算都比自己要可怜些,自己只是被影响了喜欢一个人的心情而已。顾浅生眯了眯眼睛,而且他第一次见这个少年准备使坏心的时候,情蛊明明没有种下,他也觉得这个少年干净的过分。
“我什么也不相干啊,就是想烧点水。”顾浅生立马心情阴转晴,转瞬笑弯了眼睛,“而且也可以给你喝的。”
君篱黑着脸刚要开口,远远就传来了一声呼喊,语气中满是焦急,“君儿哥,快来跟我搭把手。”
远远跑来了一个人,似乎跑的太急,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李伯又犯病了,一直在摔东西拿头撞墙,串儿他们几个快拉不住了。”
那你还来这里找人,不直接帮忙。顾浅生暗自腓腹了一下。
他哪儿知道,这帮人十个加起来都未必有一个君篱管用,君篱也没心思跟顾浅生纠缠些什么了,直接将扔在了这里,扭头向着那个跑来的少年追了过去。
顾浅生看着对着自己大敞的屋门,又看了眼君篱远去的背影,眸色沉了沉。
也真是放心啊,虽然这小破屋子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顾浅生身上仍旧存活着懒癌因子,表示并不想走去太远的地方,在顾浅生的屋子里翻翻找找,总算找出了个勉强能烧水的砂锅,看上去像是煎药用的,打开之后有一股淡淡的中药味,清洗的还很干净。
顾浅生眸子里多了些欣慰,心情很好的洗了洗砂锅,又在屋后找到了砖垒砌的小灶台,将盛满水的砂锅架了上去。
可惜顾浅生努力了半天都没能把火升起来。
面带苦恼之色,顾浅生晃悠晃悠的又回了君篱的屋子,将屋子仔仔细细的翻找了一遍,顾浅生都没能找到什么打火石之类的东西,他自己这方面知识又匮乏,只能忍着口渴趴在了床上。
君篱跟着三儿一直跑到了村子里。
他住的地方离村子有些远,不是因为被孤立,而是他自己的选择,村子里的人对他都很好,正是因为对他太好了,他才不敢住的近。
他有夜游症。
不知道具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从小吃百家饭长大,没有长辈照顾他,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睡梦之中会做些什么,从懵懂的孩童一点点长大,村子里的小孩子也没人嫌弃他,都爱带着他一起玩,这样他才从玩的好的一个玩伴中听说了自己晚上会到处乱转的事。
先开始他是不以为意的。
直到他有时候开始突然惊醒。
发现自己站在不同的地方,有的时候是在别人的屋前,有的时候是在荒凉的菜地。他的力气越来越大,感觉自己越来越不像个正常人。
他从未修炼过,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正一点点的不同。
有时候醒来,手上还会出现冰冷锋锐的武器,不知道从哪里拿到的青铜剑在白色薄凉的月光下泛着冰冷的寒芒。
他害怕这样的自己被发现,更害怕自己梦游的时候会伤害到别人,才远远的搬了出来,建了这座小房子,不过白日无事的时候,他还是喜欢去村里。现在能做的事情也更多了一些,比如劫个道儿给村民们带回去些贴补之类的。
他当然会说钱是正规的来路。
不过每次回村多会看到那些长辈殷勤关切的眼眸,他就有点儿羞愧。
大家都过得不好,却是一辈子的老实人,君篱也总会有一种很矛盾的心里,自己这做的到底是对还是错呢,所以现在除了送东西回去,他已经很少再进村了。
“李伯怎么了?”君篱架着三儿的半边胳膊提着速,边偏头问他。
三儿一脸无奈,“还能怎么样,又是突然魔障了,不过这次力气大的很,谁都压他不住,先开始还是砸东西,他家里就那么几样,丢来丢去的她老婆也不心疼,后来变成寻死了,她老婆这才惊动了大家。”
“这要开始还能压住,现在都这地步了,我寻思还是赶紧找你吧,串儿他们估计也坚持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