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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咱是不是也要签个什么协议啊?你看啊,你们吃我的用我的这么长时间,现在这院子也是由我一个人出资弄起来,你算是技术入股,咱这分成是不是要好好合计一下,多的我不说了,咱以后三七开,你三我七,唉,按江湖规矩,最多也只是二八开的,看你们俩可怜,我多给你们一成。可以的话咱也要把约签了。”
阿玛嘿嘿怪笑了两声:“说我大忽悠,你才是大忽悠,这院子刚才付了十万,装修顶天再十万,你就想占七成,你不知道我才是最核心的竞争力吗?核心技术股入股不说控股,至少都要对半。别说,我老人家也是看你这小子比较善良才跟你合股,不然,像我这样的去哪儿一坐,不把我当个宝?”
泥麻这花花世界太能污染人了,阿玛出来怕还没两三月,怎么把这尘世的规则就弄得这么清楚了?失败啊,应该在他还只是支股还没成为潜力股更不是现在这样绩优股的时候就签下他,那样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被动了。五五就五五,老子也不吃亏。
我心里思量着,笑嘻嘻地伸出手:“成交,五五开。您负责貌如神仙,我负责四处串联,这就祝我们财源广进通四海啊!”
阿玛嘿嘿笑着伸出手;“成交,我祝吴大老板生意兴隆达三江啊!”
边上阿宾也伸出一只手:“还有我!”
我大奇,这是好了?
三人的手相互握了起来,我在想是不是要弄点白纸黑字出来,想想算了,像咱这么老派的人,注重的是一诺千金,而不是这合同契约。
与阿玛商量了下这装修事宜,院子稍小,弄出工作室外住不了人,这哥俩还要跟我住一块去,这也好,反正别墅够大,虽离古城不算近,弄个车给他们开上就行——阿玛上手我的车,一小时就知道起步挂档,三天已玩得很溜能上高速了,出钱买个驾照不是问题,咱现在真不差钱。
搞定了院子,我心情很愉快,电话跟汉斯一说,哗又打了钱来,不是我说的四十万,给了六十万,跟土豪做朋友真好,钱只会往多给。我就是个只会跟土豪要钱的朋友。
但咱办事能力强啊!咱有主角光环啊!
资金很富裕了,那可以考虑弄个好些的车给阿玛装门面,跟阿玛商量,又被他呸了一脸香蕉水:“咱是高人,不会沾这些俗物,走路才是最适合我的。真要用上车的时候,不是还有你这小弟嘛。”
我反呸了他一脸太太乐:“不沾俗物您到时收的钱都不要沾了,我帮你忙处理这些俗物如何?”
想想也是,门面是装了,神仙气却没了,想像一下那种画面,一个仙风道骨穿着唐装白褂的仙人,搂着一长腿小蜜从大奔里跨出一只穿着裎亮皮鞋的脚,那画面不是《仙剑奇侠》,那是周星星的《功夫》。
既然这样,这车不买也罢,反正我现在也有车开,也不介意有空的时候帮他们做司机。
忽拉拉一个星期就装修好了。有钱就是好,本来说十万的,扔进去了二十万,一星期就搞定,复古风,一个小院搞得曲径通幽的感觉,名字也取好了,用一块以前估计是棺材板的楠木刻了挂在院口,不大却古朴厚拙,上就书两字:易辞。
字是阿玛写的,扭曲歪斜的字体却让人觉得看着舒服,据他说可从没拿过毛笔的,为写这招牌,拼命的练了几小时才写出这感觉。
我很怀疑他不是重生的人,而是个穿越来的人,不如此,怎么能解释得清他这么厉害?
也没通知什么人我们这店开业了,毕竟现在对于这些之前属于封建迷信的东西,虽然没有明确反对,却也没就要大力推广,有人有市场,闷声发大财即可。
我开业就跟汉斯和扎西说过,他们就送来了两个花篮,晚上再一起坐。小木现在又处于失联状态,也就算了,还给远在BJ的雪佳同学说了声,毕竟是我第一份事业,她给了我祝贺,我礼貌地感谢了她——我们现在处于若即若离的状态。
第一天却没想到的是,客人就来了,是房东老杨的朋友,阿玛就打了个电话给房东说了下,这是礼节。结果得到反馈说非常好,老杨同志才下去就遇上好事,本是下放的居然一到了县上就因他的上级出了事,被撸到底要进班房,上上级们想着这是不是代表着整个地方班子是不是都出问题了,得,用外地人吧,难说能扭转,他这才去了一个多星期的人不小心就升了半级。这阿玛电话打去,正好文件下来,一时把阿玛惊为神人,差点要在办公室膜拜老神仙了。当听说神仙的易辞开业,也恰巧他在昆明的朋友出了点问题,一时半会不知道如何解决,他就指点了来找老神仙,这正好是开业,自是要带贺礼,当天飞来丽江,来时就包了个大红包,送了一个花篮。
这还没说呢,钱就到手了。
我听闻那房东老杨的事,一时也惊了,泥麻这是巧合还是阿玛老神仙的铁嘴铜牙咬到了?真有那么神啊?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这神仙以前过的是什么一种日子啊?如果不是遇上我,他怕是这世上飞机啥样都不知道,才这么几月看了几本书,就成大师了?难道他真的是在山上修练?遇上我只是为了入世修行?
才怪了!这次我倒是要好好看看这老神棍是如何忽悠。
老头盘腿跌坐在一个蒲团上,面前一小案,是我帮他订做的上好楸木案,上面放了两本我从潘家园淘来的书,六枚从菜市场淘来的铜钱放在一个淘宝上买的木盘里,边上是一把烧烤截成的竹签,一个香盒里焚着一枝义乌藏香,背后是白沙两百元买来的一幅老子得道图,一几上有一缺了角的罗盘,另一几上放着一声买来煮过又烧过的龟甲,对面坐着的就是那个从昆明来的大佬。
说他是大佬,因为他后面还站着两个小弟,那架势足矣吓退那些定力不深的骗子,更主要的是他给的红包就足有五万之多。
老神棍,不,老神仙没多说什么,先口吐三字真言:“问什么?”
那人急忙答道:“楼盘之事。”
老神仙用手一指那把签,嘴里只说一字:“拿。”那大佬见状稍有些慌,啥也不说就拿?这是要串肉烧烤不成?有疑问,还是伸手拿起来竹签,老神仙拿出一根来放在自己面前,这是占卜表大道五十遁去为一。然后老神仙又道:“分。”顺手比了个用手分开的姿势,那人把那把签子一分,如此这般,得了一乂,重复六次,得一卦象。
“否卦,石浮沙沉,地无根。这是有祸事吧?”
“哎呀,您真是老神仙啊,这一卦就能卜到了!我那楼盘开工即事情不断,不是受罚就是接连工人受伤,钱赔了不少,还被安全办封了,这停一天别说赚了,我那银行的利息都不得了。所以着急上火,我和老杨是一块玩泥巴的弟兄,我跟老杨说到这事,老杨介绍我来找您了。您给他算的卦他可跟我说,绝了。”
阿玛叹了口气:“这老杨,那天就说了他两句,他就给我找事情做了,唉,也罢,既是朋友,不说也罢,给你解解,成不成我可不包。”
大佬自是千恩万谢。
老神仙一枚枚地捡起铜钱,那钱上似有千钧重般的凝重,光这举轻若重的一手,我就觉得拿个奥斯卡是差点,国内的金鸡百花那是绰绰有余。
他拿起来,嘴里念念有词,我听去,却听不真切,应该是什么咒语或者就神仙上身了,不管是什么,这感觉是到位了。
他随手把钱往铜钱往桌上一扔。钱正反皆有地散落桌上。
“无妄!”老头嘴里说出卦象:“奇怪之极啊,卦辞曰,非之失,属之过,非必得,得之为失。无妄之灾。”
他看向大佬:“事情其实与你无关,为什么却应你头上?真是奇怪了。”
大佬瞪着眼想了半天,突然一拍大腿:“我说呢,我这是不是受人之连累啊?批地的时候找过政府的人,那人拿钱帮我办了事,只是这次不知怎么让人捅出来,估计十几二十年是出不来的了,还好,暂时我送他的那点事他还没说出来。他倒霉我难道也要跟着倒霉不成?”
阿玛微微一笑:“世事牵机而一发动,因一而失四是常态,受个牵连那是太正常不过了,如星火燎原过境,非草木之过,却草木受累。您是还不够强大所致。”
这段话说得是似而非,但最后那句却是点出了,您这大佬还不够大啊,所以一些灾啊难啊才找上你。
听着像是也不错啊,真正强大的房地产商谁敢找你麻烦。
那不大的大佬连连点头:“弱小就是原罪!这真是真理!原来是如此,我就是受累啊。”
他似是明白了,我却是一点没明白,大佬又急道:“大师,可有解之道。”
阿玛一叹:“如解之,以失而得也,其失为失,其得颠覆,难、难、难。我再给你卜一卦吧,一日天机不泄三,我今天全用在你身上了,罢、罢、罢。老杨给我找的好事啊!”
又拿起铜钱来,这次稍好些,不那么沉了,又随手往桌上扔下。
“遁!”
老头拿起宣纸和毛笔来,在上面写下这个卦名。然后推到他面前,含笑看着大佬也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