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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雨越下越大了,我坐在大巴的最后排座位,一整排就只有我一个人,没人跟我坐一块,或者对于公司里的其他人来说,与我这霉运星坐一块,沾了霉运事小,被公司副总认为与我是朋友,那才是最见鬼的。
我没在意这些,既然都霉了这么三十来年,也不介意在这个公司里继续霉下去,我也知道,如非是这公司老总是我的哥们,而且是在学校里很铁的那类,我早被这副总扫地出门了。
也不怪副总这样对我,在他们看来,我这长了副好样貌又与大老总是好哥们的人,却不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连公司扫地大妈都可以对着我吼上两句,就因为我从不会与人发火,人家如何对我,我都是一样的对人家,用我哥们说的,我这性格可以做到唾面自干,这不是形容我脸皮厚,而是我懦弱。
这次去旅游,本来是老总哥们也要一起去的,结果他临时谈事情,只能放弃这次福利性质的公司集体旅游,换由公司副总带队,如此我就悲催地从头等舱地位到了最末位,他们不会介意我是老总的兄弟,因为他们知道我也不会去老总那儿告状。
我也没管他们,一个人在最后面坐着养神,时不时睁开眼看看窗外的雨水,想着现在已是七月底,两个我资助的贫困学生的助学款也该在回来时打过去了,还有就是联系好的要去山区家访的事,回去也是要跟他们说定,我也好跟我哥们请假跟他们去山里,据他们说一去就要七八天,很辛苦。
雨大得几米远就看不到,车开得很慢很慢,我感觉了下估计也就三十码,这样的车速,到目的地怕还要有三四小时,而且这段路因为弯大,一边是高高的悬崖,我们的车靠悬崖这边行走,更是慢得让人想哭。
我没在意,反正就算到了目的地,我也还是一个人玩一个人住一屋,跟现在在车里也没啥区别,想着,我拿出手机来,调出掌上阅读器,看自己的武侠小说。
或者是因为我性格的懦弱,我极其喜欢看武侠小说,从中我能寻找到强势的的力量,特别暴力特别血腥的武侠小说我喜欢看,还喜欢看那有些玄幻类的,没有多深的功夫,却能在这世上飞来飘去,取人首级就信手拈来,手都不用动。
如果我会玄幻小说里的那种法术,现在就念头一动,把这副总那喷满了发胶的头拧下来或者让他暴成一团血浆!
当然我不会武功,不会法术,更不是什么古武高手在人间,所以还是要面对着副总那喷香的头在我前面晃悠。
看了两小时,我放下手机,脑子里有些晕,这车绕来绕去的,在车上看书头不晕才怪。我把脑子里的轻功驱赶出去,看向外面,车似是要爬到了山顶,下面黑漆漆一团,也不知道外面的悬崖有多高。
我心里突然一悸,似感觉有事发生,我站了起来看去,只见对面忽然出现两道闪亮的光柱,却是对头车的车灯,对面车正在下坡,车灯直射着让我眼睛都睁不开,而且还速度飞快,最主要的是,他占着我们的车道,在这样窄的车道上,占着我们车道还飞快下坡,就算我们车的速度再慢,不出几秒即会撞上。
见到车灯也就三秒钟,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部车的车灯即交汇在了一起,然后我感觉一股大力把我直接顶到了前面的座位上,我还没来得及感觉到疼痛从身体产生,车头因为相撞一扭,就扭朝右边开了过去。
当车飞出悬崖的时候,车窗因力量变得粉碎扭曲,巨大的力量把我从那车窗里甩了出去,这时候我才感觉到身体的疼痛,然后我看到车在我上面随着我一起坠下悬崖,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死定了。”念头刚闪出,我就嘭地一身坠在石头上,然后大巴车整个的压在我身上,瞬间我的意识即完全湮灭在黑暗里。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是几分钟又是几年般,我看到一丝光亮在我面前闪烁着,我试着想睁开眼睛,却是怎么也睁不开,实在无奈,我只有闭上了眼,意识顺着那光亮一直朝前而去。
又过了不知多久,我看到前面似有一个出口出现,但我感觉我还是在闭着眼睛的,于是我努力地睁着眼,但还是睁不开,我大急,难道是我眼睛瞎了所以才睁不开吗?我意识里还有着我车祸时的感觉,那样猛烈的车祸,不瞎才怪。
不行,我一定要睁开眼睛,我叫着,用尽全身的力量用到眼睛上,在光亮闪烁到最亮的时候,我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醒了醒了!公子醒了,快去叫城主军师!”我刚睁开眼,就听到这些乱糟糟的声音,口音很怪,但幸好是我还能听得懂。
我四处看着,见是几个小姑娘围在我边上,其中一个长得极漂亮、也就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正一脸惊喜地喊着话:“公子,公子,你听得到我说的话吗?”
我艰难地点点头表示听得到她说的话,想说话,却觉得嗓子里堵着什么东西没法说出来,我想咳嗽一下把嗓子里堵着的东西咳出来,结果却听到很难听很嘶哑呻吟。
“公子你刚醒不要说话,已经有人去叫大夫,另外小申和小秋也去叫城主和军师了。”那小丫头急切地说着话。
我有些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能张着眼看着房顶。这时我才发觉这个房顶是那种老房子的房顶,梁极粗壮,我睡的床是那种老式的厢床,我手指动了动,盖的被是很清爽的丝绸被,不像是我一直盖的那种化纤被面,被子很轻,应该是那种丝棉被,很轻却又很温暖——什么时候医院也能有这么好的条件了?
这时外面急走进来一个人,穿着的却是长袍,一进来就马上伸手摸着我的脉博,我知道这是在切脉。一会后我看到他眼里喜色急闪:“公子,你这样都能再醒过来真的是老天有眼啊!我从没医过像您这样的,呼吸都停止一刻钟的人还能再活回来!城主的落圆神功果然不同凡响。”
我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城主,什么落圆,这是玩的哪一出啊?这是没听懂,但还是从这医生的话里听出了,我呼吸停止了十多分钟,然后居然醒过来了,醒过来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什么神功“落圆”。我想着我坠落在石头上和大巴车压在我身上的样,如果这样也能救得活,那这世上的医学不知道要发达到什么程度?
不明白我就不再去想,只是睁着眼睛努力地回忆着一切,从我上小学到中学,到大学毕竟,到与女朋友上床,到分手到跑大城市里投靠我兄弟老总,一直回忆到我从车上甩出坠落悬崖,然后记忆就此终止。
我回忆到这儿,外面忽拉拉地却涌进来一群人,最前面那个头发花白,身体强壮,眼睛里的亲切和热烈让我知道这应该是跟我有很大关系的人,可我却完全不知道他是谁,边上跟着的一个看着像是中年又是老年的人,也是一脸的急切,他落后那老人半步,其他涌进来的人离他们有两三米远,不用我怎么去想,我都知道那个老人的地位肯定是最高,那像中年又像老年的次之,其他的再次之。
那摸我脉像的医生见那老人来,早闪在一边,到那老人站定,他马上弯腰鞠了一躬说道:“城主。”又对着另外那人说:“沈军师!”态度很是恭敬。
我现在算是明白了刚才那丫头说的城主和军师指的是谁了。只是我从不认识什么城主和军师,而且他们穿着的我从没见过,也不是古装戏里的那些衣服,也不像哪个朝代的,更不是现代的衣服,这什么情况?
那老人进来马上拉着我的手道:“清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能说话吗?”
我试着想说说话,但就是觉得嗓子里堵着什么没法说出话来,只能从嗓子里发出一个个嘶哑的单词。
那老人见状,又伸手到我脖子上一摸,我只感觉一股温暖的暖流从他的手里流过我的嗓子部位,刚才还感觉堵着的嗓子就变得清爽舒适起来。
“我这是在哪?”我虽然能说话了但还很虚弱,有些搞不清状况,先问的是自己的处境。
“你被我们救回城了,你从河里冲上岸时如果不是城里的人发现得早,你又有落圆傍身,早溺水而亡了,就算这样,从河里救你起来时,你还是完全没了呼吸,我用落圆引导着你的气机,慢慢才让你有了气息。”
我不是掉悬崖吗?怎么又成掉河里了?我更是搞不明白了,难道有什么事发生而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我留了个心眼,虽然头只是稍微有点晕,我还是装着很痛苦地说道:“我头好痛。”
老人微笑道:“这是你长时间溺水的后遗症,头痛是正常的,过后再调养下,你就会没事的。”说完了老人站起来,长吁了口气,看来他的心情很不错:“你好好休息,我一会还有事,事完了再来陪你。”
我微微点头应了声,然后闭上了眼。
老人走了出去,后面那个被称作军师的走到我面前,伸出两只手来握住我的手,做了个保重的手势:“清风,好好休养,不着急。”说完随着老人走了出去,两人走了后,他们后面的那些人才一个个来我面前,说了简短的安慰话,一个个都随着出去了。
我松了一口气,当务之急是了解现我所处的环境状态。我的身体其实除了虚弱,没有什么不适,但现在不清楚处境如何我只能是装作生病,像小说里所说的那样,如果别人问我事,我就装头痛想不起来。
我确实也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