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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送走了刘姐之后,柳月儿总算松了口气,还好表现的并没有多少心虚,就算刘姐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也不可能开口发问。
说到底她完完全全把自己当做一个下人。
多做事,少说话,除非和她的工作完全冲突或者心中的疑惑压抑不住,否则她不可能和自己的父亲反馈。
柳夏辉说不上日理万机,但是也不至于有功夫听手下汇报一些零碎的小事。
正是把握着了这种心理,柳月儿觉得自己没有露出什么马脚。
“明明就是完美的计划,那个该死的臭女人,肯定是故意的,我明明就和她说的清清楚楚,这样还一见面就动手,要说其中没有蹊跷,就让我的小白兔永远长大不。”
气恼下的柳月儿说出了自认为最恶毒的诅咒。
直到若干年后,她对着自己胸前的一马平川回想起昔日的这句话,后悔不迭。
当初怎么就那么最贱呢?
当然这都是后话。
浴室中传来了少女轻快的歌唱声。
“哼哼哼~”
索性将一切烦心事抛之脑后,反正开心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再者说来,只要过了今天,一切都会变得美好起来。
透着水雾的玻璃窗门打开,浴巾将柳月儿完美的身材包裹的牢牢实实的,嗯没错,平胸才是男孩子的浪漫。
包裹严实到甚至让人怀疑,之前洗澡之后露出白花花的大片是否是她故意暴露在林白眼前的。
踩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床边。
现在显然并不是一个睡觉的好时间。
但是呢,等到黎明时分,她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现在入睡能够让她保证自己明天有充足的精神。
随手将之前被刘姐放在床上的衣服提起。
心中猛然一跳。
“糟糕……”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弄成这样。
女仆装?
难怪之前刘姐的神色一直表现的怪怪的,还以为是因为对她古怪的要求有些意见。
直到现在她总算是明白了。
柳月儿是怎么也没想到,既然是拍卖会,那么衣服的档次必然不低,最少也要是专门设计出来的,不说能够让她满意,最少能够糊弄过刘姐就行了。
可是你说一件女仆装是怎么能够上小型拍卖?
难道其中有什么猫腻?
不管其中有什么猫腻,这都不是柳月儿该关心的内容了。
眼下还不如想好如何应对自己的父亲实在。
刘姐恐怕已经将这件事情上报了。
原因无他,柳月儿最讨的服装当中,女仆装名列前茅,甚至隐隐有夺冠的趋势,恰巧,上次她因为女仆装大发雷霆的时候,刘姐正好目睹了一切。
她一个大小姐穿女仆装?开什么国际玩笑。
如果是平时,她买上一件,还可以找个借口随便糊弄过去。
可是现在,不远万里特意弄上一件女仆装,要说其中没有鬼都是不可能的。
刘姐明显不是那么好骗的傻子。
恐怕再过不久,她父亲就要来找她谈话了。
柳月儿咬了咬牙,一闭眼,反正自己看不见不是,呆在家里也没有其他人能看见。
心中一横,她竟然将这件豪华版女仆装穿了起来,最少等会和她父亲解释起来,多了几分可信度不是?
她显然很不情愿,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扭捏的来到一角的落地镜上,只见镜中的少女,一头乌黑的秀发散披肩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斥着她的可爱与天真,黑白相间的女仆装在她的陪衬下似是活了过来。
修长的腿在白色丝袜的包裹下透露出丝丝诱惑,与她平日的装束相比起来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
这样让人不安心的着装令她不由自主地向下拽着黑白色交加的蕾丝裙摆,生怕那名为‘绝对领域’的地带会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之下,要知道这种服饰,既然能够上拍卖会,就不只是豪华版女仆装那么简单……
说难听点,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的女仆装。
确认弯腰和快速走动下不会将自己可爱的小熊‘panci’暴露出来后。
她暗道一声,那就这样吧,索性,破罐子破摔,反手系好了腰后面的蝴蝶结。
两只雪臂毫无保留的暴露在空气当中,袖子短的可怜,似乎为了补偿,还准备了一双白色手套,不过怎么看怎么有种欲盖拟彰的样子,这样压根就不能遮羞反而多出一种隐隐约约的诱惑。
果然啊,她叹了口气,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穿在身上还是有种说不出的变扭。
她已经看出来了,这个不就是贵族为自己的女仆‘精心’准备的服饰?或者说是女仆‘借机上位’的服饰。
没想到她堂堂大小姐竟然会有这么一天。
心中把林白从里到外问候了个遍。
“哈切!”
远在数十里之外的林白凭空打了一个喷嚏,嘴里嘀咕一声,‘是谁在想我?难道是小司机想找我开车了么?’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柳月儿暗道一句:“来了。”
“有什么事?”
这回,柳月儿并没有让门外之人,也就是刘姐进来。
说到底,她心里还是有一些抵触的情绪,并不想让自己这副姿态暴露在别人面前。
“老爷有事找大小姐,请大小姐尽快回复。”
呵,你还真是尽责。
柳月儿心中暗骂一句。
果然不出她所料,刘姐将这件事情汇报了上去。
这样怎么叫柳夏辉不起疑心?
就算一切看起来都没有问题,他这个当父亲的恐怕也要来询问一下。
一个堂堂大小姐,穿女仆装像什么样子?要将这个坏习惯扼杀在摇篮当中才对。
哪怕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柳月儿还是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一颗色彩斑杂的水晶。
将存在力注入其中。
些许时间过去了,水晶上的光芒逐渐汇聚成一个人影。
这是个年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身材中等,貌不惊人,一张标准的国字脸,但他那锋利无比的眼神让人心惊,隐约散发的气质更是能影响人心神,让人朦胧的感觉到他明明是在眼前,却又仿佛是站在高高的高处俯视着自己,如果被他的眼神扫到或者靠近,都会莫名的感受到一股让呼吸变得不畅快的重压。
这并非刻意释放,在自己的女儿面前也没有那个必要。
这是长久身为一个上位者,自然而然养成的气势,无关其他。
之间柳夏辉目光如电扫过,最终定格在了柳月儿身上。
柳月儿见状,更是心虚,小心翼翼的说道:“找我有什么事情?”
“哼”
柳夏辉重哼一声,眉头紧紧的锁起,“怎么,连父亲都不愿意叫了?”
本来就因为某些事情他忙得焦头烂额了,今天又听到他的手下汇报,大小姐最近的行为非常诡异。
关系到自己的女儿,无论再怎么忙碌也要抽出时间关心一下,可谁能想到,手下口中汇报的‘诡异’竟然会是这个样子……
还真有些“诡异”
“穿成这样是什么意思?虽然我这个当父亲的不够尽职,但是我也多少听说过一些,高傲如你,最讨的就是这种下人的衣服吧,呵,这件还是那种‘图谋不轨’的下人才会穿的,有什么目的直说吧。”
各种大大小小的风雨都经历过的柳夏辉此时出现了难有的费解。
难道今天女儿是吃错药了?或者她被小道消息误传了?
在投影还没有传来之前,他心中只有这两个念头,而且他本人更倾向后者。
可是衣服既然已经被她穿在身上了,就说明这一切并不像他想的那么简单。
要是柳月儿知道柳夏辉的想法,她肯定大呼冤枉。
她本来是想让柳夏辉相信她不远万里让刘姐亲自带一件衣服回来,是出自内心的喜欢,并没有什么阴谋。
可是谁想到,柳夏辉压根就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一口咬定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早知道这样,她还不如不穿呢,宁可一口咬定被小道消息骗了。
“刘姐你怎么进来了?”
柳月儿心中一喜,正愁找不到转移话题的机会,房门就被刘姐推开了,也不计较她身为一个下人为何敢不敲门就进入她的房间,也不计较自己这副模样会被刘姐看见。
毕竟刘姐解了她的燃眉之急。
可是柳夏辉的下一句就让她如坠冰窟。
“是我叫她进来的。”
刘姐,头部垂下,一副做了天大错事的表情。
柳夏辉目光从刘姐身上扫过,呵斥道:“这样的事,你怎么也由着她乱来,不早点通知我一声,太不像话了,我派你过去,是让你跟着月儿一起胡闹的嘛?月儿还小不懂事,情有可原,你多大的人了?你也不懂事?”
可怜天下父母心,虽然心中很是愤怒,可是不由自主就开始替柳月儿开脱。
‘她还小,不懂事。’
这恐怕也是无数父母说的最多的也是最万能的一句话。
然后一切的怒火理所当然的宣泄到了刘姐头上,对于自己的女儿不舍得太过凶恶的训斥,但是对于这一个下人,他就没有所顾忌了。
刘姐低下头,跪在地上,不敢说话,摆出一副规规矩矩接受责罚的请罪姿态。
她当然不是没想过向柳夏辉报这一切引来的后果,还有结束之后,大小姐发飙拿它撒气的悲惨局面,尽管如此,她还是选择了汇报,毕竟比起柳月儿,柳夏辉可怕的多。
这恐怕也是身为一个下人的悲哀。
不管选择左边还是右边,都是错误的决定,而她能够做的只能是把自己的责任降到最低。
柳月儿轻轻咬了咬嘴唇,目光倔强的看着柳夏辉:“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我难道连选择穿什么衣服的权利都没有了?”
柳夏辉眉毛一挑,强压下自己心中的怒火,耐心的解释道:“月儿,你知道你身上穿的这是什么衣服么?你要是不知道我可以告诉你,这是最低贱的下人才会选择的衣服,为了权利或者财富,连自己的身体都能够出卖,甚至灵魂都出***起那些上街乞讨的人,穿这种衣服的人更加低贱。”
他甚至差点就一句‘ji女’脱口而出,最终还是忍住了,毕竟自己的女儿现在不就是穿着这种衣服,要是说出去,不是骂自己的女儿么?
百般捉摸之后,他才试探性的开口,这也真是难为了他,一方面要告诉自己女儿这种衣服到底是多么的遭人厌恶,一方面又要照顾自己女儿的面子,话不能说的那么难听。
他觉得宁愿和魔兽打一架,也没有这件事情上那么遭罪。
“难道这上面写了字么?规定了必须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够穿?穿了之后就变成了什么样的?”
柳月儿倔强的抬起头,这也算是她第一次正面反驳自己的父亲,这是她之前都不敢想象的事情。
“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你别再口口声声,说我只是一个孩子,你也应该知道吧,我今年已经十六岁了,已经能够有自己的判断了,不再是一个需要躲在你羽翼下的小姑娘了,对与错,在我心中,已经能够有很好的判断,难道你说是就是,我就不能说不是?”
柳月儿执拗的摇头。
“说到底,这都只是你们大人的眼光,而且我又不穿出去,你无非就是觉得我这样丢我们柳家的脸了,不然还能怎么样?被我说对了吧?我就是单纯的喜欢这件衣服而已?难道连这个权利都没有?我在家就算什么衣服都不穿也没见你有这么大的反应吧?我看无非就是你心里在作祟,你不是曾经教导过我不要做一个人云亦云的人?不要跟着别人的节奏,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有自己的看法,那好,我现在就有自己的看法了,我觉得这只是单纯的一件很好看的衣服,你为什么非要将低贱的名头施加在它的身上,我只能说抱歉了,低贱的人,而不是衣服。”
柳月儿一连串的话语,丝毫没有一丝停歇,可谓一气呵成,就连柳夏辉都听得一愣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