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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席间人多眼杂耳目众多,刘琦与蒯良交谈时注意到了蔡瑁张望的神色,随即拜别蒯良,径直回到他原本的座位之上歇息了起来。
看着蒯良看向自己的那炽热的目光,刘琦胸中心血上涌,联想到自己成功和蒯良结识,刘琦仰面饮下一杯水酒。心想,万事开头难,离开荆州的事情只能徐徐图之,现在自己已经成功结识了蒯良和黄忠,接下来要做的便是韬光养晦,以免被蔡瑁察觉出异样。
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这才散去,在恭送刘表、蔡瑁等人离开后,刘琦这才缓缓走出了宴会正厅。
站在台阶前,刘琦望向明亮的月空,心中百感交集,联想到自己这几天来的遭遇,刘琦忍不住长叹一声,独自站在一旁发起呆来。
就在刘琦愣神的时候,只听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月光下一人径直走到刘琦面前,问道:“公子为何长叹?”
刘琦正在暗自伤感,忽然听到耳旁有人询问,以为是蔡瑁安插在州牧府里的耳目,心中大吃一惊,等到他看清楚那人的面容后,不禁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随即落了下来。
刘琦稍稍平复心中的情绪,对着蒯良施了一礼,面带不解的说:“先生还不曾回府吗?”
蒯良见刘琦脸上闪过一丝紧张的神色,不禁微微一笑。接着朝四下张望了一眼,轻声说:“我有一事不解,特来向公子讨教。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去到我家府邸如何?”
见蒯良竟然邀请自己过府长谈,刘琦心中狂喜不已。对着蒯良深施一礼,说:“还请先生赐教!”
等到刘琦说完,二人随即挽手走出州牧府,沿小路来到了蒯良府中。
在将刘琦请进书房之后,蒯良吩咐家人取到水酒,二人再次畅饮起来。
饮下几杯水酒后,刘琦不禁朝着窗外打量了几眼,暗自猜测蒯良府中会不会同样被蔡瑁安插了耳目,万一今天的事情传进蔡瑁耳中,那将会对自己的处境十分不利。
蒯良见刘琦忧虑的望向窗外,轻笑了一声,对刘琦摆了摆手,说:“公子是害怕隔墙有耳?这一点公子大可放心,德珪虽然手中握有重权。但对我们蒯家却不敢使用这些伎俩。”
听到蒯良的话,刘琦点了点头。手持筷箸夹起一块豚肉自顾自吃了起来。
“刚刚在席间与公子交谈时,我观公子胸中存有大志。难不成之前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做给蔡氏姐弟看的?”蒯良见刘琦放松下来后,便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刘琦听到蒯良的话,长叹一声,放下手中的筷箸,拿起席间的漆器龙头为蒯良斟满水酒,说道:“后母蔡氏偏爱琮儿,德珪舅父又有意将我排挤出荆州。形势所迫,我不这样做又能如何?”
自从在席间对蒯良说出那八个字的兵法纲要的那时起,刘琦便已经向蒯良袒露心迹。为了早日离开荆州,在这乱世生存下去,刘琦不得不将这场豪赌进行下去。
刘琦此言一出,蒯良随即将送到嘴边的食物放了下去,眼睛紧紧盯着刘琦,问道:“公子信我?!”
见蒯良有意试探自己,刘琦连忙站起身来,对着蒯良躬身施礼道:“还请先生帮助我离开荆州!”
蒯良见刘琦竟然对自己施下如此大礼,慌忙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刘琦的手掌,说:“此事需要从长计议,公子请坐。”
在将刘琦全回到座位之后,蒯良心中心绪激荡。在他心中只以为刘琦不甘屈与人下,可没成想刘琦竟然有外出发展的野心。这一点另蒯良激动不已,为了他以及整个蒯氏家族日后的长远打算,蒯良准备帮助刘琦,帮助刘琦在这乱世成就一番霸业。
见蒯良允诺帮助自己离开荆州,刘琦大喜过望。坐在席间快速整理起了脑海中繁乱的思绪。
二人纷纷表露心迹过后,刘琦和蒯良之间的关系急剧发展。在某种角度看来,蒯良和刘琦已经踏上了同一条船,一条日后将要面对无数波澜的木舟。
蒯良虽然已经清楚了刘琦的抱负和野心,但对于刘琦的才能却知之甚少,随即用委婉的方式考教起了刘琦,“不知公子对当今天下形式有何见解?”
面对蒯良的侧面考问,刘琦不敢大意。随即将早于烂熟于心的隆中对稍作改动说道:“当今天下虽然是国贼董卓专权,但冀州袁本初、河北公孙伯珪、江东孙伯符、益州刘君郎都可以称得上一方枭雄。董卓义子吕奉先反复无常,西凉军更是各存异心。我猜假以时日天下便会再次动荡,而荆州四战之地恐怕难保啊。”
蒯良见刘琦对天下形势了若指掌,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但不知公子作何打算?当真要离开荆州?”
“先生可曾听说过“申生在内而亡,重耳在外而安”的典故吗?”
春秋时晋献公宠信骊姬,用计杀害尊奉孝道的申生太子。重耳则流亡各国,等到后来回国继承王位这才有了大名鼎鼎的晋文公。
本来这一典故是诸葛亮对刘琦所说的话,可没成想今天却被刘琦用来说服起了蒯良。
蒯良见刘琦说出申生和重耳的典故,心中不禁对刘琦赞叹不已。随即说道:“不知公子打算去往何处?”
“我正为此事疑惑,请先生指点一二。”说着,刘琦对蒯良拱了拱手,望向蒯良的眼神变得十分炽热。
“放眼当今天下九州之地,群雄并起而能够容纳公子安身的地方却只有两处。一是徐州,二是益州。徐州陶恭祖为人谦和忠于汉室,公子若能到徐州他必定以礼相待。加上陶恭祖不擅用兵,公子可徐图兵权自立。”
听到蒯良的见解,刘琦不禁摇了摇头。心想,虽然陶谦为人忠厚,但徐州四战之地兵微地广,实在不是一个安身的好地方。
见刘琦摇头,蒯良微微一笑。暗想,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这位长公子的见识。接着继续说道:“益州刘君郎虽然与主公不合,但却同是鲁恭王之后。想来他也不会为难公子,而且刘君郎近些年忙于镇压益州豪族派,对益州各郡管理十分宽松。公子只要隐忍不发,等到益州豪族起兵反抗,便可以趁机在益州夺取一席安身之地。”
坐在席间沉默不语的刘琦被蒯良的第二条建议深深打动,心中暗想,只要去到益州站稳脚跟,韬光养晦积攒实力,等到刘焉死后刘璋继位。依照刘璋懦弱的性格,益州必定会出现动乱,到那时只需趁机夺取一郡之地作为根基,争霸天下也并不是一件难事。
就在刘琦暗自欣喜的时候,一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也随之涌上心头,“可眼下我如何才能离开荆州?”
蒯良早已经猜透了刘琦心中的顾虑,在听到刘琦的话后,蒯良轻捻胡须微笑着说道:“公子离开荆州并不是什么难事,蔡氏姐弟早就想将公子排挤出就在。只要借机说服主公让公子去到益州充当质子,蔡瑁一定会极力赞同。只是这样一来就要连累公子受苦了。”
“如此全要仰仗先生了!”见蒯良早已经为自己想好脱身之策,刘琦大喜过望,向蒯良深施一礼,随即应允了蒯良的建议。
在商定脱身之策后,刘琦和蒯良一直交谈到将近天明。最后吃的醺醺大醉的二人同榻安眠,一直等到第二天傍晚才苏醒过来。
与此同时,刘琦宴会散去之后彻夜未归的消息,被蔡瑁安插在州牧府的耳目第一时间报告给了蔡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