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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爱情并非如此廉价且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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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被云沫苏一点名,刚才别开头的郁清持视线一转,就看到一张梨花带雨漂亮的得有些过分的小脸,正苦兮兮的盯着他看,那双湿漉漉的琥珀色眼眸宛若一只纯良无害的小宠物,巴巴的求着主人安慰。

    郁清持呼吸一滞,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唯独眼眸深沉了些。

    “……云沫苏。”

    郁清持开口,他忽然叹了口气,用无药可救的眼神看着云沫苏,道:“与你相识以来,我头一次觉得你怎么这么自恋。”

    云沫苏:“……”

    “我刚刚恢复容貌,你就不能夸我两句吗!”云沫苏恨恨说道,她用力抹了把眼泪,继而“哗啦”一声,气哼哼从浴桶里站了起来,然而还没来得及抬脚走出去,腿一软,又“哗啦”一声跌坐回浴桶里。

    云沫苏一呆,坐在水里不知所措,一脸窘色。

    刚才那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拼命挣扎,最后体力所剩无几,能走出去就才怪了!

    最后,云沫苏只得苦兮兮的盯着郁清持看。

    然而,郁清持却回给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居然还指望我会过去扶你第二次?”

    说着,他抬起那只被云沫苏咬过的手,然后别开头,重重的冷哼一声。

    云沫苏:“……”这种时候就不要表现出像九流言情小说女主角闹别扭的模样了啊喂!

    见郁清持跟自己生气了,云沫苏也有些苦恼的抓了抓头发。

    不过这也难怪,之前确实是自己太过分了些。

    明明她是在别人那里受了委屈吃了苦,最后却把气全都撒在了郁清持身上,更让她觉得过意不去的是,郁清持还是特地过来帮她的!

    在郁清持眼里,自己大概就是农夫与蛇里的那条蛇了吧。

    想到这里,云沫苏顿觉羞愧。

    “那个……”

    云沫苏垂下小脑袋,没有辩解,而是老老实实道歉:“之前是我过分了,抱歉。”

    话刚说完,云沫苏忽觉身子一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她瞪大眼睛,回过神来时已被郁清持抱入怀中。

    “居然这么老实的给我道歉了?”郁清持挑眉看着云沫苏,“小无赖,怎么我以前没发现你居然还有这么乖巧的一面?”

    说罢,郁清持随手——

    就把云沫苏给扔了出去!

    “郁!清!持!”

    云沫苏在空中咆哮,下一秒一头栽到床上,就像一条沾湿后,被人无情且用力啪嗒一声丢在墙上的帕子,格外凄凄惨惨戚戚。

    这个男人!

    这个恶劣的男人!

    云沫苏真想跳起来把郁清持骂个千百遍顺带踹他个十脚八脚才舒坦!

    然而现实是,浑身没力的她只能像条咸鱼一样瘫在床上,她只能勉强转过头,去看那个坐在椅子上一脸愉悦的男人,继而气哼哼道:“回头再找你算账!”

    “静候佳音。”郁清持露出微笑——

    嘲讽力爆表。

    看着那张妖孽好看脸庞笑得如此欠扁却还不惹人生厌,云沫苏只得长叹一声将头埋在被子里不去看这个靠整她为乐的男人。

    这么贱兮兮的人,怎么就生了这样一副好皮囊?

    简直是暴遣天物!

    只是没过多久,云沫苏又稍稍别过脸,透过被子缝隙去看郁清持,见他依旧坐在椅子上,只是没有再笑,而是半阖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困顿模样。

    忽然间,云沫苏想起之前郁清持给她留在马车里的纸条——

    忙。

    这男人最近……忙什么呢?

    累到要在她房间的椅子上掺瞌睡?

    “想问什么就问吧。”

    似乎察觉到了云沫苏的视线,郁清持开口,却没有去看云沫苏,继续保持着那副慵懒模样。

    云沫苏被郁清持突然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她道:“你是鬼吗?”

    这男人,明明没看我这边,怎么还能发现我在看他?

    听到云沫苏这话,郁清持睁了眼,然后对她翻了个白眼,道:“我只是对痴女、变态这样的视线比较敏感罢了。”

    云沫苏:“……”别拦着她!她要打死这个毒舌男人!

    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考虑到自己只有被郁清持吊打的份,云沫苏不甘不愿的放弃了这一想法,然后说回正题:“没什么要问的,只是想谢谢你而已。”

    说罢,云沫苏无奈一笑,又道:“我欠你的,实在是太多了。”

    话音刚落,云沫苏就看到郁清持露出了一种难以言喻——

    怎么说呢,郁清持那副模样就像是开开心心吃着卤牛肉结果不小心咬到了花椒一样。

    “等一下。”

    郁清持开口,继而又往后缩了缩,就差没把嫌弃写满脸上了,他道:“你接下来的台词不会是什么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只得对我以身相许——之类的吧?”

    “……”

    云沫苏扶额,然后抓起一个枕头动作利落的朝郁清持的头上丢去,“你什么时候能让我多感动两秒而不是下一秒都想打死你的话,我真的是要谢天谢地谢谢你了!”

    郁清持笑而不语。

    见郁清持露出稍显轻蔑的笑,云沫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沉默数秒,似乎想起什么事,她抱着被子,轻声开口:“以身相许什么的……这种话在出门左拐两百米的酒楼说书先生那里当老土段子听听就好了,真要是去这样做,或者是认真的说出来,就感觉……太奇怪了些。”

    说到这里,云沫苏似乎觉得用词不妥,她又道:“唔……不能说是奇怪,应该说是轻率。如果只是因为什么救命之恩啊,乱七八糟的恩惠恩情,将心中的感激错当为爱情,就把自己一生的幸福与爱情托付出去——这样的行为,难道不是很草率吗?”

    听到云沫苏的一番理论,郁清持愣了愣,方才脸上的轻蔑笑容褪去,他右手手指轻敲着扶手,稍有兴致道:“这话是谁跟你讲的?”

    “不是有谁跟我讲的,而是我的认知如此罢了。”

    云沫苏语气淡淡,她敛下眼睑,道:“因为很早以前,有个人跟我说过一段话。”

    提起“有个人”,云沫苏抱着被子的手微微一抖,继而用笑容掩盖这一异样,她道:“那个人说,在很多女孩子的学生时代,男孩子大多表达对你喜欢,或是因为各种或好或坏的理由而追求你的方式,就是给你带带早餐,买买礼物,然后有些不知事的女孩子,因为这些早餐啊,礼物啊,错把感动或是对外人善意的欢喜,当成了喜欢,轻而易举的将自己的爱情给出去,她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感动,还是真正爱上了对方,实在是太不成熟了。难道那样珍贵纯洁的感情,就只值这几份早餐,几个礼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