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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抖抖索索地问宁胖子道:“大,大,大师,他……在这儿……”
宁胖子点点头:“我想他应该是把各种方法都试过了。若非是想做极其隐秘之事,他何必在这儿费尽心力挖空山体?”
宁胖子朝石凳石桌的方向喷了点液体,荧光灯一照,大块大块的血迹显现出来。我想到刚刚就坐在这个椅子上,顿时觉得说不出的恶心。
我憎恶道:“这个狂人,也不知道为了一己私欲,残害了多少条人命,难怪整个洞里一股尸臭味。”
宁胖子皱眉道:“肯定不少。不过,这么明显的尸臭不可能是狂人留下来的。这个洞再不通风,上百年过去也不可能残留这么大的味道。这是最近留下的。”
最近?我脑子有点宕机,谁?还有谁重复过如此残忍的修道之法?最近除了沈总那个管基建的小头头,没有人进来过啊。
沈总,卧槽!
犹如一声炸雷,所有的碎片都拼成了一幅图片。我张大了嘴,指着宁胖子嘶嘶地发不出声音。
宁胖子点点头道:“沈总骗了我们。第一,这个洞没有垮塌到不能进入;第二,他不仅进来了,还按照修真图上的方法去做了;第三,今天根本不是一次解决风水灵异问题的会议,很有可能是他修炼的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想从江湖上找修真道人帮忙解套的。”
我重重点头同意道:“难怪他吞吞吐吐的不肯明说,估计是在试探我们到底了解多少,同时试探一下态度。如果我们是那种为了钱不顾一切的人,就会被他拉上贼船。而如果……”
宁胖子接着道:“而如果我们不顺着他的意思走,比如今天他就觉察出我们并不热心,反而在处处揪他的漏洞,不想被他牵着鼻子走,那他就会无情地把我们抹去。”
“沈总是个老狐狸,刚刚的那批人,应该是把洞里的罪证和有用的东西搬走,我们发现不了修真图也就罢了。他没想到宁大师你这么快,盯梢的人只能把洞口炸塌连带把我们埋了。”
一切都明白了,可现在明白已经太晚了。沈总只要把我们困个十天半个月的,等死透了,他再用挖掘机把外面的石头搬走,换一批人来帮他修仙就行了。毕竟这年头,你敢出价码,就有敢奉陪的人。
这时大陆也已经回来了,一脸沮丧,根本没办法推动堵住洞口的巨石。听了我们后半段的对话,他更加沮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对大陆道:“行了,你这辈子不算白活。富二代一个,一天到晚就是个喝酒泡妞、打架斗殴,今天老天收了你,也算为民除害。倒是我,心比天高命比纸薄,谦谦君子无妄之灾,你说我招谁惹谁了。”
大陆怒道:“放屁!为什么我是为民除害,你就是无妄之灾?我特么比窦娥还冤,也没出去招惹是非,还不是为了赚两个辛苦钱。”
顿了顿他恨恨道:“都是沈总那王八蛋,编了个套让咱们钻,五十万就买了咱俩的命。操,今天要是能从这儿出去,你看我把他卵子都捏爆。”
我笑道:“哎,这股凶狠王八劲儿还差不多,这才是你。再说了,还没到绝望的时候呢。假设我们判断的不错,不管修真狂人到最后成功了没有,最起码他那些祭品工具得搬进搬出,总不可能瞬间移动吧?如果他有那个本事,也不用憋在这个老鼠洞里闷头修仙了。”
大陆一拍脑袋:“暗门!”
“嗯,很有可能。”
宁胖子突然道:“两位,来看看这段文字。”
大陆心情好了很多,屁颠屁颠跟着我去看那些天书般的文字。我顺着宁胖子手指的方向,立刻就发现这是沈总提到过的“补修元胎”。
跟所有最外圈的文字一样,“补修元胎”同样黑暗残忍。其核心要点就是制造“元胎”向某个主神献祭,这个主神名字很奇怪,汉字中没有这个字,倒有点像道家的符箓。制造“元胎”的过程非常复杂,必须砍去女性的四肢,剥其五感,纹以极其复杂的纹身,成为“容器”,最后受精孕育“元胎”。献祭的方式有两种,一说是把“元胎”放置在祭台上,召唤主神把元胎吃掉,“借其力而升仙”;另一说是修仙之人自己吃掉,“得其力”成为主神本身,类似于“起乩上身”。
大陆听了我的解释,目眦欲裂,颤声道:“你是说,那个狗屁沈总在这儿偷偷摸摸搞的,就是这个东西?”
我吃力地点点头,道:“很有可能。”
修真狂人对制造“元胎”的方法评价很高,在墙壁上写道“颇得灵力”,但对“元胎”最后的两种献祭方式有所保留,评价道“神尊未现”。
宁胖子一脸严肃道:“那些失踪的女工,只怕……”
大陆愤怒地像一头狂狮,低声怒吼在墙壁前来回走着,根本停不下来。现在要有一把刀,他能把沈总戳出三万六千个孔。
我心里也难受,墙壁上还有几处得到狂人高度评价的方法,我却已经没有心思去看了。我是一个现代人,完全不能理解这些人的疯狂。就算有一个板上钉钉的修仙之法,可是要通过夺取他人的性命来达到这个目的,我也绝对不会去尝试。
从我的直觉来判断,沈总不是这样的人,他或许会轻贱人命,但绝对不会凭空就相信一块碑上的狂言,这其中另有原因。但原因是什么,我又说不好。
大陆一摆手,恨声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李子,宁大师,你们赶紧找出路。出去以后我不把姓沈的打得满地吃屎我不姓陆。”
我也知道当务之急是找到暗门,可苦于无处下手,便把希望寄托到宁胖子身上,希望他有什么妙招。
宁胖子也没什么好办法,他已经细细看过所有的文字,并没有描述如何从山洞脱出的办法。他思考片刻道:“李老弟,逃脱的办法还得依靠你的天目了。”
我一愣道:“大师,你都看到了,我只有最最基础的观神光的能力。现在一闹腾,刚刚墙壁的发光都看不见了。而且就算我能看到墙壁发光又有什么用呢?”
宁胖子道:“老弟,稍安勿躁。以我的观察,这个洞的形制应该暗合天数,生死有门。狂人开这个洞、刻这块墙壁是倾注了法力的,否则你也看不到神光。”
这个逻辑没有问题,我表示同意。可现在的问题是我太弱,又没有时间等我慢慢修炼。
宁胖子试探地问道:“老弟,要不你想想,你师傅有没有教你增强天目的方法?”
我细细思索了起来,经过这一回,我也开始把师傅的话当回事儿了。可就算我想破脑袋,也想不起为我开天目的时候师傅到底是如何作法的,我怀疑我当时是不是睡着了。增强法力,嗯,增强法力,我突然想到:“天目本身并不能一蹴而就,但我师傅曾经教过我一种短时间增强法力的方法。”
这个方法不复杂,就是以先天罡炁绘画一种符箓,短时间获得相应的能力,而这里所谓的先天罡炁就是新鲜的人血。
大陆道:“噢,噢,我知道了!我以前看林正英的鬼片,他不是经常咬破手指画符打僵尸嘛!卧槽,原来是真的。”
宁胖子笑眯眯道:“小朋友,林正英确实学习过茅山术,打僵尸可能是假的,但他的一些架势和方法不完全是虚构的。”
大陆狂喜,催促道:“李子,还等啥?!赶紧的,我出去就抄家伙干沈总。”
我低头默默回忆符箓的画法,突然一个激灵,卧槽,这不就是自残献祭以借神明之力吗?当然献祭的级别差了很多,可这跟墙壁上写的那些方法有什么本质区别?而且,刚刚“元胎”献祭的主神的名字,那么像道家的符箓。难道,难道,每一道符箓,就是一个主神的名字?道门的本质,就是献祭?
这个想法像一道闪电一样,照亮了我心中的疑惑,一些过去不曾想的,或者已经遗忘了的东西,慢慢苏醒。对师傅的教导,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宁胖子说的没错,今天的一切真的改变了我。
沉思了半晌,我坚毅地抬起头,对他们道:“我忘了。”
大陆一个跟头栽倒,宁胖子手电都掉了,我挠挠头道:“当时我一个小屁孩儿,能记住几句话就不容易了。你让我记那种鬼画符似的东西,可能吗?”
大陆道:“你就不能再使劲想想,身家性命可都在你身上了啊!”
“说的轻巧,你还记得十几岁的时候给隔壁班女生写的情书吗?”
“放屁!我哪写过情书……”
宁胖子赶紧制止道:“别急别急,我有个想法。怎么说我和老弟也是同宗同源,你说的那种符箓丹书我也听说过,应该差别不是很大。这样,我写下来,你看一下,是不是有什么借鉴。”
我一想行,有个参考也是好的。宁胖子从地下捡起一块碎石,在地上画了起来。
我蹲下看着那道鬼画符细细琢磨,别说,还真的有点眼熟,应该大差不差,死马当活马医吧。下定决心,转头对大陆道:“大陆,扶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