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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媚儿心情复杂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暗道:“这两个浪蹄子居然这么痛快就跑了出来,还管这个男人叫力山大人,这薛大贵到底对她们说了些什么?”
正揣测间,猛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发自肺腑的感叹:“天哪,我不是在做梦吧。”
接着听到一声脆响,转头一看,一个身着赭色团花缎袍的男人,正用力拍打脸颊,眼睛直盯盯地看着月亮门,自言自语道:“双姝齐现,连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就这样在眼前发生了!”
说罢,伸着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嗅到了美人的体香一般,陶醉地闭上了双眼,一颗硕大的泪珠随即从眼角挤了出来,渗入满脸的沟壑之中。
慨叹声、艳羡声、嫉恨声、窃窃响声,屋子里重又变得热闹起来。
就听人们说道:“媚奴馆的美人,果然名不虚传,长得跟月里嫦娥似的,美得让人双股打颤,无法呼吸!”
“怪不得那么多巨富商贾为她们倾家荡产,这两个美人分明就是令人上瘾的毒药,甭说钱财,若是能在美人榻上春宵一度,就是要了我的命,也是毫不迟疑的上啊!”
一阵哄笑声响起:“就你那烂命,还能拿得上台面,就是用来打比方,也是辱没了人家姑娘!”
苏媚儿听到这些,眉头不由得微微皱了起来,那阮恬儿、馨柔是专为达官贵人,巨贾商家备下的,平时根本不在大厅里露面,荷包不太,官翅不长的男人,是摸不着边的。
想不到今天为这个来势汹汹的王爷破了规矩,喧宾夺主,搅了今天走台的氛围。
所以,赶紧出来打圆场:“各位大爷,这女人哪,都要是爷们惯出来,捧出来的,如今台上这四位姑娘,若是得到大爷们的滋润,很快就会风姿妖娆,艳压群芳。”
“我见各位的荷包早已跃跃跃欲试了,下面,就请各位大爷来竞价吧。”
“考验男人实力的机会来了,谁能耕耘出新一代的红牌呢?我们将拭目以待。”
苏媚儿的鼓动很快起了作用,男人们很现实的,看得见摸不着的,想想也就算了,当不得真!
跳一跳够得着的,才有兴趣去拼一拼。
竞价的声音此起彼伏,大厅里的气氛一点点热烈起来。
这一次姑娘们走台所得,出乎意料的好,连其貌不扬的玉珍也拍到不错的价。
人群散去,馆里慢慢安静下来,此时,已是黎明时分,苏媚儿把薛大贵叫到跟前,问道:“刚刚阮恬儿她们出来的很快,你是怎么和她们说的?那个力山王爷到底是什么意思?”
薛大贵一听明白了,苏媚儿这是担心,阮恬儿她们被人拐跑了,赎身离开媚奴馆。
忙解释道:“苏妈妈放心,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刚刚那个力山王爷,是奉了瓦里国王的指派,给当朝皇上敬献美人的,听说城里要打擂比武,因此,才决定盘桓几日,很快便要回国复命。阮恬儿、馨柔两位姑娘无非是想多捞几个钱。我请她们的时候,只说力山大人,在瓦里国位高权重,富可敌国。”
苏媚儿的眼睛瞬间亮了,追问道:“力山王爷,当真富可敌国?”
“坊间都是这么传的,说他是瓦里的皇亲国戚,经商种田,广集财富。”
“噢,那就好。”苏媚儿频频点头,放下心来。
再说月华,窝在那个纱帐子里,反反复复地弹着那几首曲子,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糊里糊涂地跟着熬了大半夜,弄得眼圈发黑,指尖生疼。
回到屋子里,软绵绵地倒在床上,明明困得要死,眼皮都挑不起来,可是脑子却格外清醒。
有个声音反复响起:“月华,你究竟在做些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靠忍和熬来打发日子,你的未来毫无希望。当你人老珠黄的时候,妙韵和俏姿就是你的样子,运气不好的话,或许就会流落街头,冻饿致死!”
这声音搅得月华痛苦不安,她索性拿起枕头捂住脑袋,可是,却无法阻断这声音。
月华长叹一声,看了看一旁酣睡的小玲子,莫名地竟有些羡慕她。
在这残酷的环境中,活得没心没肺何尝不是一种自我保护,想的越多越痛苦,可是却根本就无力改变什么。
从皇城落入烟花之地,分明就是从天上跌入尘埃,从前那些微不可闻的小人物,此刻,竟紧紧攥着她的命脉,时刻控制着她的生死。
长夜漫漫,辗转难眠,可是黎明终究会来。
月华迷迷糊糊地,忽听得外面传来叩门声。
她强自睁开双眼,见天光已经然大亮,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直射进来,光柱里挣扎着数不清的微尘。
眼皮重得挑不起来,索性再度合上双眼,外面的叩门声愈发的响了。
眯着眼瞧了下玉玲的铺子,发现早不见了踪影,暗自奇怪:“这丫头,精力怎么如此充沛,睡得晚,起得早,也不知在忙些什么!”
昏沉沉地爬了起来,随手披了件衣服,散乱着长发,开了房门。
门外是打扮整齐,神清气爽的苏黎青!
月华衣衫不整,满脸疲惫的样子,吓了黎青一跳,忙问道:“月华,你怎么了?”
“没什么,睡的不好,头有些疼。”月华随意地说道。
“不过,一天没见你,怎么就变成这副样子!”黎青满脸痛惜地说道。
月华苦笑一声:“我还能怎么样?入乡随俗罢了,我现象的样子,应该就是苏妈妈想要的,她大概会满意吧。”
黎青的眉头忽地锁紧了,诚恳地说道:“月华,我知道你一直想离开这里,这里的确也不是你应该呆的地方,我会带你走的!但还需要一点时间,请你相信我。拜托你,千万不要自暴自弃。”
这话让月华心头一暖,脱口说道:“我又何尝想自暴自弃,只过是不得不按这里的节奏来生活罢了。苏妈妈让我弹琴到凌晨,我怎么能甩手不干呢。”
说罢,叹了一口气,面有忧色地说道:“我也担心啊,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的久了,就会被这里的人同化,再也没有能力离开,只好像她们一样。”
说罢,扯了扯身上的长衫,面露羞涩。